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给关了几天的那个,叫……什么来的……”大概正因为这个笑容,杨雄没能马上板起他素日的脸色来。
“就是那个关小楼。”储德全在旁边应道,“大帅吩咐了,还请杨队长费心。”
杨雄嗯了声,想到储德全的地位,又加了句“好说好说”,当下里唤来个护兵,领关小楼去了西边厢房的宿舍,再没有别的话。关小楼晃晃地跟着那人走,脚步还颠儿颠儿的。杨雄看着有点皱眉。
身手还算利落,但内家功夫不行吧。他想。面上却没露出来,回身问储德全:“储总管进屋坐坐喝口茶?”储德全哈哈笑:“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杨雄愣,见他不欲说,倒不好问。只是自己有点踌躇未决,不免带出些犹豫之色。储德全何等样人,见他这样,拎起的大褂袍角重又撂下,笑道:“杨队长还有话讲。”杨雄道:“正是要请教总管,这关小楼……大帅到底要怎样安置?”
储德全道:“自然交由队长管理。”杨雄点点头,又道:“我是说……”储德全道:“队长还请明言无妨。”杨雄道:“大帅要我费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请总管给个痛快话。”储德全望着杨雄笑道:“自然是想尽量试试他的身手。杨队长是刀头上舐血的好汉,咱们这任务轻重,是最知道的。”杨雄沉吟着点点头,看样子有了些筹划,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上次大帅说的那件事,究竟什么日子,有准信了没有?”储德全道:“怕是近了。大帅的为人你也知道,那是个锦上添花的脾气,这边儿张灯结彩,那边儿也不能断了热闹不是。杨队长见笑,我真得先走步了,少陪。”说着径自匆匆去了。
杨雄历来就是倒头就着的,看看天色未亮,还能再睡个回笼觉。他在原地忖度了会儿,回身去了后院打了套拳,方才睡了。
第二天早起整队训练,杨雄想着那个颠儿颠儿的脚步,就吩咐关小楼去桩子。桩最是无聊,保安队其他人都以为队长此举意在树威了。对付来历不明的家伙,原也应该。
杨雄忙着其他事,到了中午,他特意去看看关小楼。旁人都已经散了。他没下令,没人敢叫关小楼吃饭。关小楼也就那么着,大老远看瘪着嘴,两个嘴角下挂,像是赌气样……倒是出乎意料地硬气。
杨雄冲他招招手。关小楼收了招式过来,冲着杨雄笑。
“杨大哥。”
他倒是熟络。杨雄张了张嘴,本打算纠正他,却只嗯了声。到底是跑江湖的人,关小楼看看他脸色,跟着道:“杨队长。对不住,原来在戏班子的时候,叫‘队长’,总想哈个腰。”
杨雄咳嗽了声。原来是打哪儿来?储德全说了,他是外省的逃班出来的戏子。那怪不得能吃苦。也怪不得没个依靠。
他想了想,侧侧头。
“吃饭去。”
“谢谢队长……”关小楼说着,手指并起两根,在额前挥,本能地就是缩脖子。杨雄看了,终于忍不住微微笑。
“你现在是保安队的人了,把背挺直些。”
“噢。”
噢是哪个?也不答应个“是”。他原来的师傅——教他花拳绣腿的戏班子——估计很宠他。哪怕后来撵了他。恐怕也是他自个儿走的。背主逃班,本是江湖大忌。可是逃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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