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口修士聚集,是众人刚进来还未决定先从哪里走,而里面这多番岔路下来,人群被大大分流,身在洞内能不迷路已是不错了。
他本想用造化玉牒指指路,后又发现大师兄这洞里全是法宝,寻宝罗盘指到哪个方位都是宝物,指针光转圈却不停下,形同虚设,便弃了这念头,跟着直觉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隐隐听到前方有人说着“我观道友与我有缘”、“昔时紫霄宫共听道祖授道”云云,循声摸去,大路正中一颗熟悉的光头,正温眉善目拉着镇元子絮絮叨叨,太玑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
冤家路窄,大师兄怎么什么人都发了帖子!
只见他祭出玄武印,滔天的洪水涌上了天穹,无边无际的波涛带着堪比东极归墟吞噬一切的力量,四野一片汪洋,头顶是风雨大作,黑云压水,电闪雷鸣。
竖起的水浪足有数千尺高,铺天盖地,向内合拢成合围之势,将先前水雾凝成的结界都几乎撑爆。
太玑见势不对,匆忙虎跑躲过了迎头盖下的海浪,可脚下没有落脚之处,眼看就要掉入无底的水中,禺号立刻疾飞过来用三只脚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太玑拍着胸脯缓了口气,对禺号谢道:“幸好还有你能飞。”
禺号费力向上拍着翅膀,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嫌弃道:“……你这武器也太重了!!”
后羿一脚踏在扶桑木上,弯弓搭箭,对准空中的太阳道:“帝俊孽子!你们杀我好友,杀我族人,残害大地生灵,引下界大旱,今日我便要你们偿命!”
金乌们知道巫族不会飞,虽然慌乱,却还有些大胆。
帝鸿凶巴巴对后羿喊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有完没完!下界阳光普照难道不好吗!平日里就一个太阳,这回给了你们十倍阳光,反还来欺负我们!真是恩将仇报!”
后羿冷然斥道:“你以为阳光是什么好东西吗!你看看下界那些焦黑的草木,还不都是你们所害!”
续牙想到了先前所见的景象,不由耿直道:“大哥,好像我们这次出门,那些草木是挺蔫儿巴的……”
他一面觉得喵太并没道出那人名姓,兴许是自己搞错了;一面又在观察陆压表现时,觉得他是有点给给的,保不准真是那种心思……
这导致他同陆压回紫霄宫的这一路,他们两人要么一言不发,要么谈不了几句就各自尴尬望向别处,弄得太玑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陆压以往顶着禺号的壳子暗中观察太玑,就算沉醉发痴也不怕被发现,如今本体上阵颇不习惯,举止自然拘束许多。
而太玑也是头一回偷摸观察陆压,见对方对他似乎并不大像喵太说的那种要吃了他的热情,心中不住地往外蹦问号:
他方才是在偷看本少爷吧?是被本少爷的大轻功帅到了?还是……
蚩尤这才满意道:“那我便静待军师的好消息。”
飞廉送他出去,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容,复睁开双眼时,眼底那丝凉薄已然散尽,留下的是颇具有欺骗性的、三分真意七分假情的愤慨。
他驾轻就熟地直奔神农所在,脸上的惊惶和怒气恰到好处。
“炎帝陛下!”
神农埋首在药田里,连头也未抬,语速像个老人家似的,慢吞吞的,带着天然的慈祥气场,“是飞廉啊,早同你说过,遇事不要这么风风火火的。”
伏羲有点儿委屈,但此时看清了地上那团东西的模样,也总算搞明白了其中有误会,不好意思摸着后颈道:“这、不是一时心急……”
陆压与广成子的视线粘在呱太面前那团白粽子上,虽然已经被包得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但露出来的那一双豆豆小眼,和圆滚滚的身形,这团子定是太玑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