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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宫尚角同意侍卫搜身上官浅的前一秒,侍卫将暗器囊袋送到。宫远徵气极但怒被强压抑住,
随后在宫尚角的示意下去给上官姑娘道歉,只是他们的脸色确是一个比一个……不好看。
天色渐黑,然……人迟迟不过来,心中突然涌出些躁意,扒开前方侍卫拦截的胳膊,就向外面走去。
角宫和徵宫离得不远,路上也有零星的灯光做点缀。因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大问题。
只是拐到巷口的时候,手腕连带着衣袖被一把抓住,被扯进巷子里,背部紧紧贴靠在墙,困住。
“你干什么,快放手。”
我以为是哪个无礼的人,结果推搡之际,宫远徵的声音地从头顶上方传来,“你最好能安静一会,”
“宫……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停止挣扎的动作,
宫远徵随之松缓了力道,但仍旧抓着对方的手腕。耳边是清晰的呼吸声,和远处传来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即使巷道无灯无光,暗沉得外面的光透不进这里,
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因此对方的态度辨别不清。情绪的感官削弱,但还是能感受到一丝紧张。
“在宫门中乱跑,行迹鬼鬼祟祟。难道你不怕被当作贼人,被侍卫射杀。”宫远徵走近一步,将对方的手握紧,“跟我回去。”
“我认得从角宫到徵宫的路,”低眸侧过脸,“不用劳烦徵公子了。”
“那看来你还挺为我着想。”抬头时,对方正好低眸,同时看清彼此眼里的自己,只是此刻宫远徵脸上的表情,
在这样被动造就的狭窄空间,我撞进宫远徵的视野里,可也在此时,心底里顿感不妙,错开视线,便听到他说:
“今日我们先去角宫一趟,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我带你认认徵宫的路。”
他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怎么气性这么大。右手被握紧,轻易挣脱不开。
可我真不想去角宫。返回的路线……跟在他身后,身体间相离也不超过一尺。
手腕内侧的温度被更高的体温裹挟,贴合交织生出痒意。步履匆匆,既快又稳,踩在石阶上,难受的很。
桌前摆放着茶杯,泛起白雾,我坐稳身体,避开对面的视线,宫远徵不在这里,只是留置的席座在一旁,正好挡住出去的路。
“姑娘,不妨聊聊接下来的打算?”
宫尚角将玉佩递出来,我伸手等它降落在掌心里。闻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早已写好的信纸交给宫尚角。
而纸上内容:无锋刺客,对接暗号:天地玄黄,魑魅魍魉。每半月需要出宫门一趟,拿寻到的线索交换控制她们的解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们身份的?”
“一开始,住进女客院落的第一晚。云姑娘进了我的房间,说出了千字文的首句。我就觉得她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上官姑娘与云姑娘相聊甚欢,就多听了两句。”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出个大秘密来。
捧着茶水,看着上方萦绕的白雾气,面容隐入其中,“那日很巧合,上官姑娘也问了我这一句,我便试着说出猜测的秘言。”
“之后,看她们的反应,我知道这句话便是正中下怀。”水温正好,我慢慢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但是……留藏在心底。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宫尚角的声音有些沙哑,颇为吝啬地将温和隐入心底,“寻常姑娘为自身安稳,不会冒然引祸上身。”
在他看来,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凑巧,怎么不值得怀疑呢。
宫尚角不由关注到她,在烟雾的烘托中那双眼睛愈发寂默,又空阔。
白净细腻的面容,眼神在香炉的缭绕中,陷入悠长的往昔。不由地握住手中的杯子,手心里余温更甚。
但寻常人会防范,也会排斥异类。抿唇浅笑,颇有无奈之意。
在岁月的长课中,我终是学会不再将自己的脆弱亲手露向旁人。
“我从小跟在父母身边,经历过很多艰险,会时常留心周遭的异常以便应对不测,不常生活在安稳中。”
“直到两年前,与父母外出一起归云鹤城的途中,遇山匪拦截,受了伤。父母虽然捡回一条性命,但身体终不比以往。”
“也就在三个月之前,父亲与母一同逝世,家族中新族长继任后,预想过以后的生活会差些。”便是更加谨慎,只是……“但他们把我送来宫门,想来是不愿再接纳我。”
“至于我的回答……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是怎样,……将自己拉入纷争之中,总好过孑然一人死于无人之地。”
险中求富贵,这无锋刺客无论我是与不是,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笑意浅藏,去死的话既然自己下不去手,还是交给别人吧。
“你很坦诚,”也却不一定可控。宫尚角近有温和的态度,目光投向对面的人,将眼底的思量又收敛一些。
此时,宫远徵进入到屋中,在接收到宫尚角的眼神后,总归是将自己的不满表情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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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宫中
将杯中茶水饮尽,我十分满足地终于等到饭菜上来,虽然清淡了些,但夜色已临,现也是合适的。渐晚,夜深。
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渐渐清朗,墨黑似乎在消解,原来,这才是恢复的方法。
解开系带,将外衣褪去,整个人浸泡在水中,淹没至头顶。
很温暖,整个人被包裹起来。
“醒醒,别睡了。”
……
雾姬要杀月长老。
耳侧突然响起人声,但这时有人一手将我从水中捞起来,里衣湿透贴合在身上,睁开眼睛,看到扶起自己的人是宫远徵。
没有看清他的神色。
“你迟迟未回应,我便进来了。”被水呛到,我抓住宫远徵的手,将身体撑起来,靠近他的耳边,“你相信我,此刻月长老有危险。”
水迹贴肤,靠近时在脸上留着痕迹,随后将他松开,努力恢复自己的呼吸。看她靠在边缘,宫远徵脸色微缓,随后打算去趟长老院,其他的事稍后再细究。
门被关上,我抬头,窗户也被重新合严。水还温热,捂住自己的眼睛,白雾蒙上视野,银光灼透黑云,
半晌,回归现实之中。
换好里衣,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等待头发干透。闭上眼睛,
宫远徵来时,暗器飞快射出,在留意到房梁的黑影。随着一阵闷坠声,他进入执刃大厅,看到被悬挂半空的月长老,身后的侍卫分成两队,一队去追捕刺客,一队如水流般涌入长老院中。
将被吊起的月长老解放出来。而花长老与雪长老也抓紧时间从外而来。
宫远徵早已派人去通知哥哥,此时他蹲下身,查看月长老的情况,脉弱但尚有余息。“还能救。”
梳理自己的衣物,坐在床边,风吹进屋内,灯光熄灭。
视野里一片黑暗,此时月光却洒入,使得双手变莹白,看向脚尖,裸露在地面。
在床上躺着,视野陷入黑暗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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