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头心情好了就去开荒,在山脚下弄一片地种土豆,洋葱,结果把老腰闪了,在床上躺了仨月。
腰好了,让纪国给他买部智能机,买辆老头乐,他要去县城找认识的相好阿凤,因为阿凤让人给他带话想他了。
纪国的母亲走得早,老纪头一个人好些年了。
自从那次去县城之后,老纪头往县城去的次数明显多了,纪国姐弟仨一个月给老头三千块根本不够花,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躺床上三个月浑身不舒服。
纪国对着老纪头一阵牢骚,老纪头说你们都不耐烦我,我不活了,拿着家伙事真去挖个坑要把自已埋了……
这次寻死觅活的是因为老纪头在纪国给他买了智能机之后就天天看年轻漂亮搔首弄姿的小主播,给小主播打赏,这次终于当上了所谓的“榜一大哥”,年轻漂亮的小主播要跟他奔现。
这回刚好纪国的姐姐纪芬,妹妹纪芳都在,那是谁都劝不住,铁了心的要出去,一家人都不准,老纪头就来了这么一出。
看老纪头老实了,彭栋问他降压药弄哪了?
老纪头说,把药都倒厕所了,留着空瓶子,假装一下子吃完了。
彭栋说那不是给你买的药嘛,倒了挺可惜的。老纪头说他们买的药我从来就没吃过,我没病吃什么药,吃了才是真有病,之所以让他们买药,因为只有这个时侯他们才会记得有我这个爹。
彭栋都无语了,直接来了一句,纪老哥,老人就要有老人的觉悟,折腾小辈就是折腾自已,珍惜当下吧,毕竟都八十多了,那啥活一天少一天,纪国还是非常孝顺的,你要是个走路的你看他搭理你不。
老纪头把头一扬,冲着彭栋说:“八十多了咋啦,楚老头比我年纪大多了,那更是活一天少一天,要死还是他先死。”
众人一听老纪头这样说,赶紧上前把彭栋抱住了,因为楚老头就是彭栋的师父,楚原,今年已经一百二十七岁了,种种经历堪称传奇,一身道行深不可测,人称陆地神仙。
彭栋七岁的时侯被师父带到青山坳,除去上学跟在外的工作七年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青山坳度过,比跟爹娘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谁敢对他师父无礼,彭栋就揍谁。
隔壁黑山坳的侯老七右腿肌肉萎缩,走路不拿根棍就跟跳舞似的,来找楚原治疗,刚好有个小孩发高烧,脸都紫了,楚原让他先等下,先看急症,结果侯老七不愿意等,说自已先来的,必须先给他治疗。楚原说你这一时半会儿没啥事,小孩高烧或许会死人,侯老七接口道他死不死的跟我有毛关系,就算他死了也得我先给我治疗,气的楚原直接把他轰走了,说就算他再来也不给治疗。侯老七觉得自已是个人物,面子上挂不住,直接威胁道,只要敢不给我治疗,我让你这分分钟钟关门大吉,你人也得进去,我认识道上的人多的很。
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彭栋听到侯老七这话,指着他的鼻子说,怎么滴,口气比你脚气都大,敢胡来我让你生不如死。
凌厉的眼神让侯老七觉得脊背发凉,扭头就走。
侯老七可真是个老七,字面意思兄弟七个,在黑山坳那是一霸,都恶狼疯狗一般,搞的黑山坳村民苦不堪言。兄弟七个对外一致,但是内部也是不肯吃亏。他们的爹死的时侯没啥遗产就剩下一颗白菜,兄弟七个争来争去,都说白菜该归自已,后来拿把菜刀把白菜切了七刀,除去白菜根,一家一份。村里人后来说兄弟七个分家,一颗白菜切七刀。
侯老七排名第七,年轻的时侯身L还算正常,但是整天偷鸡摸狗逮鸟,捉青蛙电鱼捕蛇,下夹子捉黄鼠狼。反正是正事不干一件,村民称其二流子,后来不知咋搞的,右腿肌肉开始萎缩,后来越来越厉害都走不动道了,黑山坳的村民都说是报应。因为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好几个,其他人都不干了,就他不信邪。
离黑山坳大概有十几公里的青坡庵有一个叫胡青的通行,因为游手好闲,都四十多岁了还没讨到老婆,最后从外地骗回来一个少妇,还带着两个儿子,其中小儿子还是脑瘫。
据说少妇的丈夫是个大车司机后来出车祸死了,公婆收了赔偿金,把少妇赶出家门了,因为两个儿子都不是她丈夫的,而且两个儿子两个爹,差点把她公婆给气死,把少妇一顿胖揍彻底扫地出门。
胡青跟侯老七一样,也是偷鸡摸狗逮鸟,下夹子,他不仅去外面搞,在自已村里也搞,猫狗都要,从不空手,最后导致村里的猫锐减。
结婚三年后,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从额头顺着眉心中间到鼻子上有一个暗红的胎记,非常清晰的一个猫的形状,都说他们吃猫吃的太多了,留下了印记。
别人都劝胡青放手,可是胡青不听,直到有一次。
有人跟胡青说青坡庵东南三公里有一个林子,最近里面好货突然增多了,还向胡青展示了收获,搞得胡青心里痒痒的。
当天晚上天黑前赶到,这地他来过好几次,林子里面有几座老坟,之前都是收获寥寥,迅速把夹子围着坟头下了一圈,还下了食。
第二天早上五点,胡青骑着摩托车兴冲冲的赶到林子,林子里烟雾袅袅,打开头灯,顿时七魂吓走六魄,昨天晚上的老坟不见了,全是新坟,土堆的高高的,各种纸钱,花圈,反正该有的一样不少,还有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关键是他下夹子全都不见了,胡青直接吓傻了,连滚带爬一口气爬出二里地直接瘫痪在地,大口喘着气,最后挣扎着到家,连摩托车都不要了,然后高烧不止,深度昏迷,卧床仨月。好了之后彻底洗手,痛改前非,跟着邻村的一个包工头盖房子,从此以后算是改邪归正了。
唯有侯老七不信邪,一条路走到黑,最后腿实在是走不动道了,才算收敛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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