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凌轻笑一声,把恶罗王放到自己脑袋上,然后变成了奶狗的模样,收敛了浑身的妖力,就像一只普通的黑色幼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江户城,并且顺利的通过奴良组给小妖怪们留下的小侧门进入了奴良组的院子里。
“怎么感觉你对奴良组熟得跟逛自己家似的。”恶罗王趴在敖凌脑袋上,嘲讽他,“是不是对奴良组初代目和二代目的夫人肖想已久?”
敖凌抖了抖脑袋,把头顶上的恶罗王抖下来,叼在嘴里龇了龇牙。
黑色的小奶狗左右看了看,嗅嗅空气中的气味,完美的绕开了所有巡逻的妖怪,叼着恶罗王无比顺畅的钻进了一座院落之中。
属于女子的特有的香气在这座院落之中弥漫,装饰看起来极为细腻柔和,一眼便能看出出自女子之手。
敖凌将被他叼着的恶罗王放下来,也不再管他,迈开小短腿就顺着阶梯爬上了廊柱,蹭到了大大方方敞开着的屋门边上,看着里边相对而坐聊得正开心的两位女性,歪了歪头,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汪!”
被丢下的恶罗王震惊的看着敖凌,看到敖凌还欢快的摇起了尾巴之后,更是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
——一点身为西国魇主的尊严都没有了啊!
恶罗王感觉自己被吓到了。
他停留在被敖凌丢下的地方,那里散发着草木与花的清香,对于如今占据了兔子妖怪的身体的恶罗王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恶罗王忍不住啃了一口草。
敖凌在那边吸引到了两位女性的视线后,乖巧的坐在了门口,又叫了两声。
樱姬和山吹乙女都有些惊讶。
“这孩子……不是组内的妖怪吧?”樱姬倒是有着些戒备的样子。
时光似乎并未在她美丽的美容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举手投足间的成熟风韵清楚的说明了她所历经的时间。
山吹乙女歪了歪头,“大概是误入的吧,他身上并没有妖气。”
敖凌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在她身上有着黄泉的气息——应该说,是死亡的气息。
死去了,却并没有被领入黄泉,于是便在现世之中变成了鬼物之类的存在,也算是妖怪的一种了。
山吹乙女的美丽并不像樱姬那般端庄优雅,她身上有着良好教习的影子,但比樱姬多了几分灵动与活泼——就像不谙世事的少女,对自己所不懂的一切都带着好奇与探究的欲望。
若说樱姬是一块上好的暖玉,那么山吹乙女便是一块剔透的翡翠,在山间清凌凌的泉水流淌冲刷之下,每一个动作与神态都带着快活与自由的气息。
……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孩子,却栽在了两个臭流氓手上。
敖凌感慨着,觉得非常的不公平。
黑色的幼犬被一双手抱起来,他抬头看过去,发现是山吹乙女。
“说来我在生前,家里也养过一只猎犬呢。”少女模样的幽灵妖怪揉了揉黑色幼犬的脑袋,将他抱进了屋子里。
樱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山吹乙女动作小心的将敖凌放在桌上,还倒了一小碗清水放到了他面前。
“我从未养过这些小家伙。”成熟的妇人轻叹口气,也学着山吹乙女之前的动作,小心的揉了揉黑色幼犬的小脑袋。
敖凌回蹭着那只温柔滑腻的手,在樱姬有些惊喜的神情下,低头舔起那一碗清水来。
山吹乙女撑着脸看着满脸新奇惊喜的樱姬,弯起了眉眼,“这样亲人的小家伙,应该有主人才是,是附近谁家里走失的吧。”
敖凌任凭奴良组两代首领的伴侣抚摸着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草地,发现恶罗王已经不见了身影。
敖凌收回视线,看着捏着他两只前爪,脸上充满欢喜意味的樱姬,亲近的蹭了蹭她,四爪并用的抱住她的手掌,大方的给她揉揉肚皮。
一只小奶狗,想要讨好两个性格温柔善良的女性,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当奴良鲤伴和奴良滑瓢闻讯而来的时候,敖凌已经趴在山吹乙女腿上睡了一觉醒过来了。
奴良鲤伴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奴良滑瓢先是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视线一转就发现樱姬正在细心的将一块煮熟的肉撕成小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准备喂给那只黑色幼犬的。
奴良组的初代目也炸了。
“敖凌!!!”奴良滑瓢几步踏进屋里,在屋内的妻子和儿媳妇惊愕的眼神之下,阴森森的看着那只黑色的幼犬,“滚出来!”
敖凌抬头,视线扫过门口蹲着的恶罗王,然后看了奴良滑瓢一眼,一动不动,趴在山吹乙女腿上瑟瑟发抖。
樱姬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微微一愣,视线在丈夫与儿子身上扫过,轻轻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不慌不忙的继续撕碎手中的肉块。
山吹乙女犹疑了一瞬,被奴良滑瓢挡住了视线的她并没有看到门口奴良鲤伴的身影,她感受到那只黑色幼犬畏惧的颤抖,抿了抿唇,“父、父亲大人,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奴良滑瓢指了指那只小奶狗,面对儿媳妇又没法说重话。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发现她正垂眼继续捣鼓那肉块之后,顿时就觉得十分委屈。
“樱姬!”奴良滑瓢喊了一句。
美丽的妇人抬头看了他一阵,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肉块,拿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再看向冲着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略略略吐舌头的敖凌,轻咳一声。
“凌大人,许久不见了。”
樱姬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眼中只有笑意与故人重逢的欣喜。
奴良鲤伴大步走进来,拎起敖凌,在山吹乙女的惊呼声中把他扔了出去。
敖凌在半空中变回人形稳稳落地,看着意识到自己刚刚抱着一位大妖揉揉捏捏的山吹乙女瞬间脸色通红的将头埋进奴良鲤伴的怀抱里,轻哼了一声。
“你想气老爹就算了,别碰母亲和乙女啊!”奴良鲤伴很不高兴。
“哦豁。”敖凌挑了挑眉,“那你俩帮我去给叶王道歉去啊。”
滑头鬼父子俩梗着脖子,头一次认识到自作自受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敖凌看着不敢抬头的山吹乙女,歪了歪头,“山吹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