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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堕。
神堕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可比染上恙要疼上一万倍,被无数负面情绪包裹,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备受折磨。
但稻荷神除了身体小幅度的颤抖能察觉出他在经受某种痛苦的转变,眼眸却静的不像话。
“御馔津殿下!”
高洁的神明跌入泥沼,转瞬变成污浊的妖物,再不能踏足高天。
在天照反应过来之前,稻荷神就已经从高天消失,天照的视线短暂的停留在那里,挥了挥手,清除了残留的瘴气和毘沙门染上的恙,就没再管逃走的神明。
既然敢和“母亲”作对,后果就得自己受着。
天照高高的抬其手,“遵循母亲的意志,去为母亲清扫他的后花园吧。”
“是。”
......
要是知道诸神把自己称作“母亲”,京野言怕是平了高天原的心都有了。
大早上,他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弄身更有气势的装备。
黑色缠绕的冠冕在头顶勾勒出轮廓,手指在上面轻弹了一下,王冠就碎掉了。
他失望的叹气,“我果然不适合这么浮夸的风格。”
“算了,就这样吧。”
然后他就老老实实的栽在王座上等待着旧友们,正无聊的时候,一声重击,整个宫殿竟然都颤了颤。
摩拳擦掌地以为是他期待的人到了,结果踹了他的门的是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雪白的尖儿顶端飘着泼墨似的黑色,大狐狸好像做了黑色挑染,唔,还戴了红色美瞳。
“有什么事吗?”京野言看了看他身上的飘着的黑色瘴气,感觉到心底溢出暴虐的情绪。
“御馔津?”
这一声唤回了暴走的理智,御馔津的眼神清明起来,然而神堕不可逆。
坐在上面的人虽然很无聊的样子,但可以确定还保有自己的神智,没有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
御馔津沉默起来,半晌,才开口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的嗓音哑的不像话。
“嗯?”
稻荷神比往日沉寂许多,眼睫垂落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你讨厌现在的我吗?”
听他这么说,京野言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喜欢不喜欢挑染的狐狸,答案是:“不会,我很喜欢。”
挑染的狐狸就跟盲盒里的异色限量款似的,几率极小,不可多得,除非氪金。
稻荷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轻飘飘的落在京野言身前,俯下身,试图看清傲慢的新神眼底的神色。
京野言坦然的任对方打量。
“手给我。”御馔津眸光一动。
等指尖探到眼前,他一下张嘴咬住那送到嘴边的猎物,犬齿刺透指尖轻而薄的皮肤,渗出一颗颗血珠。
狐狸含着指节,将血珠吮走,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似被震住的青年,犬齿轻轻的摩擦着单薄脆弱的皮肤。
“嘶——”京野言倒抽一口气,怪异至极的感觉让他哆嗦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甚至引不起习惯疼痛的他的条件反射,但是皮肤上滑动的尖锐犬齿让他感受到了犹如猎物被扼住咽喉一般的危险感。
稻荷神的眼睛落在了纤细的脖颈上,细长上挑的眼睛眯起,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就像落在他口中的不是细指,而是那脆弱的命脉。
京野言下意识的想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但还是忍住了,想要避开稻荷神的目光,又克制住了动作。
抽回自己的手,“现在已经不流行滴血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