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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太大的差距是带来不了快乐的。
“实在不行就调教一个合心意的人,到了你这种程度,还不给自己找乐子吗?”
罗睺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眼在调笑时流露出的风流意味和卡俄斯很像,但其中还是有所不同,因为卡俄斯的风流气韵是他见多了希腊神话中的各种事情,本身对那些事情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而罗睺则是魔道对本性无要求,习惯了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
“……”
耶和华有种微妙被刷新三观的感觉,为什么他所碰到的先天神只都如此开放,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有了个人类的过去,所以接入不了他们最新潮的观念?
鸿钧扭过头瞪了一眼罗睺,意思是不要教坏耶和华,他是知道对方性格有多单纯,才经常帮耶和华岔开卡俄斯那个家伙的话题。
“啧,凭你的模样,总有几个不要命会来靠近你,难道真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罗睺才不在乎自己在说什么,或许是见多了绝情寡欲的修道者,他并没有像卡俄斯那样对耶和华感兴趣,只不过耶和华的身份完全不是那些修道者能比的,这才令他多了份探究的心思。
不要命的……
对于这个形容词,耶和华默默汗颜,竟然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路西。
十分不自在的避开了这个问题,他觉得以后还是少探讨这方面的问题了,因为对方的答案一般都不是自己乐意的,他们之间有潜在的交流代沟。
直到耶和华走之前,他都没有提到过几句梵天的事情,这和他的来意并不相同。既然鸿钧和罗睺只是被毁掉了神念,而并非像自己这样受到了暗算,便明白梵天的主要目标是冲着自己来的。走出紫霄宫的道场,耶和华站在空中望着洪荒世界广阔的天地,还是更加思念着属于自己的世界,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本体出来吧。
至于卡俄斯,耶和华有理由相信哪怕出了问题,对方也不乐意自己来帮忙,毕竟他们都是十分骄傲的神。忆起了被毁的世界树,耶和华淡漠的金瞳厉光闪现,既然力量足以战胜梵天,他便决定下一站就直接去印度神话那里,好好的跟梵天算账了。
不幸中的大幸,他能感觉到创世之书没有被毁,否则自己早就该有所预料。
耶和华不知道,在他跨进印度神话世界的时候,远在主位面那边的法则再次将视线投入到路西菲尔的身上,那个本该在天使监狱里受刑的炽天使长。
路西菲尔从刀割般的疼痛中醒来,冷汗津津的注视着面前扭曲的空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他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然在天堂里为什么会有时空裂缝,这可是在上帝掌控下的第八重恒星天。踉跄着拉着沉重的锁链向旁边走去,路西菲尔依靠在墙壁上颦眉注视着似乎在扩大的裂缝,那里面漆黑的色彩格外的不详。
如果没有意外,即使是时空裂缝,在天堂里也应该是白色的才对,这里的光明力量足以侵透进去。
“萨麦尔。”
难掩虚弱的呼喊了一声监狱长,路西菲尔不断的开始避让,奈何时空裂缝中的吸引力越发增大,已经不是失去了力量的他能够对抗。素白的手指死死的扣在墙壁当中,他的唇角流下淡金色的血迹,但他丝毫没有放弃努力,因为神已经下过命令要他受罚,若是再次脱离了天使监狱,怕是神也会对他失望吧。
“神……”
压抑的闷哼,路西菲尔的神情失落,为什么在水晶天的上帝没有反应,难道真的不想再见他了。
法则在虚空之处安静的注视着,完全没有履行过帮上帝的义务,它知道耶和华已经去了洪荒世界,如果没有意外,他绝对会再去一趟梵天的世界,把创世之书拿回来。无机质的冷漠视线穿透空间,它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融合空间内的某个‘东西’,那‘东西’的成长实在令它都感觉迫在眉睫。
上帝想要安稳的待下去,就必须不能被‘它’盯上,不,已经被盯上了吧。
梵天的所作所为就是最明显的情况,不同于自己希望希伯来世界的创世神活下去,另一边的法则绝对是想要逼死梵天,如今,对方甚至听从了融合空间内还未成长的‘规则’的话,打算把上帝也算计上。
路西菲尔,如果你不能打开眼界,明白上帝身边的危险,就不要指望着不该指望的事情了。
融合空间!必须有谁来遏制规则的发展!
