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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和藤原氏本就有不对盘的地方,在打压安倍晴明的时候还要应付藤原氏,而之后,源氏中的阴阳师又接到一个又一个线报。
他们原本在京外的灾害处安排的式神和眼线被个个拔除,能用来祭献的少女被皆被神出鬼没的大妖救出,出手极重,伤亡不少,还要极力掩盖着痕迹,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无论京中再怎么闹腾,安倍晴明还是将视线放在了京外,或者说即将影响平安京安宁的灾害。
他观星推测,走遍了所有的结点,发现如果利用平安京的走势和地脉稳固结界的话,因诅咒而生的灾害及鬼神不一定有能进入京中的本事,只是一旁还有源氏和不为人知的黑手搅动,他无法保证结界能支撑到什么地步。
但阴阳师的眉眼依旧沉稳,瞳孔明蓝澄澈,看过平安京一个又一个错落的结界,也似在看一个棋盘。
从他离开后山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了,源氏的计划,他要打破;宿傩的天灾,他要阻止;斩落那支黑手,这个时代的和解,他都要做到。
在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对青年产生愤怒和怨怼的时候,阴阳师就打算专心于这些难题。
那是他期望的,也是自己期望的。
阴阳师抬起折扇,伸向那棋盘。
群星历历,仿若尽在他的手中。
……
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年轻的阴阳师似乎有了某种改变。
贺茂保宪说不上来,他就任阴阳寮高位,只知道晴明变得更加繁忙了,应酬虽然还是游刃有余,但除了上次救下藤原氏侧房一女后,也不再有什么下文。
师兄觉得这不太行。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贺茂朝义微笑着给贺茂保宪倒了杯茶。
在青年面前,除了安倍晴明,谁都坐立难安,贺茂保宪也一样。
看对方这样随意的态度,贺茂家的长子还是带上敬称敬语和他交谈,说京中流言霏霏,源氏很不安分,贵族见风使舵,这都是正常的。只是偏偏撞上了连年不断的灾害,谁掐指一算都能算出那是对平安京对祸乱,可我们贺茂氏又在这时被狐魅事情牵扯,没有了召见我也见不到这位辛勤的师弟,要不,你多帮我看看他?
贺茂朝义笑眯眯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走的时候,贺茂保宪还是说了实话,最近下总国的异动,阴阳寮算出人祸,如那人祸加上天灾,或许平安京的结界真的无法抵御这个冲击。寮中的阴阳师们仍在加班加点,可以的话,希望晴明也能回来加班加点,而不是经常骑着梦山之主出去窜溜。
贺茂朝义淡定地接下这第一手情报,然后送客。
心满意足的黑衣阴阳师离去之后,幼蛇爬上肩头,哼哼唧唧。
“居然要被那么多人关心,真是弱小。”
“好酸啊。”
“你说什么!?”
又击退了一批因流言而生的诅咒,再度对上使用冰系咒法的里梅,安倍晴明直接重伤了对方。
里梅咬牙退后,沾了灰的僧袍和翩然如鹤羽的狩衣差异分明,高下立判。
这才是安倍晴明真正的实力……那个人还想着这样的术师会成为祭品,里梅阴沉地在脑中过了一阵子的计划——这一仗他其实本来就是要落败的,但没有想到真会输得那么惨。
平安京内的诅咒(妖怪)像是众星拱月一样被阴阳师号令,实在气不过,里梅解放咒力,无垠的冰雪在平安京一角炸开,手中源氏的笹龙胆之符四散,齐齐引爆。
安倍晴明瞳孔一缩,立刻指挥式神回返,解救四周的平民与路人。
里梅趁乱逃走,唯一的战绩就是把阴阳师割出了道口子,大概算是阴阳师这段时间受的最重的伤势。
或许是受伤的缘故,处理好里梅留下的术式后,晴明没有回到阴阳寮和住所,颇为狼狈地跑来了后山。
房屋空无一人。
安倍晴明踩上回廊,顿了顿,才记起来仲夏已经过去,贺茂朝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跑去找河童收莲子,游走在水生的妖怪之间,似乎一闭眼就能想到他悠哉带笑的模样。
巨大的白狐盘着坐下,给主人提供了舒服的位置,阴阳师闭眼小憩,眉宇中有些疲惫和不安。
醒来时,青年已经回来了,帮他处理了伤口,万年不变地坐在廊下面,安静得像是幅画一样。
“喂,他醒了!”
安倍晴明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蛇一样钻进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