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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嚼着那颗蜜饯,用蜂蜜腌制的杨梅干果酸酸甜甜,粒大肉厚,牙齿咀嚼得非常有劲道,手拈一颗,还不粘腻,蜂蜜结在表层,如同琥珀糖浆。
“再多来一斤!”
“好嘞!”
林稚水把三斤蜜饯往新买的包袱里仔细放好,又用干净新衣服包在周围,避免颠簸,这才去城东马市,挑了一匹高头大马。
阮小七:“林兄弟,你还喜欢吃这么娘们唧唧的食物?”
“阮七哥,你这可就男女刻板印象了,男孩子怎么就不能吃甜食了?那夏日你可别想要我的荔枝,酥油饼也是甜的,没了,都没了!”
阮小七连忙讨饶:“好兄弟,饶了我则个,我就随口问问,我改!蜜饯是汉们唧唧的食物!”
林稚水牵着马往城外走,偶尔摸了摸马头,算是初步培养感情。听得阮小七的能屈能伸,眼睛里溢了笑意:“那行吧,饶你一次。不过,你也算猜对了,这是买给濛儿的。”
给妹妹买的零食,她喜欢吃甜的,尤其喜欢蜜饯和糖。
林稚水算算时间,“现今是七月四日,濛儿下个月二十一日开始学考,再往后到十一月二十一日就是我参加升舍试。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多月的时间了。”
再往后,想要再见,得林濛考升舍试去皇城。
林稚水喃喃自语:“濛儿十四岁了,还有她师父在旁边,到时候申请住宿,就当上一年寄宿学校,问题不大。”
为了赶时间,少年仗着自己年轻,八百里加急地赶回去,到了金光县外,好好一匹马,直接瘫倒地上,口吐白沫,差一点就能换马了。
林稚水从马上踉跄下来,腿一软,“砰”地半跪,一天一夜的高负荷赶路,脉搏疯了般跳跃,眼前昏沉沉黑了两三个呼吸,才重见光明。
包公不赞同:“主家,过犹不及,你这样太透支身体了。”
林稚水摆摆手,没当回事:“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没问题了。”
赶路就像熬夜,年轻人嘛,熬点夜算什么事?
马还倒在地上,林稚水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手轻轻抚摸它的脖颈,陪它顺了半天气才扶起来。
“好马儿,到家了就能休息了。”林稚水牵着它走进县中,耐心安抚,“到时候给你喂紫花苜蓿。”
大马哪里听得懂人话,从鼻腔里喷出白气就算是回应了。
林稚水边走,边回想嬴政的事情。
他陷入了思维误区。在只见过两名英魂的情况下,潜意识就套进了李白的存活时间。
那时候,他在白玉京住了四个月。
始皇陵里,他仅仅呆了近两个月,而始皇帝能随意出入陵墓,甚至能远去妖皇宫,斩妖族三成气运,他对对方存活的心理预期,可不止四个月。被赶走时,就没想到是始皇帝不想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消亡。
“早说了,傲娇毁一生啊,陛下。”如果是李白的性格,赶他走时,他哪里会意识不到反常。都怪陛下平时嫌弃他嫌弃出常态了。
林稚水掐手指算,“鬼节是七月十五,离现在还有十天。”
鬼节那天写同人试试,看能不能借“天时”,把太白先生和始皇帝请回来。
到了家门口,林稚水把马系去前院,自己往里走,却看到正厅的门没关。林稚水愣了愣,马上踏进去,高声:“妹妹,我回来了!”
没看到人。
林稚水熟练地转去隔壁陆县令家里,以为能找到人,却听陆县令诧异:“上课?没有啊。今天是我给她排的休假时间,不需要来我这边读书。”
“好的,打扰县令大人了。”林稚水暂时没多想,回到家中等待。
——既然正门都没关,那就是不会出门太久,也许是去附近商铺买东西了?
等了一炷香,林稚水感觉到了不对,起身,去了里屋,只看到书房中桌面,摆着一张纸,是誊抄的大字,字才写到一半。
她再有急事,也不差那几道笔画的时间。
又去其他屋里翻了,他的木牛流马,律管,巨阙,青莲剑,都好好放着,没有被取走。
“不是为了财物。”林稚水皱眉。
这反而更麻烦。图财,总会找到他,向他勒索,可如果图其他的,没有半分头绪的情况下,没法确定林濛的安全。
包公说:“门口似乎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