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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赶紧将这只小鸭子从头上撩了下来。多多现在进入了生长期,不过它还好,毕竟它本就是灰色。刘彘的三只鸭子一身黄色胎毛,但是整个身体都拉长了不少,看上去特别古怪。
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可达鸭和奶黄色哥达鸭的区别。
总之有些辣眼睛。
作为颜控党的刘彘最近也有些纠结,好在他入目所及都是这样的鸭子,加上他听夏安然说了这么久丑小鸭的故事,觉得自家的小鸭子可能也在丑小鸭阶段,所以还是能够忍受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是结束的身材拉长不过是鸭子们生长季的开始,等待着他的还有鸭子换毛的时间段。
奶黄色的绒毛被换掉,硬毛渐渐长出之后,“啾啾啾”就会变成了“嘎嘎嘎”的小鸭子可一点都不可爱。
中山国的兄弟俩看着鸭子闹心时,刘启正坐在书案前,他目光沉沉落在边关送来的信件上,面色阴晴不定。
自去岁七国之乱以后,匈奴和大汉朝廷便进入了一种尴尬的状况之中。
一个是:我已经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
另一个是:你就算知道我的打算又能怎么办?你又打不死我。
但是如此情况却促生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匈奴对于大汉的关注度提高。他们虽然觉得汉朝不敢动手,但是也生怕汉朝像疯狗一样咬上他们一口。
边关传来消息,近几个月来,汉匈贸易时候匈奴对于以往的丝绸绢帛走私查得非常严格,几乎到了逢箱必开的程度。
这样的举动很快引起了相关暗线的注意,他们很快将消息传回了长安。
这可不是好消息,尤其在大汉正准备出口瓷器的现在。
瓷器当然不是贸易禁运货品,但是刘启本来的打算是先要将其从边境慢慢侵入,同时走暗线送入匈奴王庭,通过官方打响名声,这样即便到时候中行悦下令禁止,也有匈奴贵族会来主动接洽。
但现在匈奴的做派是乱棍打死,一个也不放过。这样便有些麻烦了。
刘启想要打开这个缺口,便只能先从汉匈官方关系入手,但是那样做指向性太过明显。中行悦老奸巨猾,很有可能被他看出来。
如此便只能找一个让对方无法指摘也无法发挥的理由。
和亲便很不错。
但是去岁汉朝刚刚送过去了一位公主,如今汉朝再提出和亲,姿态未免也太低了些。
不如借口给公主送礼?不,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可惜匈奴单于正在当打之年,短时间内应该死不掉,汉朝的公主也不可能再嫁给匈奴的左右贤王,如此便有些难办。
他的指尖一下下地点在桌面上,正沉思之间,忽而有人来报,袁盎出使中山国归来了。
刘启想到临走前的赌约顿时来了兴趣,他赶紧宣人入内,见过礼之后,他就听到袁盎带着半真半假的郁闷说道:“陛下,看来臣是要在长安城重新购房了。”
刘启哈哈大笑,他点了点袁盎,面上是真心的愉悦:“你输了吧?”
“心服口服,知子莫若父。”袁盎一脸「我真傻,我怎么会和别人的老爹打赌」的表情,成功愉悦了刘启。
“怎么样?朕的孩儿们可好?”老父亲虽然一直能够收到从中山国传来的信件,但他也生怕儿子报喜不报忧。现在孩子还小,作为一个父亲他自是关心大于防备,尤其是在袁盎明确表态他赌赢了之后。
然后他就听到了袁盎一系列的彩虹屁,个个都拍得响亮动听,让刘启很是舒坦。
袁盎此行归来并未带上太多物事。按照计划此时他们应该还是筹备阶段,没想到东西刚拿出来,他就敏感地注意到刘启并无喜色。
这让他意识到出事了。
他也不多问,只和刘启聊聊每件器具背后的故事,尤其是提出了一盏红色的圆纸筒,这让刘启有些好奇。
“此物为何?”
“陛下,这是中山王殿下拖老臣带给您的礼物。”
“哦?”刘启听到是儿子的礼物,便站了起来,他有几分兴味地走近,接过了袁盎恭敬递来的竹杆,甩动了两下,发现下头的圆筒部分也跟着晃悠了,这有些像鱼竿。
他将东西提上来往里头一看,好家伙,用竹条搭起的支架正中央有一个圆盘,里面放了根蜡烛,刘启一下就明白了。
这东西是“灯”?
“是,中山王称之为灯笼,”从夏安然手上抠来这东西的袁盎介绍道,“其优点在于风不会吹到烛焰,这东西提在手上,大风天也可供照明,只需要更换其中蜡烛即可。”
“中山王另外还献给陛下一灯,用在屋里照明,用的是中山国新造出来的一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