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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卧室,福尔摩斯以前在他面前从不避讳的。他有些郁闷地摆弄着前来拜访的摩梯末医生留下的手杖,开始试着用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推断医生来访的目的。
不过华生感觉完全静不下心来,如果是在平时,他会认真地把他的推理告诉福尔摩斯,也许还能从福尔摩斯一向吝啬的嘴里得到一两句夸赞,即便推理全都是错的,福尔摩斯也会安慰他说,“亲爱的华生,你虽然本身没有天才,但却有着激发天才的力量!”
不过今天福尔摩斯究竟是怎么了?华生有些忐忑地朝福尔摩斯卧室的门口望了望,都快半小时了,福尔摩斯还磨磨蹭蹭没有出来。
这时候,一阵门铃声从窗外传了进来,华生听到哈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他站起身准备迎接客人,一只卷毛獚犬率先冲了进来,华生没拦住,它直奔福尔摩斯的卧室去了。
狗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兰蒂,别乱跑!”
“您就是昨天来拜访摩梯末医生?”
“正是。”
“请进!”
此时斯塔克,我们的冒牌福尔摩斯先生,正对着镜子发呆,上唇性感的胡子竟然给剃光了,这让斯塔克有些沮丧。不过他盯了镜子几分钟之后,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嗯,这样看上去也不错。”
这时候,一只汪汪叫的卷毛獚犬打扰了他的兴致,他这才注意到卧室里还有另一只死狗,像是一只大丹犬。
斯塔克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把死狗拖出去,这时候华生进来了,“你想把格莱斯顿弄哪去?”
“它已经死了”,斯塔克耸了耸肩。
“它没死,只是被你实验的新型麻药弄晕了”,华生抢过福尔摩斯手中的狗,重新放回刚才的位置,“它是有多倒霉才当了你的宠物。”
“可它已经没有心跳了”,斯塔克解释道。
“好了,你的狗已经死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外面有客人拜访,快出去吧”,华生说着把福尔摩斯往门外推。
“客人?谁?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推理出来了”,华生笑着说道,“是摩梯末医生,你的客人当然是来找你破案的。”
“告诉他我生病了”,斯塔克迅速脱掉衣服,躺回床上。
“他可是医生,你骗不了他!”华生好意提醒道。
“别忘了,你也是医生”,斯塔克已猜出华生的身份,跟福尔摩斯这么亲密的男人除了华生还有谁呢。
“福尔摩斯!”
“亲爱的…华生”,斯塔克眨了眨他的大眼睛。
“好吧,仅此一次!”华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有人能无止境地容忍福尔摩斯的傲娇病,那只能是他了。华生决定帮福尔摩斯瞒天过海。
☆、第221章 B(二)
梦醒时分,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点亮了旅馆不大的房间,除了一根烧到底的蜡烛,这里的一切和昨晚相比并无二致。
凯文摸了摸烫着金色鸢尾花纹章的印花墙纸,粗糙的质地清晰地刺激着他的触觉神经末梢。如果说这是梦,也太真实了些。
来送早餐的侍者递过来一封信,凯文拆开一看,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如果你珍惜生命或者尚有理智,远离沼泽!”除了最后一个单词,这句话全是用铅印字拼成的,很显然对方不想暴露自己的笔迹。
凯文回过头来看了看信封,信是昨天傍晚发出的,那时候他才刚刚住进旅店不久。旅馆是他随机选择的,也就是说,他才出火车站就被跟踪了,或者更早。
这时候,凯文注意到信封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重新把信纸拿出来嗅了嗅,也有同样的味道,只不过大部分被铅印字的气味掩盖掉了。他把信揣进兜里,准备拜访福尔摩斯的时候再当面询问他。
在摩梯末医生来之前,凯文往苏格兰场跑了一趟,简述了他昨天的遭遇。做笔录的警探先是有些不怠,得知报案者准爵士的身份后才恭敬了几分,承诺一定会将情况汇报给警长雷斯垂德。
回到旅店的时候,摩梯末医生已经在房间里等了一小会。凯文决定在去贝克街之前一直待在旅店,等时间差不多了再直接坐马车过去。
“叮叮叮…”凯文第一次按响了贝克街221B的老式门铃,他回想起那次和斯塔克一起去伦敦时,本想到221B的福尔摩斯博物馆参观,但那时候斯塔克正好散会打电话过来,所以没去成,徒留遗憾。现在他终于能亲自走进福尔摩斯迷们心中的圣地了!
开门的是一袭黑裙的哈德森太太,她把凯文和摩梯末医生引到了二楼,华生已经等在门口了,“请进,摩梯末医生,您怎么没带着那只可爱的卷毛狗一起?”
“还是别让兰蒂打扰到福尔摩斯先生休息了”,摩梯末医生摆了摆手。
“对了,亨利爵士,那些粉末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应该出自某种蝴蝶或者蛾子的翅膀”,华生笑着说道。
“哦”,凯文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专门收集蝴蝶翅膀来制作生化武器的人。他突然想起了那封诡异的信,马上从兜里掏了出来交给华生,“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上面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您能辨别出这是什么味道吗?”
华生立即接过信封仔细嗅了嗅,“已经完全闻不到了。”
“华生医生,您该不会是被福尔摩斯先生传染了吧?”摩梯末医生扶了扶眼镜,其实他也没闻到,不过他把那归咎于不久前碰上了鼻子,其实信封拆开不久香味就基本散掉了。
“不会,我的预防措施做得很好”,华生尴尬地笑了笑,只有他知道福尔摩斯根本就没病。
“对了,我可以去看看福尔摩斯侦探吗?”凯文转过头看向华生。
“呃…当然可以,不过您得离他远一些”,华生笑着解释道,“他病得很重,传染到您身上就不好了。”
凯文走进了福尔摩斯的卧室,里面显然收拾过,但仍有些难以下脚。福尔摩斯紧紧裹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黑黑的后脑勺,不住地咳嗽着。
凯文没有说话,径直退出了房间,看来福尔摩斯病得的确很重。
听到脚步声离开了,斯塔克转过头,用狡黠的眼睛瞄了瞄紧闭卧室门,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可不会破案,特别是这位亨利爵士的案子听起来还挺恐怖的,巴斯克维尔的魔犬,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亨利爵士,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您回巴斯克维尔庄园,我实在担心您的安全”,华生下定决心说道。对方越是关心福尔摩斯,他心里的歉疚就越深。
“当然不介意!”凯文礼貌地询问道,“不过谁来照顾福尔摩斯先生呢?”
“他吃了药,睡几天就没事了”,华生耸了耸肩,“房东哈德森太太应付得过来。”
“您能到庄园陪我,我真的是非常感激”,凯文真诚地握住了华生的手,那封诡异的信,还有摩梯末医生透露的一些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传言,着实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些阴影,有华生陪着是再好不过了。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华生扬起眉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