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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伊戈看起来也是得意洋洋,“就像你妈妈最喜欢的那首歌——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的夫人,就是大海。这——就是我们的大海。”
彼得看着随伊戈的手势范围逐渐放大的星图,都是过去伊戈曾经踏足过的星球,那么多,多到让彼得怀疑即使每天去一颗,直到他寿终正寝的那天恐怕都还走不完。
这样热爱探索新世界的伊戈,肯定不会反对他和银河护卫队一起继续行动的!
说不定他还可以说服伊戈一起来,他们可以组成父子小队,就像杰森他们家一样。
彼得正想要和伊戈讨论关于护卫队的未来,伊戈却已经站在房间中央开始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起来:“就像大海呼唤船员归来,尽管船员深爱着岸上的女孩,但是那里并不是他的归属——大海呼唤船员,有如历史在呼唤伟大的人。彼得,你必须要知道,成为不凡之人的代价就是我们无法拥有凡人的幸福。”
“可是……我并不是伟人啊。”彼得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伟大的地方,打倒罗南拯救了银河?那是因为他刚好知道罗南的企图,而且如果银河被无限宝石毁了,彼得自己也活不了,这才让他选择和罗南作对。护卫队也是因为有赏金才去捉拿那些危险的罪犯,并不是出于维护宇宙和平的伟大理想。
“不,彼得!”伊戈坚定的摇头反对,“只要你和星球之光相连,死亡就永远不会降临到你我头上,我们是永恒不朽的存在,是注定要掌握缰绳、主宰宇宙走向的大人物!”
“我是永生不死的?”彼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新的种族特质,但是看伊戈的神色他似乎不是随口说说,“那我的朋友们怎么办?”
如果他是永生不死的,那么就表示一天他会送走所有认识的人,就像他看着妈妈死去那样。不论是在这个宇宙,还是另外的宇宙。
他会真正成为孤单的一个人。
伊戈似乎料到了他会有这种反应,长叹了一声示意彼得和他一起离开这间房间,来到了这座宫殿的大厅:“彼得啊,你得好好调整你看待世界的观点。要知道对我们这种存在而言,一切都是暂时的,包含你的朋友们、什么护卫队、你喜欢的女孩。一切都如浮云一般,唯有我们是永恒。”
彼得不太喜欢伊戈的这种口气,好像他的朋友们还有他的事业是什么幼稚的过家家。他是没有办法造出一颗星球来,但是他也拼了命去守护了一颗星球——有几亿人口居住的星球。
伊戈的说法好像那些生命都不值得一提,因为他们是过眼云烟。
彼得的耳边回荡着不久前小恶魔对他的质问:“如果这个男的真心爱着你的母亲,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反而在这里盖雕像。”
所以在伊戈的心中,妈妈也是永恒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不,不会的,如果妈妈只是过客的话,为什么他要费心为她建立一座雕像呢?
“这样岂不是很无趣?只有一个人,连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彼得试探的问道,或许伊戈所谓的“过客”指的是和他没有那么亲近的人,彼得在过去也曾经遇过长寿的种族,他们确实是比较慢热的类型,可是不代表他们不需要同伴、爱人或者家庭。
“当然不会!只要生命有追寻,就不会无聊也不会孤独。”伊戈虽然还是笑着,但是彼得越来越觉得这副笑脸没有之前的温度,“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在我多年的搜寻,终于找到生命之后……我彻底的失望了。”
彼得想起伊戈展现给他看的,他过去的冒险——原始落后的文明,自取灭亡的种族。所有彼得觉得新奇有趣的事物被这样定义之后似乎是有点令人失望。但是谁知道那些原始文明现在又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呢?在灭亡的星球上会不会产生不同的新物种?
宇宙美妙的地方不就在于没有人可以彻底主宰他,无论什么人,在这片星海中都是自由的吗?
“我领悟到,我追寻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存在,而是领导!我将之称为’扩张计划‘,孩子,让我展示给你……”
伊戈伸出手去打算触碰彼得的额头,却在接触的前一刻被一只黑红相间的蝙蝠镖(还是罗宾镖?)给截断了。
“你他妈动他一下,我就让你的脑袋也断掉。”杰森的手维持着扔出蝙蝠镖的姿势,另一只手握着枪。达米安并没有在杰森身边,但是彼得相信那个小恶魔忍者绝对藏在哪个角落,准备偷袭。
伊戈的断指处并没有血液流出来,而是如同“星球之光”的蓝色骨架曝露出来,肉色很快地覆盖了蓝光,手指重新完整了。
“你又是哪来的小混球?”伊戈咬牙切齿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杰森。
彼得连忙挡到杰森和伊戈之间:“等等!他是我的朋友,别伤害他!”
伊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彼得,伸手指向被彼得挡在背后的杰森喝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朋友,粗俗、野蛮!只会暴力解决问题!我们是天神族,彼得。我们比这种低等动物高尚太多了。”
彼得倒抽了一口气,不全是因为伊戈敌意的话语,还有出现在伊戈背后的小恶魔忍者跟他手上发光的剑。彼得记得那把剑,那是小恶魔和杰森跨越平行地球通话的天线,好像还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功能。
那不重要,眼下的重点是,那把剑是从伊戈胸前正中央伸出来的。
“啊,你们这群地球人真是噁心。”伊戈低头看着穿胸而出的剑,厌烦的往前踏了两步直接把自己从剑上“拔”了出来。(蓝色的伤口并没有愈合,而是在原处发着不自然的光。)
“彼此彼此,我反而觉得幻想着统治宇宙的老头你比较噁心呢。”杰森抓着彼得往后退,枪口越过彼得的肩膀没有离开过伊戈,“我不知道彼得对于你征服宇宙的计划有什么用,但是这种合作讲的是你情我愿,不是坑矇拐骗。”
“并且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们地球人并不下等——”达米安皱着鼻子大声驳斥伊戈,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彼得抢着接下去,“就是!如果地球人低等,那我妈妈又怎么说?你不是说你爱她?”
一提到彼得的妈妈,伊戈立刻露出了称得上是惋惜的表情:“我当然爱她!梅莉迪斯,我的小百合。你不知道,我曾经几次回到地球看她,她是那么美好,美好到让我意识到,如果我继续回去找她,我就会为了她放弃这个伟大的计划——我生存的意义!”
伊戈说起彼得的母亲时,深情与挣扎完全是发自内心,俨然是一个在爱情与事业之间拔河的伟大男人,直到他接下来的感叹,彻底让在场所有的人对他的印象翻转:
“啊,当我把肿瘤放进她的脑子里时,我的心都碎了啊!”
“什么?”这是来自彼得、杰森还有达米安三个人的质问。
伊戈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举起双手像是要抢救一下自己的失言:“好的,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糟,但我保证——”
彼得举起他的元素枪对着伊戈的身体一阵连发,把他身上打出了无数个破洞,露出底下蓝色的骨架,杰森的能量枪则是负责让伊戈的脑袋变成蓝色的骷髅头,最后由达米安一刀斩断他的颈骨,蓝色的脑袋“咚”的一声滚落在地上。
“说了让你脑袋断掉,你怎么不听呢?”杰森紧盯着缺了脑袋还站在原地,只不过有些脚步踉跄的伊戈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