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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碰见这种差得十万八千里的线索和题目,总感觉战线会很长。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处理得当,那他说不定就能赚到夏洛克或者麦克罗夫特的最后一颗星了?
没错,在午夜泳池过后,麦克罗夫特的好感度涨了半颗星,而莫里亚蒂涨了一颗星。至于夏洛克,以他的各种激烈反应来看,不掉就算不错了。但是在全四星的情况下,卫阳只打算考虑福尔摩斯兄弟的——咨询罪犯的好感度他玩不起还不行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上上下下的享受……得了吧,心很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啊!
“你又在想什么?”夏洛克没喝两口咖啡,注意力就全被他吸引走了。
“想你什么时候有七分以上的案子。”卫阳顺口回答。他这说得也没错,那种零碎小案件对他的游戏进度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估计快了。”
卫阳一语成谶。
第二天,夏洛克依旧裹着被单窝在他的椅子里,听一个司机讲他的车回火以及附近驴友死亡的故事。最终这案子被打六分,早上刚回来的约翰就被他叫出去勘察现场。不过这事刚做到一半,白金汉宫就派人来了。但他死活不肯换衣服,结果就这么被送到了宫里。
卫阳一进会客厅脸就裂了。特么的到处金碧辉煌闪闪发光,突然冒出个被单男是要闪瞎狗眼啊?“你不是说你出门就换衣服?”
“这个又不一样。”夏洛克坐在长靠背椅上,一脸满不在乎。
“你这样丢的难道是麦克罗夫特的脸吗?”卫阳简直要无力了。
“你又在帮他说话了。”
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卫阳简直要扶额了。“也行,等会儿不要让人知道我认识你。”说完,他就端端正正地坐下了,目不斜视,中间空出来的位置能再坐一个人。
这下轮到夏洛克瞪他。僵持足足半分钟,他才不情愿地把手伸向案几上的衣物。
等女王秘书到达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麦克罗夫特在斟茶,夏洛克双手抱胸表情不妙,而卫阳倒是一脸标准微笑。看起来还好,进宫时的被单总算换下去了,他大可以当作不知道。
不过也正因为这原因,夏洛克处处都在和麦克罗夫特暗中作对。从“我从小就听你打招呼”到“我们有各种各样的警力,包括国防部和军情六处”,再到“名下有海军的人可没委托过我”,能沾边的统统黑了个遍,充分展示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说死别人”的特质。
卫阳翻着艾琳的那些资料,对他们的唇枪舌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大概弄清发生什么了——某位公主在艾琳手里留下了一些不雅的照片,而女王希望这件事永远不会被人知道。没错,这传出去的确是个丑闻……
“……艾琳最喜欢的外号是‘施虐女王’。”麦克罗夫特解释,又故意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夏洛克,是性方面的。”
“性才不会令我担心。”夏洛克从那些A4大小的彩照中抬起眼睛反驳。
“你怎么知道?”麦克罗夫特挑起一根眉毛,轻柔地反问,语气相当意味深长。
卫阳本没什么感觉,但他抬起头,发现兄弟俩都在用眼角余光瞥他,顿时觉得膝盖又裂了。次奥,你们互相开嘲讽就开吧,不要拉着劳资躺枪好吗?!
☆、第28章
事情说完,卫阳和夏洛克一起往外走。“你刚才说你不认识艾琳?”他问。
“我说了我对花边新闻不感兴趣。”夏洛克很快回答。
“那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一次不成功的皮鞭调-教吗?”卫阳提醒他。因为那件事最终没造成多大伤害,所以过了也就过了,他并没有特意解释。但现在夏洛克显然要上门去找艾琳拿照片,那肯定需要必要的警告。
夏洛克猛然停住。鞋底和光亮的地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就是她?她给你注射的麻醉剂?”
卫阳点点头。“她的针剂放在化妆台里,但我不确定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还有,我怀疑她那儿有监听之类的东西。逃生通道不止一条,我亲眼见她翻窗户。总而言之,你最好小心点儿。”
夏洛克不答反问:“你去了一次,清醒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就知道……”
“我后来又去了一次。”卫阳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夏洛克把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声音变得阴测测的:“又是麦克罗夫特?只有他出马,才能让我也注意不到蛛丝马迹。”
卫阳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总觉得最近的生活火药味很浓呢,是他的错觉吗?
夏洛克没再说话,一转头大步走了出去。卫阳也想离开,但被一个人拦住了:“卫先生,请稍等,福尔摩斯先生有事找你。”
王宫卫兵嘴里的福尔摩斯先生显然是麦克罗夫特。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问题……卫阳看了一眼夏洛克没有回头的背影,只能认命地等大英政府出来。
五分钟后。
卫阳坐在麦克罗夫特的小黑车里,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意思。毕竟这车他不是第一次坐,但还是第一次和大英政府坐。以前也就算了,在知道大英政府其实有着从外表完全看不出的战斗力之后,他就觉得多和这人呆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论智商已经要跪,再来个优良体力,那他哪里有赢面啊?
反观麦克罗夫特,坐得那叫一个身姿平稳意态潇洒。“真不巧,今天把资料忘在办公室,只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趟。”
什么叫忘了?我说大英政府,您撒个谎也麻烦靠谱点吧?就不能直接说你拿到了我什么把柄吗?卫阳疯狂腹诽。
不过他这种心情在看到那份所谓的资料时就完全熄了。不为别的,正为他手里拿着的是原主的档案。他猜得没错,果然是把柄,还是很大的把柄。
“懂名车,不懂机械;懂品尝,不懂下厨;懂艺术,不懂星系。”麦克罗夫特说,舒适地靠在办公桌后的高背转椅上,一手在桌上轻点着。“这是你二十几年来人生的总结,但近一年的表现却完全相反。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卫阳把档案袋重新装好,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如果说他没有料到有这一天的话,那他也太自大了。麦克罗夫特既然敢让他看,肯定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调查完了。“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肯定不是最近,对吧?”
“没错。”
“说句实话,我并不担心这点区别。”卫阳把档案袋放回桌面,双手抱胸。“但你想要我做什么?”
麦克罗夫特眼里一闪而过赞赏,很快又恢复了原样。“的确,这些,”他身体前倾,用手指点着那只牛皮纸口袋,“并不能当做犯罪证据。我想,这顶多只能作为莫里亚蒂说你善变的佐证。但我关心的可不是这个。”他重新倒回到靠背上,“我关心你什么时候又会变回去。”
卫阳悚然一惊。这也能推断出来,麦克罗夫特根本就是……“所以我问你,想要我做什么。”他沉声道。
麦克罗夫特眯眼微笑。“你很聪明。”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觉得有人性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卫阳继续抱着手看他,这话肯定还没完。
“人总是会死,心总是会碎。”麦克罗夫特说,声音轻得和耳语一样。“感情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爱是个危险的不利因素。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然后?”卫阳敏锐地盯着他,“你觉得夏洛克是该变得更有人性一点,还是更像你一点?”
麦克罗夫特无奈地摊手。“从我们的分歧来看,现在的情形很明显。我不知道该不该鼓励夏洛克和其他人交朋友,因为我不知道结果是会变得更好还是更糟,而二者必居其一。”
“其他人?”卫阳反问他。
“我想夏洛克也许对你过,关于我们小时候的事。”麦克罗夫特显得更加无奈。“我估计他对我的印象不大好,但我的童年更无趣。想象一下,当你发现其他人都没法理解你、只剩你弟弟可以交流一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