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去心脏对于羽衣狐来说损失非常的大,影响也很大,大到让不少妖怪都觉得自己能够趁机下手杀死羽衣狐。
但可惜的是,至今为止,全都成为了羽衣狐和她的百鬼夜行的腹中餐,没有一个成功的。
而想跟她谈合作的,奈落是第一个。
联想到近日以来神道那边的动作,他的目的也是再明确不过的了,那就是四魂之玉。
可羽衣狐是那种会把四魂之玉这种好东西跟别人分享的妖怪吗?
当然不是。
所以她身后探出一条尾巴来,直接向着奈落扇过去,准备简单粗暴的直接送客。
——当然,是把客送到她自己的肚子里。
半妖微笑的看着那条抽过来的尾巴,不闪不避,脸上那温和的弧度却变得十分诡秘。
他开口,音色低沉浅淡,“不知您这样大张旗鼓的以安倍晴明的生母自居,在高天原的葛叶狐仙会怎么想呢?”
白狐的尾巴在距离半妖脸侧不过分毫的地方停住,凛冽的妖气在奈落脸上撕出一道血痕。
“你知道。”羽衣狐的语气森然可怖,“你怎么会知道?”
奈落轻笑,伸手将脸颊旁的白狐尾轻轻推开,动作极其温柔,却没有回答羽衣狐的问话,“我知道很多,包括四魂之玉与它的守护巫女的事情。”
羽衣狐缓缓的收回尾巴,看着奈落脸上被割开了皮肉却没有血液流出来的伤口,眯了眯眼,“让你的本体来跟我谈。”
“这我可不敢。”奈落无辜的摊开手,抬头看向羽衣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知道您要四魂之玉,我对此并没有想法。”
羽衣狐将尾巴彻底收回去,闻言挑了挑眉,“哦?是吗。”
“我要犬夜叉和桔梗的命。”半妖说道,语气中尽是怨毒与愤恨——那并非属于奈落的,而是属于他身体之中人类的那一部分的。
可如今面对羽衣狐的时候,这份深刻而直白的怨毒却十分合羽衣狐的意。
羽衣狐是依靠人心之中阴暗的缝隙而转生存活的妖怪,自然能够无比清楚的感觉到奈落那句话的真实性。
那是真心实意的,怨恨着憎恶着的心情。
羽衣狐因此而感到愉快,她高兴的笑着,轻轻拍了拍手,“那么,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西国的犬妖杀生丸如今也在贵船大社,就算是您,同时面对两个大妖怪恐怕也有些困难。”奈落将属于鬼蜘蛛的情绪压下去,重新恢复了冷静的姿态,“我能替您将杀生丸调走。”
羽衣狐沉默了一阵,她盯着奈落,想要从这个半妖脸上找到一丝可以让她趁虚而入的缝隙。
但结果是没有。
大妖怪沉吟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你需要多久?”
奈落抿着唇笑着,看起来对这次交流满意极了。
“三年。”他答道。
……
敖凌坐在主位上听着那些阴阳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羽衣狐的事情,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其实之前他们排斥御门院心结心结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怎么听起来,他们要怼的对象不是羽衣狐,而是她将要生下来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好像……还是……安倍晴明?
敖凌一脸懵逼的听了大半夜,有点不太确定的转头看向杀生丸,抬手掩唇压低了声音,“他们……是在讨论镇压安倍晴明的事?”
银发的犬妖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夹杂着对敖凌智商的怀疑。
但杀生丸在敖凌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敖凌满脸愕然,“安倍晴明不是死了好久了吗?”
杀生丸觉得敖凌肯定没有仔细听下面那些阴阳师的讨论。
他偏头面向敖凌,清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搔得人耳朵有些痒,“羽衣狐是他的母亲,羽衣狐不死,他就能够一直以羽衣狐为母体转生复活。”
“……”敖凌的表情顿时就变得非常、非常的微妙。
安倍晴明的娘亲是羽衣狐?
亲眼见过那个狐仙的我怎么不知道?
“典籍里也是……这么记载的吗?”敖凌问道。
杀生丸仔细看了看敖凌那微妙的表情,颔首坦白道:“西国的记载不多,但有数的典籍记载上的确如此。”
“……哦。”敖凌叹了口气,咂咂嘴,不说话了。
这些阴阳师们针对“到底是在安倍家附近着重构筑结界,还是转向贵船大社附近重新布下结界”这个主题争论了一整个晚上,天际泛出鱼肚白的时候,他们才渐渐的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些许疲色。
而敖凌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完全放弃了形象和气势这个东西。
他觉得这玩意儿一点都不适合他,所以他放飞自我的抱着自己的尾巴揉了大半个晚上。
而且还不甘寂寞的把杀生丸的尾巴以及拽过来揉,揉得特别开心。
——他们之所以没被那些阴阳师的眼神洗礼,绝大部分都是托了身边这个大妖怪的福。
这些阴阳师没几个受得住杀生丸那冷冰冰的杀气和针对性的压迫。
“想好了吗?”敖凌松开自己怀里的两条尾巴,撑着脸看着那些终于安静下来的阴阳师。
只是他一开始出场时的气势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阴阳师们看到他这样随意的动作,都觉得自带着一股潇洒随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