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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大概还有些生气:不,怎么可能生的气起来?造成这个局面的是‘未记名’本人唯一的原则。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 这种‘我的原则唯有你一人而已’的概念,出现在这本快餐超英文里面,好像有点罗曼蒂克过了头。
晶蓝色、被定义为‘毒圈边界’的屏障在死侍眼前缩小为虚无,层层破碎后由原地腾起光点。蓝色的屏障怎么也不可能因为碎裂就变成橙色...但这种暖色系的光确实从周遭所有景物中离析出来,向天空的方向升腾而起。
死侍慢慢地跪下去,就着拥抱着未记名的姿势, 跪在草地上。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随着未记名心脏停跳一起。死侍有种奇异的感应,好像他手中拥着并不存在的个体、一片虚空,但对周遭环境的感应被无限制并且延缓。
就比如膝盖下面那本应该柔软的草地,不知为何触感十分坚硬粗糙,周围所有景物也都开始扭曲起来,显露出‘伊甸园’的真实面目。
以他们两人为圆心,幻象褪去,露出荒凉的、布满坑坑洼洼伤痕的石灰质地表,周围怪石林立、可见远处有山峰断崖,半点生命的痕迹都不存在。
寸草不生、全然灰色的荒芜星球:这才是沃米尔的真正面目。
然后是星球轴心:说是轴心,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因为那高耸的、细高的塔型断崖确实像极了一根贯穿整个星球的自转轴。
其上装点着一颗巨大的橙色眼球,像是时刻都燃烧着火焰,由虚无缥缈的光与火组成的眼睛投影。
“就是你这个鬼东西?”死侍眯起眼,将未记名平放在地上,双手握住背后两把武/士/刀,抽刀出鞘,“哥他妈要把你砍成碎片渣渣!”
“人类。”眼球发出嗤笑——因为它没有嘴,完全无法判断到底是否是它在说话。但类似火焰形状的光絮抖动起来,频率与那令人不适的笑声全然同调。大约是它在与死侍对话没错了。
死侍觉得他完全不能忍:忍不住。这可是杀妻之仇,于是他双腿蓄力、准备从攀上悬崖开始,先毁掉这个眼球再说。
他背后,有什么金属发出互相碰撞的轻声响,很熟悉,就是填装子弹时候那种声音。死侍猛然回头,动作幅度之大简直要当场扭到脖子、身败名裂。
“嗨,韦德,刚才真是抱歉啦,吓到你了吧?”
又是幻觉...吧。不论是自己脑子不太正常,还是这只该死的眼睛搞的事。死侍这样想着,身体却完全不受理智控制,就伸手把死而复生的未记名从地上拉起来,体温透过手套传达到他手心。
是真的?
未记名能感受到血量归零、心脏停跳、血液停止循环。
到此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假如你认为在一个外星球上,被一个不知面貌的东西设计着自杀,是度过周末的正常方式——大概是正常的吧。
不,他不是指这个: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属于在他认知范围内,有可能发生的事件。
但接下来,他所有对生死的概念完全被抹去了。他好像漂流在温暖的河流中,而水赋予他生命。
韦德死而复生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未记名更倾向于认为这种经历是独特的,或许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体力一点点恢复,比刚才被抽离时要快,简直就是触底反弹般。
直到他能够睁眼、然后坐起来、看见韦德,然后看见那只熟悉的眼球。
未记名觉得自己见过这只眼球千万次,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绝不仅仅是偶然一次梦境中惊鸿一瞥就可以解释的。
‘心脏’。
是很重要的东西,未记名想道,这只眼球对他来说或许真的意义非凡。他在地上摸到了金属制的坚硬东西:那并不是他刚刚掉在地上的手/枪,按照手感来说是一把狙?
未记名捡起这把M24,熟练地往其中填装子弹。
眼球并不介意他的小动作。
“令石失望,令石失望,”眼球夸张地说道,“什么呀,还以为能看场好戏呢。”
石?什么石?
未记名能立刻想到的也只有无限宝石了:未免太过巧合,仅仅一天之内,他就接触到了时间宝石和这一不知名的宝石,还要加上——传送门出错的时候,那蓝色的能量,现在想来不正是空间宝石的能力吗?
未记名想起在宇宙魔方碎裂后,被黑色空间裂缝吞噬的蓝色晶片。
他怕是已经见过六大宝石的一半了,是好运还是厄运全看他是乐观还是悲观了吧。
“在地球上玩得还开心吗?”灵魂宝石愉快地问,语气中是一种绝对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和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游刃有余,它的嗓音意外年轻,按照人类的标准来判断,至多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我亲爱的守护者?”
不,这一定是厄运,不然世上恐怕就没有厄运这种说法了。
“守护者是什么?”
一时间未记名还以为他将自己脑中的疑问大声问出了口,半刻之后,才意识到发问的人是死侍。
“大概是看守一类的东西吧?你干嘛不问你的男朋友啊,他才是职位持有者吧,让他去看看就职说明书什么的。我怎么记得清。”宝石无所谓地回答道——无所谓的具体表现是那个巨大的眼球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