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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鹅子飞过去时候正好被哪一支特别出众的箭伤到了,夏安然找谁去哭?哪想到他没让人飞,多多自己跑过去了。
夏安然一边拆信一边揉了揉鹅子的脸警告道:“以后爸爸没让你过去你不许自己去,听到没有?”
“啾啾!”多多鹅以为爸爸是在夸奖它,眼睛都眯了起来,长脖子一耷拉就绕在了夏安然脖子上。
没错,站着的多多鹅身高拉直了约莫有一米六,比跪坐在地上的夏安然还高,这一压可不就是实力上演大鹅依人嘛。
夏安然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好在多多到底是鸟,体型虽大但重量有限,他随手将鸟往怀里扒拉几下就展开了信纸。
第一句话就让他瞪大了眼。
——卿卿景熙见信如唔。
他,他男人才放出去几天就已经会说骚话了!
小国王脸都红了,而且还叫他的字,夏安然有了字之后还真没多少人叫过他,甚至于知道的人都不多。窦皖这么突然一叫让夏安然总有一种是在被叫昵称的感觉。
怪,怪害羞的。
他抿抿唇,继续往下看,窦皖的信不长,他三言两语同夏安然说明了北边渔阳郡遭袭的情况,具体过程并未详说,自己的情况也没说,就只说汉军赢了。
若非这封信是这人战后寄来的而不是战前,夏安然都要担心死了。他皱着眉摊纸落笔,第一句话就是提醒这人以后写信时候必须要把自己情况交代清楚再说别的。
然后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派人过去看一眼叭,这个等来回信件也太让人着急了。
没想到他还在琢磨找谁抽空去走一趟的时候,郅都就乖乖自动送上门来了。这位二千石表示对于渔阳这一役十分感兴趣,准确的说他是对瓮城的防守效果感兴趣。
只是作为二千石,离开职位是不被允许的,不过夏安然听闻他的理由后同意了,手下愿意自我学习有什么不好,不过要走可以,得先找好接班的人。夏安然可不想被一些零散事务绊住脚。
郅都一来一回花了小半月,而夏安然也终于知道渔阳这一役堪称漂亮的防守战是怎么打出来的了。
“假城门?”他瞪圆了眼睛,“怎,怎么造出来的假城门?”
郅都已经惊愕过了,现在他十分冷静,“渔阳郡守让匠人在城墙外头用灰泥黏上了一层木板。”
夏安然:“……黏?”
郅都以为他不相信,补充道:“还进行了加固。”
夏安然:“……”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他回想了下自家城门的模样……不对啊,城门的门轴都是在门洞里面的,在表面看是一个水平面,如果是黏上去的很明显啊。
郅都非常冷静得解释道:“他们在假门外侧绕了一层砖块。”
小国王肃然起敬,的确,如果这么看的话就和正常的城门一样了,起码忽悠忽悠外国人是够了。
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倒腾出来的……心真脏啊!不是,真是太有战术谋略思考了。
他以为郅都接下来说要在中山国也一样造一个门,不料郅都却说这一点在中山国行不通。
渔阳郡能坑到匈奴的主要优势在于敌我双方对于彼此的不了解,匈奴人搞不清楚汉人的建筑特色,而如果敌军真的攻到了中山国,沿途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城门了。
就算匈奴实在太傻分不清楚状况,半路掳掠一个汉人也足以让其辨认。
而且中山国北线城门人来人往,要隐藏住这个秘密远不如人口稀少的边关容易。
但也不是不能操作,郅都就是来同小国王讨论这个问题,他的意思是,可以封住一半的城,中山国的瓮城开门开在左右两侧,而因为北线有大道和城门所在的道路两个口岸,大部分人口和商队出行都会选择大道。
因为大道通往商业城市而北部城门通往的是代郡,所以除了汉匈贸易时候这一条道路人流较多以外,平时的日均流量并不大。
如果只用一道口子进出,就能在关键时候将之利用起来,起码最低也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譬如可以实行一次反围剿。
手里有一张底牌总能让人更安心些
这是好事情啊,夏安然自然不会反对。不过他也有几分疑惑,郅都近期以来的举动多少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从之前建城墙到如今主动去学习,都和他的处事风格不太相似。
“丞相可是觉得汉匈间会开战?”
郅都沉吟了片刻,没有正面回复,“昔我等兵不强马不壮,只能避战,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懂了。夏安然点点头。自家丞相也是主干派的,正常。
历史上的苍鹰郅都可是达到匈奴人生出心理阴影的程度,最后甚至有兵士一听到这位的名字就不敢进攻。据说,匈奴人还偷偷立了一个小木人放在那儿让兵士轮流对着木人以减轻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