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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医馆的里室内,身上盖着单薄的被子。
天亮了,这里的人还不多。站身把床铺整理好,我便离开了医馆。
昨天下午至晚
在房间里洗漱好后,我换了一身衣服,浅绿的薄衫,腰间系着一块令牌,
底下的穗子接触到地面,在我蹲下来的时候。眼前的光被挡住,面前站了一双脚。
“姑娘,近日可好啊?”
听见声音,我才辨清来者的身份。分拣种子的动作暂停,抬头时便看到站着的宫子羽,此时被阳光模糊了面容的宫子羽,
“羽公子,怎么这时来了?”
见她很快起身,宫子羽自然地收回手,好奇地询问,面上带着笑容,“姨娘常服汤药~的药材用完了,我来医馆取些药。”
其实是借着名头过来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下人,先前金繁只抓获了贾管事一人,现在还需要寻些知道他底细的下人,
再是询问一下情况。但姨娘所需药材还是要取得,这不宫子羽就慢悠悠地挪步过来,去医馆的路上“顺便”就看到,
暂居在徵宫里的前新娘,现居客。
话说这宫唤羽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偏偏还要夺人所“爱”。
谢危收敛自己眼底的情绪,面上还是一片温和,目光投向她身后,“姑娘,可是想在这里种些花草什么的?”
“我是准备拣些适种的种子,把它们种起来。”没有否认,我点点头微笑,语气平和。
“那姑娘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宫子羽微微颔首,一笑而过就转身离开这里。
我背过身,继续半蹲在地上,将包里的种子挑拣出来。宫子羽今日似乎变得与之前有些不同,身体的表现很特别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信手拈来。
一直到今天早上,在自己的寝室里面,宫子羽受到惊吓,夸张地用被子包裹自己,
看着同个房间内,正靠在坐榻上,悠哉饮茶的另一个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里,…而…而且,”宫子羽看着对方,面露古怪之色。
那人和宫子羽同样的模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就你这副样子,即使将来仅继承羽宫恐怕也是不够格的。”
“金……”宫子羽将要喊出口的话紧急撤回,“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就将评判之词脱口而出!。”
“就凭你现在……莽撞愚蠢,却不自知。”谢危将茶杯放下,凭溅出几滴茶水,落在桌子上。而此时屋外,金繁的声音响起,“羽公子,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但瞧着屋内对方一副平静应对的样子,宫子羽此刻也平静下来,他心底直觉以为,即使金繁进来也不会有太大改变。便歇了叫他进来的念头,宫子羽看了他一眼,
下床以后,“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又要做什么?”
谢危实在看不了与他顶着同样一张脸的人犯傻样,说的三句话有两句是重合的意思。“我曾与你逝去的爹有过交易,从今天起,我会教导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执刃。”
宫子羽很爱重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老执刃宫鸿羽,听到此话,一时入脑的是气恼,他说:“我父亲已逝,死者为大,你为何要如此编排妄言。”
房间里,宫子羽的声音愈发激动,惹得屋外的人也听到他说的话,金繁直接推门而入,结果就看到宫子羽一人,未穿外衣只踏上鞋子,就这么站在地上。
“羽公子,你是怎么了。”
金繁目光投向房内的宫子羽,未意识到另一个人。谢危悠悠地撑起身体,站起来绕着进来的金繁走了两步,
宫子羽刹时熄了声音,他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做噩梦了,走下来清醒清醒。”
“金繁,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躲避开金繁狐疑的目光,宫子羽背过身去,等听到再次关门的声音。他的声音沉下来,“我信你了,但我想知道,我爹可有留话给我?”
“是有一句话,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面向掩起的门阀,谢危嘲讽拉满,“我可不会与无能之辈相予。”
下定决心,也为父亲的期望,宫子羽转过身,朝他行了一礼。
“……老师,请您教我。我会努力做好,完成父亲与您的期望。”
“我对你没有期望,但是你——宫子羽,是一定要做好所有的。”
谢危看向俯身行礼的宫子羽,心里的负面情绪渐被抑制住。
。
终于将种子挑拣出来,我起身,手心入眼中,上面的脏污需要清洗。而旁边的侍女颇有眼色地将水盆和帕子递过来。
其实也可以在院子里设套桌椅。但这里勤雨,所以还是消了这个想法。
“姑娘,请前往执刃厅。”这时侍卫前来,我放下手中的帕子,将衣服松好。
“东西可以放在这里,不用再收回屋中。”嘱咐了她们几句,我回忆起来自己本质上还是一个新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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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便跟着侍卫一起向外走,前往执刃殿。在路上,与从院子里出来的宫远徵碰上,
“你又是去哪里?”
“回徵公子,角公子请姑娘去执刃殿。”我还未回话,侍卫率先说出来,点明是宫尚角的命令。听此,
我点点头,目光投向宫远徵。可见他未说什么,只能再跟着侍卫,走去外面,前往徵宫。
宫远徵望着我的背影远去,以为我被自己的哥哥选择,成为了他的妻子。
心里突然有点闷,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宫尚角,还是因为她,还是说其实两者都有。
事实上并非如此,宫尚角只是认为画像之事,两人三人皆可。既然她需要长住在徵宫,那不妨再验明一次身份。还有就是,
宫尚角能看出来,远徵弟弟对她有几分在意,但未到情根深种的地步,他想,若她是真的身世清白,
那再刺激一番,让远徵弟弟明晰自己心里的情愫也未尝不可。
我站在执刃殿中,前面还站着两位新娘,还有更前方,两侧对立的宫尚角与宫子羽。还有……一个模样与宫子羽相似的男子也立于侧。
但似乎在场的人,视他于无物。
我便也视他不存在。朝前方对前堂的三位长老行了一礼。然后垂目静立听着他们之间带刺的互怼。
我站在最后位,前方有两位新娘的身型遮挡,因此低头憋笑的动作也不甚显眼。浅咬自己的下唇,维持住自己良好的表情。
“这么好笑么?”被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提醒,我未言语,视线也未挪动。谢危微微倾身,他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你看得到我,别装了。”
只是脸上反而勾起一抹浅笑,愈发勾人的模样却依旧不声不响。
与一旁的两位新娘,云为衫和上官浅一起行礼后,随着侍从前往后厅,等待画师为自己作画。
坐在两人之间,等待面前的画师为自己画完肖像。之后,我与她们对视一眼,浅浅俯首之后离开这里,出去之前,
向这里的侍从借了一盏提灯。旧尘山谷夜色来得快,只刚酉时,天便暗下来。
慢悠悠地朝徵宫的方向,而在这条短暂的同路之行,我与他都未说话。
“昨日,是你对么。”直到岔路口,他与宫子羽的距离不能相隔太远,只能在此处停留步伐。微微倾头,目光透过,看到宫子羽与云为衫的身影。
“他与你有纠葛,连带着我也受影响。”谢危淡淡的嗓音带着真实的危险,“如果不是我此时受到限制,我也挺想杀了你的。”
听他言语,我转头看着谢危,却不想再与他聊下去,收敛心神,回头。
“也许过几日,你的行动就能自由些。”我提着灯笼,慢慢的挪步,远离这里。不过至少,他还能蒙蔽掉宫子羽的视线,不让异象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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