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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什么?你们不是查的很清楚了吗?”郑公子心疼母亲,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金九龄淡淡的说:“不要着急,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一块木板突然从书架中间穿过,伸了进来,正好在绳子下面。金九龄站在木板上,凳子就在木板正下方,金九龄把头伸进绳子里,然后木板突然撤掉,撞倒了凳子,金九龄扯着绳子,轻飘飘的站了一会儿,轻巧的落下来。
郑夫人脸色惨白,郑公子总算明白了,却不敢相信:“这……这不对啊,要杀死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奇怪的方法,而父亲为什么不反抗?”
金九龄扫了郑夫人一眼,淡淡的说:“这就要问郑夫人了。”
郑夫人颓唐的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
宿语昂皱皱眉:“总捕,为什么会这样?”要死就死,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方法?
金九龄道:“你们来的太快了,郑夫人没能来得及毁灭证据。郑夫人,事实俱在,到底为什么,能不能给个答案?”
郑公子已经懵了,看看母亲,看看金九龄,激动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郑夫人擦干眼泪,苦笑道:“我和老爷吵架了,一气之下杀了他。”
“这不可能,娘亲你那么爱父亲。”郑小姐尖叫。
下人们窃窃私语,眼中却含着疑惑,显然没有人认为郑夫人有理由杀死郑学士。
宿语昂道:“你们青梅竹马,恩爱如初,一夫一妻相扶到老……为什么杀了丈夫?”
寒刀锐利的目光盯着郑夫人:“你想用这种理由骗谁?”
金九龄摸着下巴,道:“
能让你们夫妻甘愿赴死的,只有两个孩子了吧?是不是有人用他们威胁你们?”
郑夫人还是沉默,郑公子和郑小姐懵了,跪在娘亲身边,扯着她的衣袖问道:“娘,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害了父亲?”
金九龄微微眯眼,说道:“郑公子,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郑公子一愣,眼神漂移。
郑夫人立刻道:“没这回事,我儿子虽然爱玩,却不曾做过什么坏事。”
“是吗?比如说……郑公子,这次科举试题是不是你泄露的?”金九龄突然问。
郑公子浑身一抖,喃喃道:“难道真是这样?是我的错?”
“儿子,没事,没事,不关你的事……”郑夫人抱着儿子哭。
金九龄淡淡的说:“你想沉默……莫要忘记了,那人可以用你的孩子威胁你丈夫去死,也可以再威胁你做些其他的事情。你想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下吗?你想你的孩子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吗?”
郑夫人抱着儿子,一言不发。
宿语昂道:“听闻郑公子喜欢和人打赌……”
郑公子爬到金九龄身边,扯着他的裤管哭道:“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的,我父亲……我父亲……呜呜……”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金九龄低头看着郑公子。
“我……我说……”郑公子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说来生在官宦世家,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郑学士一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继承家业,学富五车,最好也能拿个状元,所以对儿子的教导非常严格……但是郑公子就是不喜欢读书,他喜欢玩乐,喜欢赌博。介于父亲的威严,郑公子不能去赌坊之类的地方,于是经常和狐朋狗友们打赌,他们什么都拿来赌。郑公子在众多公子哥儿中,还算赌术高明的,十赌九赢,赢得了无数他心仪的彩头。长此已久,郑公子心野了。
那次,他和严公子打赌,如果他赢了,就能得到自己一直念想的严公子那匹汗血宝马,但自己若输了,就得为严公子去看看科考试题。
“郑兄,你输了。”
“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一个人不可能百战百胜的。”
“郑兄,你该不会不认吧?这很没品啊。”
“胡说!输就是输,我才不会赖皮。”
“那好啊,我们要看看试题。”
“不行,这个不行。”
“哎呀,郑兄,你想反悔?”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只
是看看而已,到时候写文章还不是我们自己?就当帮我们一个忙吧。”
“你看,我们都是朋友嘛。我赢了彩头还不是大家一起分享了?放心,不会叫你难做的。”严公子拍着郑公子的肩膀笑。
“对嘛对嘛,都是朋友嘛,不会这点忙也不帮吧?那我们以后不和你玩了,真没义气。”
“算了算了,有人输不起。”
“胡说,我拿来给你们看!”
“好,我们等着!”
“于是你把试题抄给他们看了?”宿语昂皱眉:“你知不知道这很严重?有可能这次科举的成绩要作废,别人辛辛苦苦的努力全部白费。”
“这些公子哥儿还可以囚禁外地来的书生为他们写文……”金九龄淡淡的道,“你听说过书生失踪的事情吧?”
郑公子哭道:“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不知道他们会把试题泄露了,我不知道他们会做这种事情啊。”
郑夫人抱着儿子哭:“你这个傻孩子啊,那些人怎么能信呢?”
郑小姐默默的看着哥哥,无言。
“语昂,把那些和郑公子赌博的人全部带回六扇门。”金九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