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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明晃晃的凶案现场,和那些惊恐的缩在一起,似是被吓傻了的人比起来,他才更像凶手,但由于他看起来过于单薄脆弱,没有丝毫恶徒该有的样子,总让人以为还有内情。
京野言呆立半晌,想法只有一个。
已经没有了手书,他好像下手太重了。
倒不是畏惧公约,反正现在公约怎么定都是他说了算,只是觉得没有了手书的掩护,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确实是个危险的杀器。
他不受限制的自由夺取他人的生命,即使现在对象还是敌人,未必将来就不能是其他的什么。他的感知模糊了生命的重量。而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约束他,像是麒麟之于王,神器之于神那样,成为他的道标,他的锚点,让他不会真的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
本质上来说,京野言是那种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的人,但也绝不会在这之中做没必要的事。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需要达成某个结果,他不会毫无缘由的伤人。
不过要是有一天,他无法意识到自己在“伤人”,到那时,就要变成真正的兵器了吧。
京野言安慰的拍了拍抱着津岛先生的背,简单吐出两个字:“累了。”
“我们回去吧。”
京野言抬眸,看向缩在一起的“自己人”,视线缓慢的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然后对他们笑了笑。
就像在说——我记住你了。
往后余生,此刻的惊悸将纠缠无数日夜,今天的一切都会成为不可提及的禁忌。
“嗯,回去吧。”
......
直到京野言消失,余下的人才感觉到一直萦绕在四周细密的杀气随之散去。
“宠物,呵。”有人嘲讽的笑道。
现在再想起这两个字,充满了讽刺。
谁家的宠物这么凶残!
“那个男人......恐怕是整个横滨最不能招惹的人,这样的人物怎么肯委屈自己当别人的附属?”
板仓室听到有人在他身边阴恻恻的说。
“他想要夺取首领的位置?”不然实在想不出他们组织还有什么是值得他这样伪装混进来。
而且这位是个非常高傲的人,从他没有将看到这一切的他们全部除掉就知道了,他有即使不对他们动手也能保证他们吐露不出一丝信息的自信。
“这么说来,津岛大人会把这位留在身边也许有其他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谋权篡位。
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就明白了对方也跟自己想的一样。
各自脑补出了一出阴谋大戏,谁也不会往他们准备联合端了组织的老窝去想。
开玩笑,这还能是好人?
板仓室想的更深,他觉得津岛大人本身就是这位大人放进组织的,至于为什么宁可装成特殊服务人员混进来,也直接自己来当干部......定有深意。
他撑着无力的身体站起来,“以我们如今的立场,该怎么选你们都知道了吧。”
“......”
他们已经没得选了,要么跟着这位大人一条道走到黑,要么死。
......
京野言其实被津岛先生有意保护起来了,以他在组织中风口浪尖的位置,有不少人说了难听的话。
他自己当然也清楚,反正以前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他也没少听组织里高层的情妇二三事,对于这种事有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坦然。
当然,也因为这一“启蒙”,如果不是经常忙的脚不沾地,身边好友全都无心感情,否则一切顺当的话,他很可能会变成了下一个他人口中谈论的大人物,大小老婆二三事之类的。
不过最近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恭敬地过分,一个个板着脸,个个写着“没有世俗的欲望”,行动有素,倒是比之前更黑手党了。
“咦?阿言你不知道吗?港口那边经常谈论的干部一与干部二与干部三的事?”
津岛先生突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