希伯来世界,需要足以影响到融合空间的重大事情,并且拖延住进一步的力量体系融合。
印度神话世界。
耶和华跨越空间一进来,眼皮都不抬一下,浑身的光明神力全力覆盖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又不是只有梵天的梦之力可以侵蚀空间。他作为掌控极端力量本源的存在,光明属性的净化之力可谓是发挥得巅峰造极,对于带着黑暗、恶意的东西格外敏感,一律不在乎的净化过去。
要比精神意识的强盛,梵天或许因为本源力量独特而强于他,但在其他方面,这个连实体都没有的创世神就没有优势了。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将周围的梦之力驱赶出去,周身的圣光化作一片光明的海洋,莹白温暖的光明看似无害,却有着最无情的对外排斥。
耶和华很淡定的打算把梵天当做混沌黑暗来消灭,围杀才是真道理。
忽然,一本灿烂的光芒一闪而过,创世之书就摆在不远处,似乎被无形的大手托在掌心中。耶和华的金瞳凝视着自己的伴生神器,很明显就是诱饵,还是个他无法拒绝的诱饵。这就是梵天夺走创世之书的原因吗,因为失去了它,自己必然得过来寻找。
不再信任神念分身,于是他的本体就亲自过来了。
梵天,这样的算计到底有何意义,我们本来应该是同伴的啊。
耶和华轻叹一声,目光在轻轻震动的创世之书上柔和下来,把它弄丢了是自己的错。不管之后有什么等着自己,他也不能让创世之书心寒,这么想着的耶和华优雅的走了过去,握住了它。
还没有询问创世之书,他的眼神就骤然一变,里面没有书魂!
周围的世界恍若坍塌,破碎恐怖的时空乱流席卷而来,勉强钳制住了光之领域,随后灰蒙蒙的梦之力爆发出奇异的波动,将颦眉静立在空中的耶和华淹没在其中,强行带进了印度神话的主世界里。
第一百零六章
“汝之名,世界树。”
当小小的树枝获得创世神恩赐真名的时候,它就获得了一次难以想象的重生,成为了扎根在大圣堂中世界之树,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待在圣池上吸收信仰之水的日子并不难过,淡金色的池水虽然蕴含着很多世界树无法理解的情绪,但那份纯粹而温暖的力量满满洋溢着对神的敬仰,令世界树也依稀明白了这份力量的来源,懂得了活着的第一份感情。
世界树每天都很努力的吸收信仰之力,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的确成效显着,连带着上帝也在望向它时温和了不少,于是它就更开心了,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于这里的意义。
大圣堂中的日子可以说是寂寞的,没有风、没有声音,万年不变的神殿景色都仿佛变成了纯白一片,再无任何特殊的地方。而圣光笼罩中的上帝经常沉默到有炽天使觐见时才出声,可是在他们离开后又恢复了漠然,时光在神的眼里仿佛是过眼云烟。
世界树觉得自己似乎也融入了这份寂寞的一员当中,身上翠绿的色泽在眼前和纯白一样冷寂,都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活力,甚至有时会摇摆着树叶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慢慢的,世界树和天堂中所有的天使一样,也认为上帝是超脱凡俗,站在至高的地位俯视着芸芸众生。
神不会寂寞,也不会羡慕那些生活在世间的生灵。
它开始忘记了偶尔听到的声音,那一些犹若幻觉的叹息,亦或者是上帝对炽天使那明显的偏爱。世界树固执的认为神是心中最完美的化身,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就是证明,而拥有着无尽荣耀的路西菲尔殿下,则是神的宠儿。
对天堂的炽天使长,世界树最深的印象反而不是他的身份,而是那独一无二的琴声。简约优雅的竖琴摆在路西菲尔的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过,却可以弹出让世界树都沉醉的音乐,它能感觉得到,即便是上帝也在此刻颇为享受。
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世界树知道几个炽天使都来过大圣堂弹琴,可是只有他,能以琴中的感情打破大圣堂里的寂寞,让上帝会多开口说几句话。通常这个时候,路西菲尔总会以一种世界树不解的眼神望着神,温柔而炙热,充斥着比起信仰更强烈的意味。
那样的渴望着靠近神只,比起世界树微弱的期盼直白了无数倍,耀眼得不可思议。路西菲尔的骄傲是谦卑的、同时又是张扬的,他从不压制自己对神的依恋,任由上帝偶尔打趣几句,脸皮薄红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侵染着圣光的羽翼在大圣堂里展开时,路西菲尔便不再是站在御座之前行礼的区区造物,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上帝那几丝特殊的亲近,眷恋的伏身在对方的膝盖上,略带紧张的闭着眼,感受着上帝的手指划过羽翼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