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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于揭开宇宙洪荒之谜团的伏羲此时哪能顾得上外物,手中的尖石一刻不停划下玄妙的轨迹。
前世之因,后世之果,这不堪一看。
大道之机,天地主角……如今天下注定是人族的天下,可大道定下的天地法则,竟是天地间没有永恒的主角!
所以终有一日,人族这天道宠儿也会走向灭亡……
直到咩咩送着他进了帐,他都没回过神。
一夜安然度过,次日一早,太玑刚出帐便瞧见广成子那对硕大的黑眼圈。
“师侄这是没休息好?”太玑主动关心道。
“没有没有,”广成子摆了摆手,有些神经衰弱,“我担忧巫族会夜里偷袭,值了一整晚的夜。”
“……啊?”太玑莫名其妙:“大营夜间自有巡守,哪轮得到你值夜?”
这话刚开了个头,那面目清冷的狐仙就骤然后退了一步,同女娲保持距离,端方合了掌中折扇,双手奉住拜道:“娘娘圣寿无疆。在下已经没有多余的灌灌了,帝台之浆去钟鼓求了那么多次,早被厌烦,无论如何诓不来新的了……”
女娲动作一僵,仍旧笑道:“哪的话,我每次召你们来,难道都是为了那破水吗!”
玉藻面不改色,冷淡道:“红娘殿下掌三界姻缘,除了牵红线,自然也有不少要断情缘的,娘娘毕竟不是钟鼓山的主人,偶尔遇到不能推脱的苦主,自是需要大量帝台之浆供应。”
女娲低低“呿”了一声,大方在玉藻那俊脸上捏了一把,叹道:“还是小时候乖顺可爱,我记得从前你圆滚滚一团的时候,冬天毛茸茸的甚是温暖——”
“娘娘!”玉藻匆匆打断,脸上飞起羞愤之色。
他咧嘴的时候又牵到了青肿,眉眼扭曲了一阵,太玑见状,还是伸出爪子给他轻轻揉了揉,边吹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陆压瞥了一眼秀太,对方小脸儿一扬“哼”地把脑袋转到旁边,完全不待见他的模样,遂苦笑道:“说来话长。”
原来秀太虽然并不记得太玑,却不是好糊弄的人。他前脚刚被多宝提点过让他不要被有心人利用,后脚帐中就来了个来历不明的秃驴,秀太自然不会轻信准提的鬼话。
他诞生在此世,只知姐姐们是真心实意对他好,至于他人,不管是多宝大师伯为陆压开脱的话,还是那秃驴的教唆,他都只听但不全信。
那秃驴费了一晚上口舌,目的无非是想让他杀了陆压,他同陆压是有仇怨,但也不想做他人之棋子,被人摆布。
却没料到妖族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仗着人族将兴,将大妖秘密转生去人族,意图借此掌控人族气数。
祝融后土部落的那群小家伙当真中看不中用,不积极参战不说,竟还让妖族秘密做成了这等事,简直废物!
若真让妖族诡计得逞,日后人族的大好运道岂非平白便宜了妖族,让他们占着身份之利在人间大兴统治?
飞廉身为蚩尤的军师,无论如何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雨师屏翳见他接连几日都愁眉不展,不知其中缘由,便借着与他商议部族联合之事向他问询。
呱太也想追去,却被伏羲一把拉住:“他们两位修为不俗,你就别去凑热闹了,乖乖同我呆在族中静候消息。降雨之事还少不得你出些风头,这个当口切莫再出乱子。”
呱太本想辩驳自己并不比太玑装备差到哪儿去,闻言又思及人族好不容易稳住了民心,要是他跑了,追到天上岂不是又得数年没有降雨,阿爹届时定不好做,便懂事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