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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轻?孰重?
早就高下立判,所以对于自家父亲这个决定,苏妲己没有丝毫意外。
路扬的到来,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线生机”,如果可以的话,春花也愿意相信对方。
“行了春花,不必再说了。”
抬手一摆,苏妲己制止了自家丫鬟的话,同时转头看向路扬,“骤然提出了这种无理的要求,还请海涵。”
看得出来,苏妲己也不希望真的得罪路扬,因此在对方表现出稍微有一点点不耐烦的样子的情况下,她就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不提。
“我想你们应该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深呼吸了一下,路扬接着先前的话头,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和大部队前行,可这冀州城距离朝歌约有数百里,显然不可能日以继夜地不断前行,在这中间必然会有驿站停留,在快要接近王都的时候,你我再调换身份,如此一来可全你伴随家人之心,其次,我也不会因为言行举止上有所不妥,从而现出端倪,你道意下如何?”
原来就在妲己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路扬就想到了一个关键。
原本九尾狐就是在苏妲己在被送往朝歌的路上,半路谋害了对方,并吸食对方的魂魄,如此才获取了苏妲己的记忆。
既然现在换了人,由他来进行这个任务,路扬自然不可能妄造杀孽,因此在半路上最好还是有苏妲己本人上路。
而等到进了朝歌城之后,他入宫为妃,苏家父子还得回冀州,到时自然不用担心会漏陷儿。
“如此……倒也可以了。”
左右思考了一阵,对于这个两全其美之计,苏妲己再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当下只得点头赞同了路扬的主意。
第二日一早,在春花的陪伴下,苏妲己梳妆打扮后,面无表情地来到大殿面见父亲。
这是纣王规定的期限的最后一天,倘若她们今天再不动身,便会贻误了时辰。
“我儿,你这是——”
看着盛装打扮的苏妲己,原本正在大殿里发愁的苏护一愣,显然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女儿不想让父亲为难,也不愿牺牲冀州城的黎明百姓,所以自愿入宫为妃。”
深呼吸了一下,将这番话说完之后,看着自家父亲欲言又止的表情,苏妲己浅浅地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到后院去和母亲依依话别。
“我儿还真是命苦啊……”
关于送女儿入宫为妃之后,侯夫人原本就不同意。
如今眼见苏妲己态度坚决,又搬出了大义,在大是大非面前,哪怕是侯夫人,也瞬间没了章法。
这女人家在一起,说话难免伤感。
这说着说着,言语间就不免谈及了日后的未来。
侯夫人控制不住心情,少不得又是一场大哭。
“母亲放心便是,女儿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是往后山水相隔,无法在母亲身边尽孝,倒要请母亲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关于自己要面对的“未来”,苏妲己倒是一点也不担忧。
因为她心里清楚,当走到半路上,最后入宫为妃的就不是自己,而是路扬了。
等到苏妲己在后院拜别了家眷,苏护也带着苏全忠点齐了一干人马,这会儿正在和朝歌遣来的特使谈话。
“侯爷,这可是最后一日了,你家姑娘究竟还入不入宫了?”
这特使因为是封了纣王之命,前来索取“代价”,因此便自持身份,即便是面对贵为一方诸侯的苏护也表现得极为倨傲。
苏全忠见状,面有不忿之色,刚想说话,却被自家父亲阻止。
“早已准备完毕,今日午时过后,等用完了午膳,便动身前往朝歌。”
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苏护不愿意再看对方的小人嘴脸,随即便带着儿子拂袖而去。
“哼,不过是个凭着女儿才换取安宁的败兵之将罢了!还真以为是国丈了?”
瞧着苏护和苏全忠离去的背影,那个特使狠狠啐了一口,同时心下不免腹诽。
不过这些话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他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可实际上不过是奉纣王之命,故意来刺激对方的,不代表真的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