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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又看了一眼林平之,突然明白了。之前是他想歪,卫阳带着林平之在身边,并不是那种关系,而是有意收林平之做徒弟。“真让我意外,你在苦寒之地住了些年,这脾气竟然愈来愈好了。”他眼神毒辣武功高强,当然看得出林平之的资质如何;以卫家的剑法,完全该找更好的。
“那也要分人。”卫阳回答,目光从江边上扫过。显而易见,他对嵩山派的脾气就好不了。
东方不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道:“虽说早知正道武林也不过如此,但知晓嵩山派联合了泰山派在此地设伏,可真是叫我也大开眼界。”
“原来如此。”卫阳点点头。这地方在山东境内,的确是离泰山更近;以天门道人的实力,恐怕也只有听嵩山派的话,所以带队的是费彬。“忘了问,”他突然提高声音,“你二师兄过得如何了?”
在卫阳和东方不败说话的当儿,日月教众已经控制了形势,大有一举歼灭之感。他们人多势众,加之还有教主坐镇,各个奋勇无比。
反观费彬,他武功实在不弱,奈何日月教是群攻;就算极力招架,依然险象环生。这时候卫阳还给他来这么一句,他气死的心都有了。
丁勉已然成了个废人,还有过得如何一说?傻子都知道的事情,偏偏这么问,居心何在?
费彬脑里正转过这一个念头,就察觉到内息鼓荡翻涌,喉头顿时一甜,身形动作跟着一滞。这错误在平时还没什么大不了,但在周围有五六个人的时候就很要命了——趁此机会,一条虎虎生风的铜棍抽在了他小腿腓骨上,他顿时就跪了下去。
看着日月教众把人都押起来(费彬还在骂骂咧咧),东方不败忍不住笑了。“我以前还不知道,你光用一句话就能把人气死。”
“是他自己太不中用。”卫阳更不客气。“嵩山派急功近利,自然容易被激怒。”
此时,有教众飞身上闸来,问东方不败那些人怎么处置。也就是在同时,远处掠出了两条灰色人影。
东方不败目光一闪,就向前走了两步。“左冷禅拉的救兵来了。”左冷禅肯定知道,他这次再折的话,嵩山派十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再掉面子也得搬救兵。
“哦?”卫阳转头。等认出来人之后,他的笑容就变得颇有深意:“是他拉来的不错,但是不是救兵,就有待商榷了。”
林平之听他们俩的语气,只觉得背后一寒。好像有人要倒霉,不是他的错觉吧?
来的两人都是干瘦的小老头。他们穿着十分普通的灰布衣服,其中一个还系了头巾。仔细一点就能看出,那其实是个和尚。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别来无恙?”卫阳先开口。江边还有许多人,时机比较微妙,他开口比东方不败合适。
方证双手合十,向东方不败点头,然后念了声阿弥陀佛。“小友多年不见,却是比以前更意气风发了。”
“哪里,大师和道长才是老当益壮。”卫阳接着说,然后话锋一转:“这微末小事,也能劳动二位出马,实在是让人惶恐。”
方证和冲虚对视了一眼,然后冲虚道:“衡山的消息传来后,我就直奔少室山去了。后来左掌门也上了山,说是要联合武林正道,抓那个武功高强的魔头——也就是你。”
卫阳眉毛一轩。他面子已经大到可以让全武林开个除魔大会了吗?
“当年我们不想看到武林动荡,如今也是一样。”方证接过话头,“何况卫家行事素来低调,你如今也是初回中原,算什么也算不到你头上。真要说起来,左掌门逼人太甚,青城派余观主也是……”他叹了口气,显然看到了林平之。
“所以我们自然没有同意。但我们不愿意,也不能拦着愿意去的人。”冲虚喟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左掌门起了防人之心,等他们出发之后我们才接到消息,故而来晚了。”
这就是说,不是左冷禅叫的人了。“大师和方丈慈悲为怀,我向来也是知道的。”卫阳说,同时在估摸着少林和武当的立场。
这两派虽不同意左冷禅的主张,但也肯定不偏帮日月教。总结一下,难道是来和稀泥的?但他们日月教现在占了上风,调和其实算变相吃亏。
“但也真是来晚了。”东方不败的想法和卫阳差不多,知道这时候该他开口。而且不得不说,相比于卫阳,想叫他吃亏或者退让根本不可能。“不管来的什么人,他们之前都意图对我教副教主不利。”言下之意就是,谁先动手,谁就该负责任;输了就找别人来帮忙,那是过家家而不是江湖!
方证和冲虚都感到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