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和常规从沉睡苏醒的人不同,两仪式的黑色瞳孔中没有多少迷茫。一种连罗佩也说不上来的未明情绪酝酿在其中。
像是孤独,又像是悲伤。
少女轻轻转动脖颈,黑色秀发从额前垂落,她看到了罗佩。
“下午好,两仪小姐。”
罗佩坐在那里,用微笑面对着两仪式。
“漫长的一段时间,庆祝你从「死亡」中回归。当然,如果你对我这张脸还有印象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少女没有回答,她的视线在罗佩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后,便转向了其他的地方。
简朴的日历,风吹动的窗帘,还有安放在桌角的空瓶子。
两仪式的眼瞳像是很不适应光线的酸涩样子,睁眨了几次。只有罗佩知道,少女正在理解所目视一切的「死」。
渐渐的,她不再满足只用眼睛去看。
或许还在质疑「眼花了」之类的事情,两仪式挣扎着想要起身,努力后还是重重摔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沉寂了两年多的身体,想要立刻如常驱使是不可能的。
就算两仪式不是普通人,肌肉的萎缩症状也得有一段时间缓解才行。现在的她,用「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罗佩身体前倾,秉承绅士风度,想要帮助一下两仪式坐起身子。
但却被拒绝了。
少女抬起柔弱的手,在轻轻拨开罗佩时指甲与他的手腕发生了巧合的接触。
红色,在两人面前扩散。
“……”罗佩无语。
那脆弱的指甲无视自己的「钢铁之躯」,右手被锐利刀刃切割过的样子,掉落在了两仪式的面前。
血液染红了洁白的被子,有几滴甚至飞溅在了少女的脸上。
……原来被直死魔眼砍过是这个样子啊……长见识了。
他无视两仪式惊愕中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捡起自己右手,低声念叨了几句不知名的语言后将右手给自己重新按上。
血液像时光倒流,从渗透的布中飞了出来,回到了腕口断裂的地方,不一会儿他就回收了所有的鲜血,包括两仪式脸上的那点。
完毕,原本不存在的淡淡红痕印在了被分割的地方。
即使是非人类,如此强悍的再生能力,罗佩右手依然和手腕处于暧.昧的「粘合」状态。
除非自杀使用韦勒斯拉纳的权能「雄羊」来解决,不然就得老老实实去等待以「天」计算的漫长自我修复时间。
月世界著名外挂之一,效果的确恐怖。
罗佩将受伤的手揣进白大褂之内,笑容依旧不变。
“两仪小姐原来也是会有起床气的啊……真可怕。如果身体躯干的话,刚刚我可会没命的。”
片刻之后,两仪式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