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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田看着李惊蝉狡辩,一时无言,杨坚是一代雄主,懂得隐忍,他长生不死,肯定是要削弱佛门势力的。
在南陈游历的这段时间,向雨田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佛门势力有多大,尤其是道门开始支持佛门后,佛门完全是一家独大,压得魔门喘不过气来。
慈航静斋甚至掌握选择天子的权力,偏偏这个时候的魔门还在内斗,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之间你死我活,这样一看,魔门对比起佛门简直不值一提。
向雨田虽然不喜魔门,但毕竟出身魔门,看着眼下的魔门,简直是怒其不争。
“你都要破碎了,还操心这些事情?”
“石之轩和祝玉妍怎么样?”
李惊蝉笑问道。
向雨田道:“日后魔门必然以二人为首,只不过佛门手段颇多,慈航静斋那群女尼更是一群疯子,她们是真觉得自己是天下救世主,这种想法让她们可以舍弃一切,哪怕是她们自己的性命。”
“江湖人人都觉得魔门可怕,可我却觉得佛门才可怕,这些人就像当初嗑五石散嗑疯了的家伙,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完全无法与她们讲道理,石之轩早晚会吃大亏,可惜了。”
李惊蝉明白向雨田的意思,宗教催眠下的人的确可怕,完全是一群疯子。
石之轩天资惊人,但在慈航静斋的美人计下,也必败无疑。
“你难道不帮石之轩一把?”
“若是他的不死印法完美无缺,说不定可以一统魔门,到时候与佛门争锋也不在话下。”
向雨田摇摇头:“那是石之轩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就像你说的,我都要破碎了,还理这些做什么,我将吸收圣舍利精元的办法告诉了祝玉妍,那也是一个疯女子,以后就有劳先生了。”
圣舍利在李惊蝉这里,谁也别想得到,向雨田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什么时候破碎?”
“喝完这顿酒,就让我看看仙门之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是洞天福地,还是另一方囚笼,我都无所畏惧!”
向雨田豪气冲天,他与李惊蝉对饮一夜,次日一早,就在红日初升,万丈霞光涌动的晨曦,向雨田破碎虚空而去。
只有李惊蝉一人看着,至于江湖上,则流传着向雨田破碎失败,留下一地枯骨的消息,那是向雨田哄骗四个弟子的,江湖中不少人相信,但也有人表示怀疑,比如祝玉妍,她的直觉告诉她邪帝向雨田死的太轻易了。
但不管是怀疑还是相信,向雨田都破碎了,再也不会回来,随着向雨田的离去,李惊蝉在江湖上也再无熟悉之人,他见了庞义后人,给了他一粒真人丹,随后离开边荒,同样消失不见。
在他离开后不久,大隋覆灭南陈,攻破建康,其后,岭南宋阀得知南陈覆灭后,思虑良久,最终选择不再抵抗,归顺大隋,当然岭南在大隋中更多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
等到岭南彻底归顺,边荒这边也归顺杨坚,按照杨坚与李惊蝉的约定,杨坚免去边荒百姓十年赋税以及徭役,至于边荒钟楼议会的成员,或是征辟,或是逃窜,在失去李惊蝉的庇佑下,面对大隋,边荒毫无抵抗之力。
公元590年,杨坚灭掉南陈,一统天下后,励精图治,不敢有旦夕放松,如此十年生聚,国力大涨,百姓富庶,杨坚的权力更是稳固无比。
在这期间,他的变化亦是被佛门捕捉到,十年光阴,杨坚已经迈入耳顺之年,整整六十岁了,可他不但精力充沛,头发乌黑,武功亦是迅速提升,真气浑厚,堪称天下顶尖。
公元600年,大兴,杨坚如往常一样召见高颎。
“陛下!”
高颎也不小了,他与杨坚乃是同年出生,今年同样六十了,但他耳聪目明,举手投足不见老态,头发灰黑,当初闻到丹药清香,对他身体亦是有不小裨益。
“高卿,朕想让你去找李先生。”
高颎疑惑不解。
“陛下,李先生早已离开边荒,无人知道他的去向。”
杨坚声音低沉严肃:“朕知道,故而要你去找。”
高颎心中一动,哪怕是他,也因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颤栗:“陛下想要动佛门了?”
杨坚缓缓颔首:“不错,高卿见微知着,十年休养生息,国库充盈,纵然有所动乱,亦是可以承受,南朝四百八十寺,佛门不事生产,朕曾与一心大师谈论过佛门纳税一事,可惜一心大师拒绝了。”
“朕也不愿大动干戈,但佛门不愿退让,朕只能动手,这一动手,生死难料。”
高颎道:“既如此,或许可以再晚上一些时候,李先生只怕不会帮助陛下。”
杨坚眉头紧蹙,眼神忧虑:“等不了了,朕和一心大师谈过后,佛门那边应该就知晓朕的意思,但这么长时间,却无半点动静,可见佛门打算对朕动手了。”
高颎愈发惊讶,他没想到事情危险急迫到这个程度。
杨坚看向高颎:“高卿,找到李先生,并非是要让李先生帮助朕,而是希望高卿能够告知李先生,佛门一旦无限制增长下去,将会成为天下百姓最大的压迫之一,若有一日朕不幸落败,身死道消,希望李先生可以解决佛门。”
高颎心底愈发不可置信,他觉得杨坚有点病急乱投医,李惊蝉闲云野鹤,如何会为了杨坚的话语对抗佛门?
“高卿,你只管去做,替朕将这句话传过去就行。”
“至于李先生做与不做,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杨坚看出高颎的想法,叹了口气,他当然知晓李先生的性格,可高颎并不会知道佛门给他的压力有多大,当年他顺利登位,就看出佛门的深不可测,从当初佛门支遁大师征发粮草支援刘裕,建立南朝开始,到后来南朝梁帝以帝王之身几番投入佛门为僧,再让臣下聚集资产将他从佛门赎买,这二百年中,佛门的力量积累已经到了极端可怕的程度,纵然他是帝王,此番争斗亦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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