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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种种原因让布鲁斯对杰森还有达米安这段期间所有试图搭话的举动视而不见,就连杰森直接挡在路上,他直接选择绕路走或者干脆调头。
到头来,还是阿尔弗雷德在荒废的韦恩庄园找到了对着一片死寂的大厅发呆的布鲁斯,或许是旧地重游的多愁善感,当阿尔弗雷德平静地陈述:“你赢不了的,这是在找死。”时,布鲁斯居然没有继续保持沉默。
“我已经活得比我父亲还要久了。”
在布鲁斯视线的死角,杰森握紧了拳头。
如果说杰森身上褪不去伤疤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暴力死亡,那么布鲁斯身上的伤疤就是死在犯罪巷的父母。
杰森三不五时总会拿他的死亡经历来玩黑色幽默,诸如“哎呦我下次得订口薄的棺材!”或者“死过一次,不怎么有趣。”之类,让身边的人要么笑不出来,要么笑得尴尬。
再一次的,杰森确定这个宇宙恨他,不然为什么要让他体验了一把业力爆发的感觉。
听布鲁斯(哪怕不是他的布鲁斯)拿自己父母的死来说嘴,令杰森非常想要吼他一句:“别闹了!”或许这就是其他人尴尬表情的来源,现在他可是彻底体验了一番。
达米安看起来也没有比杰森好到哪里去,他原本就对布鲁斯、对“父亲”有种说不清的崇拜,他们的布鲁斯会许不太知道怎么和受过刺客训练的达米安相处,生活中充满许多摩擦和尴尬的时刻,但是至少他不会刻意无视达米安——就算他们两个人在冷战,至少那是有原因的。
“他就是个混蛋。”当达米安终于对杰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杰森发誓他在达米安的眼里看到不明的水光,“一意孤行,自掘坟墓的混蛋。”
对于达米安的结论,杰森简直不能同意更多。
虽然他双手赞成给这个世界的超人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地球的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但是他也得承认,肉体凡胎对付钢铁之躯必须要配合精妙的准备——什么时间、什么场景使用什么样的配套方案——在这一点上他和达米安绝对比布鲁斯更有经验,问题是一心想要和超人决一死战的某人坚决把眼前现成的帮手当成空气。
这么说吧,杰森知道布鲁斯钻起牛角尖来很恐怖,但是他从不知道一个抵死不肯从牛角尖里爬出来的布鲁斯可以难搞如斯!
韦恩庄园内,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对话还在继续,而杰森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接受这些话从布鲁斯的嘴里说出来。
“罪犯就像杂草一样,拔掉一丛,另一丛很快就会取而代之。”布鲁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这是攸关未来,这是我送给世界的遗赠。”
杰森再也听不下去,深怕自己控制不住,抢在超人之前就冲进去给屋子里那个臭老头一顿好打——麻痺的遗赠,这种遗赠给世界,有问过世界要不要吗?
如此这般,当超人降落在哥谭,面对一身重甲的蝙蝠侠,急切的想要上前揭露莱克斯·路瑟的阴谋时,他体验到了……那叫什么来的?喔,对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东西击中了你。”
他只记得自己刚刚开口,一句话还没说到一半——事实上,他只来得及说:“布鲁斯,听我……”然后就被一阵刺耳的音浪包围,那听起来就像是有一整个加强连都在用指甲疯狂的刮黑板,更可怕的是那股可怕的声响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居然还整出了一点抑扬顿挫的感觉,像有点是“小星星”的旋律。
可怕的点就在这,如果这是个纯粹可怕的噪音,超人还可以想办法忍着不去“听”,专注在寻找停止这种噪音的方法,但是当一个人从噪音中隐约听到熟悉的调子,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听”,氪星人的超级听力在这种情况下带来的只有加倍的头晕目眩。
喔,天啊,这可怕的噪音居然还会变成不同的调子轮播!
为什么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蝙蝠侠是如此鬼畜的男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在“超人”之前,克拉克·肯特是个纯朴的小镇男孩,他知道怎么捆稻草,怎么照顾玉米田以及如何判断农场里的牲畜是不是生病了需要兽医。在他来到大都会之后,为了跑新闻他也见识了有钱人家觥筹交错的晚宴,听过古典音乐会(听完觉得自己的气质都变高雅了),也去过重金属音乐吵的令人脑壳抽痛的酒吧。
无论是小镇男孩的生活,还是小记者的经历,他都没有接触过鬼畜系的操作方式。
先是指甲刮黑板的小星星,当他好不容易砸了音响,远方又传来麦克风被干扰时发出的刺耳叽叽声——这次演奏的是卡农。
当他直接用热视线烤了远方的巨型音箱,这时才发现这块地区到处都被装了小型音响,正在用人耳难以分辨的频率播送噪音——没有任何音调起伏,就只有无止尽的嗡嗡嗡,令人无比烦躁。
“够了!停止这种小把戏,立刻!”一想到还被莱克斯·路瑟握在掌心的母亲,超人就没有心情继续和蝙蝠侠耗时间,“嗖”的一声他已经飞到蝙蝠侠的面前,将一身重甲的蝙蝠侠轻轻松松打飞出去。
当然,他是有控制了力道的,但是恼人的噪音还是让他的判断力受到影响,从蝙蝠侠很快就爬起来准备再战的姿态来看,刚才那一击显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他不想杀死蝙蝠侠,但是这一拳有这么轻吗)。
“你不明白,我没有时间……”超人不想依照路瑟的指示杀死蝙蝠侠,但是他至少得说服蝙蝠侠不要继续站起来挑战自己。特别是蝙蝠侠根本无法伤到他,子弹都无法打穿他的皮肤,更别说人类的拳头了。
但是无论他怎么把蝙蝠侠打翻在地,看着对方身上的重甲在过程中逐渐变得肮脏,满是刮痕,盔甲下的人还是不断站起来。
这让超人既佩服又……烦躁。
当超人又一次把蝙蝠侠当成沙包拖着撞向大楼的时候,他简直都想要把这家伙直接送去精神科算了,明知道打不赢还一次又一次站起来难道不是一种受虐狂的表现?
而且这些可怕的声音——除了造成他头痛不说,对于他焦虑的情绪更是雪上加霜,他都可以感觉到手心还有额头的汗了。
以及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哥谭的灯为什么是红的?
他肯定不知不觉中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因为另一个声音——绝对不是蝙蝠侠——出现在超人身后,当他猛然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血红血红的脑袋,头顶上有两个小尖尖,一看就知道是蝙蝠侠带来的人如此说道:“关于这点,我可以解释。”
以他现在和蝙蝠侠敌对的立场来看,这个人可以说是非常温和了,但现在他更介意的问题是,为什么他没有发现这个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