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没有道理拒绝飞贼老爷善意的请求。大总管亲自带他去往森林深处,爬到最高的枫树上,将密林这最美的风景交到了比尔博手中。
至此别,或许今生都再不会相见,他们彼此都很清楚。
所以,精灵没有挽留,霍比特人也没有回头。
在大总管去往王宫外送别故人时,瑟兰迪尔正坐在桌后默默凝视他好不容易取回的白宝石。银色的钻石和水晶交相辉映,依旧是那么纯净、耀眼,仿佛晴朗夜空下最璀璨夺目的星光。然而看着它的人却已然没有了当初那份痛彻心扉,剩下的,只有如水般安宁平淡的温柔,缓缓流淌过他心中所有属于缇妮斯的回忆,不曾褪色,却也不再刻骨铭心。
——时间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安安静静看向窗外散落的斑驳阳光,精灵王这么淡淡想着。
它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强加给你不想要的切,又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让你渐渐习惯。原来无论得到还是失去,无论痛苦还是悲伤,都会在某天尽数安卧在沧海流沙中。依旧那样鲜明的留在心底,占据你的记忆,但你却早已不会再被此束缚。
就像缇妮斯永远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但他也已学会放下。让这份感情本该带来的幸福和温暖蔓延在血骨中,而不总是由哀恸泛滥成灾。
“你的母亲爱你,莱戈拉斯。”在小王子离开前,瑟兰迪尔终于能这么对他说道:
“morethananyone,hanlife.”
那不仅仅是对莱戈拉斯的回答,是对于他自己。正是因为缇妮斯为他而死,他才永远不能忘记,她不惜牺牲生命也想看到的,从来都只是他们生安好而已。
——他们不需要沉溺在过去。只需要直向前走,就够了。
所以,他才放他离开密林,去找他想要的番广阔天地。而自己也会永远守着这故土等他归来……不论永远远,不论时光长。
……
……
很快,经过个冬天的修养。到了来年开春时,林地王国的木精灵们也走出了那场战争的阴影,开始展露出和往日样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
时间就这样天天过去。看过无数次枫叶红了又落,日升月沉。这中土世界潮涨潮落,云卷云舒,有那么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而至极北之地那片人迹罕至的幽林树海中,时光却如同停止了般,安卧在命运之外缓缓沉落。
从塞恩斯蜿蜒向北流去的河水上飘满浮花,岸边也是派葱茏。画眉鸟成群结队在枝头欢跃,为大绿林带来遥远地方的讯息,密林河汩汩的流水声安静回响在深林间,无忧无虑的木精灵在树枝间唱歌,盏盏燃起呼唤同伴归家的灯火。恢宏庄严的精灵王大殿伫立在密林河畔,就像曾经瑟兰迪尔加冕时所立的誓言那样,直在这片让人魂牵梦绕的故土延续。
在莱戈拉斯走后第十个月,他给密林寄回了第封长信。上面写着他已经到达了北方登丹人的部落,也找到了瑟兰迪尔口中那位很可能青出于蓝的“神行客”……只不过,他们却是之前在瑞文戴尔相遇的。
那人名叫阿拉贡。据莱戈拉斯所说,他是个年轻而有为的游侠,为人忠诚善良,对待朋友真挚友好。自己准备和他去中土其他地方游历,去看看那加广阔壮丽的世界,或许有很年都无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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