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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鲣鱼干。”于是狗卷棘压低了嗓音,面露不悦地往下扯了扯高衣领。
“……欸?不对吗?”
我妻夏野这个时候已经从袖口里滑出了那把常用的折叠小刀,正兴致勃勃地用刀尖去划快递包裹的密封胶带,听见咒言师的反驳后难得一次没有接上正确的脑回路,仍旧坐在地上抱着快递箱子,有点为难地敛了下粉瞳。
『棘君不想吃更有营养的食物吗?』
『说起来,的确是好多人都公认了的,这个年纪的男生更喜欢垃圾食品,棘君喜欢饭团素食,也很喜欢披萨和汉堡可乐这样的快餐,对于更加有营养的青椒胡萝卜之类的……也会挑食来着。』
我妻夏野有点困扰。
『青椒的话还可以理解(注*:日本的青椒是苦味),不过蔬菜和肉类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肉类和蛋类,棘君很需要补充蛋白质的吧?』
“但是棘君……”
“——鲣鱼干。”
咒言师又重复了一遍表示否定的饭团馅料,然后面无表情地拉开了衣领,手指捏在拉链上,一副“你要是再说我就用咒言了”的威胁姿态,仗着站立的高度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
——他可是真的生气了。
狗卷棘抿着嘴角心想。
——以前就是这样,夏野完全不会受他的威胁,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影响,并且自己还非常容易心软,老是被蒙混过关……不过这一次,是真的需要真正的“惩罚”了吧。
——竟然敢质疑男朋友的×能力?今天要是不日到你哭都哭不出来,他就一周不吃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要在夏野的大腿上写满“正”字!让夏野以后一看到彩绘笔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心口憋着一股气,狗卷棘毫不犹豫就把坐在地上正在拆快递的我妻夏野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攥着一红一黑两只颜色的彩绘笔,绷着脸散发着黑气,就往卧室的床那边走。
“……棘君?”
我妻夏野的平衡能力很不错,所以也没出现什么“被扯了一个踉跄”这种情况,而是很迅速地稳住重心,若有所思眨了眨眼,一下子就猜到了气息有点诡异压抑的咒言师打算干什么。
『棘君今天好急啊。』
我妻夏野心想。
『是因为买的情趣玩具到了,所以很想做的缘故吗?不过现在也才是下午,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早了?』
『没有问题吗?』
***
这种时候,两个人除了喘息声,都很少会说话。
狗卷棘会吐出口的,也只有偶尔增加情调的命令,我妻夏野其实也不是什么话多的类型,只不过是在由于术式限制下的咒言师作为对比,而显得有点话痨——不过也幸好他刚刚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棘君原来是在因为这件事生气啊。』
我妻夏野咬着衣服下摆,两手撑在身后,粉瞳雾蒙蒙地微微后仰,身体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略微有点低气压的咒言师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攥着一只彩绘笔,在微微绷紧的腹部上勾勒。
彩绘笔的笔头就像所有的彩笔或者马克笔一样,略微有点硬的紧实海绵笔头,津着丰富的笔水,点在皮肤上有点微凉,并且还非常有存在感——尤其是笔头移动的时候。
是不是笔水里掺杂了酒精呢……在笔尖滑过的地方,似乎有些明显的发凉,就像酒精消毒后的皮肤,只不过在这种状态下,似乎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我妻夏野觉得,笔尖游走过的地方,都痒痒的,让人忍不住绷紧腹部的肌肉,甚至为了控制向后躲的欲望,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
『肚子上……好痒。』
我妻夏野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他的腰腹本来就是敏感点,被粮粮滑滑的笔尖在上面移动,能忍住不往后躲就已经是很努力了,至于笔尖落在皮肤上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也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很想动,很想躲,但是棘君还没有画完……棘君在我的肚子上画的是什么呢?被衣服布料堆起来的衣褶挡住了,视线也只能看到棘君的发顶,所以有点好奇。』
大概是抖得实在太厉害,已经影响到落笔的笔迹,于是咒言师眯了眯眼,毫不心软地吐出了一句【不许动】。
笔尖点着的皮肤在一瞬间就稳定了很多,被咒言强行固定住,就算是应激性地发抖,也只会局限于很小很细的频率,在不耽误落笔的情况下,其实看到掌下白皙的肌理随着笔划而细密地发抖……其实是一种很让人喉头干涩的景象。
红色的硬质海绵头笔尖最后画了个圈,随后就是“咔嚓”一声合上笔盖的声音,狗卷棘注意到,与此同时,夏野好像也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下,刚刚似乎一直都在紧绷着,是因为在身体上绘画太痒了吗?
颇为满意地把手里这支笔推到另一边,狗卷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用红色彩绘笔绘制的纹路,因为他的绘图技术特别好,所以看上去完全没有波折和粗糙,仿佛鲜艳的刺青一样,显眼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圆圆的“蛇目”,连接着诡异危险的“蛇牙”,“蛇目”印在接近胯骨的两侧,被细细的红线与“蛇牙”相连,乍一看,仿佛一直剧毒的鲜红毒蛇正露出毒牙,随时准备将锋利的牙齿刺进猎物的喉咙,再注入剧毒的毒液。
他把狗卷家的蛇目与牙咒纹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