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摸了摸那炕，温温的，并不是很热。炕头上叠着两床被子，也不知久没洗过，白色的被罩都脏成了种黄灰相间的颜色，炕上的床单自然也属于同色系，让人连坐上去的欲望都没有。
他转头看向姬冰雁：“咳，老姬？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睡？”
“不许喊老姬。”姬冰雁双手拍轮椅扶手，借力跃坐到炕中央，膝上的薄毯很神奇地仍旧盖在膝上，好像本来就长在那里样，“这里算是这个小镇是最暖和的地方了。你身上的掌伤未愈，学不得6小凤和楚留香那样路奔波。”
“可是……”路小佳见姬冰雁毫无芥蒂地坐在床上，也只好别别扭扭地坐下来。他以为他没有洁癖，现在才发现这世界上的人都有洁癖，不过洁癖的程度不同罢了。比如现在，他真的很难容忍这床单和那被子。
“嫌弃这里？”姬冰雁看穿了路小佳的心思，“也是，你年纪还小，大概没受过这方面的苦。我记得马车上带了两块兽皮，你拿过来铺在身下，感觉可能会好些。”
“不用了。”路小佳不经思考就拒绝了，说出这些话的姬冰雁让他觉得有些新鲜。他以为姬冰雁那么个偏好享受的人会比他先生出不满。
说实话，他在心底是敬佩姬冰雁的，毕竟白手起家着实不易，但他没想到姬冰雁大富大贵之后仍能忍受贫苦恶劣的环境。都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大道理在姬冰雁这里却大打折扣。大抵人们都只能看到富贵之人光鲜亮丽的表面，臆测他们的生活是么的纸醉金迷，却不曾想过他们过去经历过何种历练，具备了何种品质吧？姬冰雁在路小佳的心里，渐渐地血肉丰满，而不再只是堆金光闪闪的$堆砌的符号。
路小佳爬上炕开始铺床，炕面摸上去很硬，似乎除了表面上的层床单下面连床褥子都没有，被子也很薄，盖着睡到晚上只怕要冻成冰块。
路小佳犹豫了下，看向姬冰雁。
“把两床被子叠在起。”姬冰雁似乎看出了路小佳心中所想，指点道，“西北条件艰苦，比不得杏花烟雨的江南。我们俩凑合晚上吧。”
两个汉子大被同眠倒是没什么忌讳，路小佳不是矫情的人，比起和姬冰雁躺在个被窝里他怕半夜里被冻醒，他向来冬天怕冷夏天怕热。
他把两床被子叠在起铺成筒状，道：“姬冰雁，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这样？”姬冰雁脱了外衣，靠臂力挪到被筒旁边，撩开被子钻进去，“我那时候可没有这么幸运。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到个未曾到过的地方，对于这里的风俗习惯气候变化无所知，身上也没有几两银子，常常是连个冷屋子也住不上的。托这里恶劣天气的福，锤炼得我身体尤为硬朗，极少风寒发热。”
路小佳也脱了外衣，躺进被窝。这小酒馆提供的被子并不大，两个人要想都盖上且不漏风要靠得很近。路小佳侧过身子背对着姬冰雁，感受着身后姬冰雁身体的热度，心跳点点快起来。
“呵，听起来好像我不自觉地对你诉苦了。”姬冰雁又道，“别人或许不愿回首自己的过去，我却总爱将那些日子拾起来翻翻看，在其中找出些有用的部分。但这些我并未向楚留香他们提起过。你也知道，他们说我不爱说话，可见到你，我总是不自觉地话唠。”
路小佳摸摸自己的心脏，道：“彼此彼此啦，我不是有什么事情也爱找你吗？姬冰雁，就在前刻我还在怀疑在这样的被窝里我能不能睡着，可现在我觉得没什么。人啊，果然不应该太娇惯自己。”
“是么？那就睡吧。”姬冰雁的声音低沉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温柔。路小佳闭上眼睛，还是心跳如鼓。
身下的炕面很硌人，身后的躯体却似乎很柔软。路小佳开始在脑子里数饺子，竭力抵挡靠向身后人的诱惑。
夜渐深，凉意渐浓。路小佳越数越清醒，越数越冷，数到第千二百八十八只饺子的时候，已经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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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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