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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知道怎么杀人。
于是他走到病床背后,从床头,低头端详了翠丝片刻,将女孩写满不安和恐惧的神色尽收眼底。
“嘘,”未记名说,“闭上眼睛。”
他单手环住翠丝的下颌:一个完美的位置,下一秒就能以最省力、最干脆利落的方式扭断她的脖子。
未记名能感觉到女孩的脉搏,她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臂上,稍有些温热。
而且她在颤抖,浑身都在止不住地抖动。
他扶在女孩肩膀上的另一只手微微收紧,然后悄然撤下,在衣袋里摸索出什么东西。感觉到他迟迟不动手,翠丝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来回头看他。
未记名将放在她下颌的手挪到她眼睛的位置,小心挡住她的视线,左手在口袋里抓住一支针管,咬掉针头的保护盖,将针头刺入翠丝脖颈。
冰凉液体注入女孩的血管。
未记名可以想象到那种感受,因为他经历过。八次。那就像火焰在灼烧血液一样,由创口向全身迅速蔓延开来的疼痛。
从九头蛇那里抢来的稀释血清,他将一管交给复仇者作研究,自己还私自藏起一管,现在就是用到它的时候了。
翠丝突然开始挣扎,伴随着身体局部的痉挛,是极度疼痛中身体自动的反应。女孩的疼痛阈值比未记名低得多,她想尖叫,但是干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她绝望地想要挣脱出未记名的桎梏,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剧痛,然而她的力道对于未记名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他转到病床侧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抱住翠丝,任由女孩嘴里吐出破碎的求救声,丝毫没有动摇。
这一管佐拉博士研发的稀释血清,针对翠丝逐渐衰败的身体来说绰绰有余。九头蛇出品,必属精品。
未记名让疼痛褪去后、已经筋疲力尽的翠丝躺回床上,给她拉好被子。他把空针管塞回口袋里,确保现场没有留下一点这种试剂的痕迹。
他在阴影中逗留了一会儿,看着女孩苍白的侧脸,最后伸手按下了床头呼叫护士的按钮。
护士小姐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只看见微开的窗户,还有看起来睡得很是安稳的翠丝。她走到窗边张望一下,什么也没发现。
或许是先前疏忽了,她关上窗,最后检查了一遍翠丝的情况,一切都很稳定。
未记名靠在医院楼墙边,打开手机,拨通了记忆中某个号码。
“这里是史蒂夫·罗杰斯。”
“队长,晚上好,”未记名需要保持通话简短、以便躲过贾维斯的定位。他没有选择托尼或者娜塔莎,因为这两人更有可能快速反应过来实行追踪。
“能帮我打电话给查尔斯吗?”他问道,“他可能会想再去找翠丝谈话。”
“我…好的,”队长加快了语速,“未记名,你得注意,威尔森·菲斯克不是——”
未记名挂断了电话,取出电话卡折成两半,然后把整个手机丢进了垃圾桶。
菲斯克不是个好人,这个他不需要人提醒也能明白,可谁说未记名自己是个好人了?
“谢谢你等我,”他对一边的死侍笑了笑。
“所以现在,为了庆贺小甜心也成了雇佣兵,哥得带你去佣兵酒吧喝一杯,”死侍搂着未记名的脖子,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完全将那些忘在脑后。
死侍带着他七拐八绕,才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停下,一般的行人一定没法找到这个隐秘的地方,看起来不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未记名看着眼前闪着七彩色光的霓虹招牌,破旧的广告上有许多灯已经不亮了,还有电线胡乱缠绕着,如果有火灾部门的人来检查,那一定过不了关。
‘修女玛格丽特’。这看起来不像是个这样脏乱地方的名字,倒像是什么修道院抑或教堂,可显然这就是佣兵聚集的酒吧了。
“韦德。”
“嗯?”
“我不会喝酒。”
“所以哥才带你来的嘛。”死侍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噢。”未记名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反正就顺从地放松下来,被死侍拉进酒吧里去。
*出自莎士比亚,罗密欧在剧中也曾翻窗来见朱丽叶,并将她比作东方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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