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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夏安然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这位严格来说,也能算得上是命运之子的人搭个线。
曹寿,最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平阳侯,卫青一家就在他家干活,霍去病的老爹——那位被称为世界上最能生儿子的男人霍仲孺也是他封邑内的小吏。
简单的说,在他家诞生了卫青、霍去病,若干年后他媳妇还嫁给了卫青,咳,这个先不提,总之这位在历史上是谜一样的男人呀。
他留在史书上的痕迹很少,大部分还是和刘彻有关,刘彻这个坏皇帝出门玩耍捣蛋时候总是留他姐夫的名字。
但是这些都被耿直的史官记录了下来,但对于曹寿本身的痕迹,却非常少。
夏安然暗戳戳打着小算盘。
这时候卫青应该已经生出来了吧?他去个信要个人家应该没关系?卫家只是可以随意转赠的奴籍,但万一把人拉来了影响到霍去病诞生可咋办……
不行,他好想看看小时候的卫大将军啊!一定和刘彘包子一样可爱!
……总之先写个信去问候一下吧。
小皇子和这位也没仇,无非是小皇子单方面的别扭,就记忆力来说,彼此关系还是挺好的,曹寿的性格也是比较宽厚老实的类型。
就在他思想一个翻飞的时候,堂内的小少年们就吵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讲到了汉匈互市的定价问题。
一个说一匹马一石米,粮食可以再种,好马难寻。
另一个表示你那太多了,粮食无价,万一粮食给得太多匈奴人存够了粮食来攻打大汉怎么办。
刘彘小脑袋随着两个小孩的争吵左看右看,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谁是对的。
夏安然也被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揣手坐在了原地,眸中却带着一丝笑,饶有兴致看着这几个小豆丁有模有样地讨论朝堂大事,只觉得按照年龄来说,几个小孩言辞犀利有理有据,不愧是未来大汉的顶梁柱们。
然而他这个想法没过几分钟就被打了脸。
两个小孩知识面有限,不过也是从家里人闲谈间获取的信息,很快便词穷吵不下去了,一个稍显弱势的小孩啪得站起来指着对方说“阿耶说,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敢不敢来和我打一架?”
“正合我意!”
另一小正太慷慨应战,然后他们就打成了一团。
夏安然看得两只毫无章法的小菜鸟忽然开始互啄,眨眨眼,又眨眨眼,他刚想站起来去劝阻,就见窦皖看过来对他做了一个不用担心的口型。
小国王一愣,两个小孩已经打得滚到了地上,一个抱住另一个的脑袋,拿小拳头哼唧哼唧打他的背部,另一个被抱住脑袋和手臂一点都不慌,拿自己没穿着袜子的小脚拼命去踢对方。
这样还不劝阻?夏安然狐疑得看了眼窦皖,窦皖微笑摇头,示意他看刘彘,就见刘小彘一脸认真严肃得观战,还举着小拳头鼓劲,而且他鼓劲的对象毫无争斗能力,谁占了下风他就鼓励谁。
另一个乖小孩阿青豆丁则是眨着黑葡萄的眼睛痴痴看着,眼睛里面的羡慕都要化成水流出来了!
夏安然眼前一黑,他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这……他,他家的乖孩子们,原来全都是小暴力分子吗?
这种遇到问题用暴力手段解决的坏习惯是哪里来的哟?
他什么时候教过孩子这个了?他难道不是都是以德服人的?
眼看着战斗即将升级,小崽子都伸出爪子想要挠对方了,害怕孩子受伤的夏安然刷的站了起来,正当他打算前去干涉的时候就听啪的一声,两个小孩分开躺在了地上。
他们抬着小脸看着天花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张骞说“我本以为你是功勋公子,又长得娇娇弱弱的,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
韩嫣说“彼此彼此,你也不错。”
两个小孩彼此看了一眼,举起了拳头对撞了一下“我承认你是我兄弟了。”
“呵,你还差了点,但勉强吧。”
刘彘感动得带着小跟屁虫阿青上前,彼此之间其乐融融一派和谐。
窦皖平静得喝了口水“男孩子都这样。”
“打一场就好了。”
是这样的吗?我没有这个经验啊!
夏安然沉默了一下,看了眼眼神闪亮特别真挚的阿皖少年,然后残酷无情得扭过头,阿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哪来的带孩子经验,这点他觉得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经验。
于是聚众打架的两个小孩被罚去大太阳下头顶着果子蹲马步去,围观的几个则负责去监督他们头上的果子不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