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视频一片漆黑,随后传来低弱的啜泣和男人的轻哄。
要把白榆带走?
冬元序喉头一梗,猝然坐起身,叫白榆对面没有回应,要说点什么结果发现电话已经挂断。
繁星挂满夜空,但他最喜爱的那颗星星要走了。
冬元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换衣服的间隙打电话给副总,“明天的正式签约你来吧,我私事紧急,需要回国一趟。”
和A公司的签约合同细节已经敲定,但在下一个行程开始之前,他要尽快赶回来。
让助理订好机票,交代晚别的事项,男人衣着整齐,唯有发丝略显凌乱,拿上证件匆匆离开。
在候机室等待航班,他试图拨通白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如此三次,转而打时季的号码。
对方接了。
“榆榆现在在哪?情绪还好吗?”
时季刚把白榆塞上车,“挺好的,冬总不必担心。我很抱歉今天贸然来访,放心,我和榆榆记性都很好,不会有下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事,可以来,家里空房间多,没关系。”冬元序听见汽车打火的声音,“你要回去?榆榆呢?”
时季:“在车上,刚睡下,我先带他回家住一晚。”
冬元序追问:“只是一晚?”
时季:“嗯,先挂了,冬总也早点休息。”
“好,好,早点休息。”
得了“一晚”的准话,男人依旧心神不宁。
头发揉成鸡窝,他坐在沙发上,弓下腰,双手掩面,久久未动。
后悔和白榆签约时间短,更悔做出惩罚决定。
起初不过是对皮囊肉体的喜爱,冬元序自信可以在短时间内抽身离去,意识到白榆和他在拍卖场上随手买下的物什不同时,心也悄无声息地躲进白榆身上,死活唤不回来。
提前准备好的续约合同早就放在了卧室床头柜里。从生出要跟白榆长久相处下去的念头起,冬元序就理解了之前秋白藏的种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时季的妒忌日益膨胀,是他柔软心头梗的一根刺,日日夜夜都想拔掉剔除。
他屡屡告诫自己不要急,先在白榆心里占下一席之地,再徐徐图之。
今晚突然得知时季登堂入室,脑子就忍不住想到两人在他家缠绵的场景,嫉恨让人失去理智。
冬元序本意是想让白榆好好看看时季的嘴脸,眼睁睁看到白榆为他做到这般境地这般,再挣扎痛苦都是虚妄,真的爱白榆,怎么舍得把他拱手相让,任由他人亵玩侵占?
他也承认,他想过这话说出口会让白榆也伤心难过,只是强行忽略了,正如只对准花阜的镜头,他不愿去看白榆的脸,不想心软。
眼下的后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哪怕是白榆想提前解约,他也想好了种种对策。
但理智控制不了惊慌失措的心。
白榆要离他而去。
只是想想,心脏就被紧紧攥住,动弹不得,无法呼吸。
手指的颤抖无法停止,焦虑不安,必须要回去看看白榆,确认那双眼里依然有他才能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前他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类的情话嗤之以鼻,感情升温变化怎么会无迹可循,真经历了才恍然惊觉,从当初第一眼见到白榆起,他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一见钟情,不是简单的见色起意,更不是句空谈。
等待的时间漫长,冬元序屡次掏出手机想再打电话,思及国内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白榆睡下了,时季在开车,打给谁都不合适,硬是忍住了,只发消息。
飞机准时起飞,登机前铃声响起,是白榆。
“喂榆榆?睡醒了吗?”男人的声音又轻又柔,表情不自觉挂上忐忑,“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嗯我醒了。白榆刚到家,人也冷静下来了,“没关系,冬总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擅自把时季带到你家。”
冬元序又把方才对时季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什么你家我家的,是大家的家,时季以后想来来想走走,无所谓。
白榆窝在时季怀里静静听着,脑海里却忍不住想起原定的人生。
没有时季的人生。
白榆天生一双玲珑剔透眼,勘破人心,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从小就对自身的优势心知肚明,在孤儿院他就是最漂亮最受欢迎的孩子,想领养他的家庭不知凡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些粘在身上的视线,男女老少皆有,起初或许只是单纯无害的喜爱,很快就有许多发展得变质扭曲,他冷眼看着,适当笑一笑或沉下脸,便可将人们的情绪牢牢牵制,不至于真的触碰到他。
他嫌弃。
与其说是白榆吸引了他们,不如说是白榆勾起了他们心中本就存在的压抑渴望,再投射到白榆身上。
挺没意思的。
白榆拒绝了所有收养申请,无论对方是善是恶。十五岁时,他出道了,仅仅凭借着颜值一炮而红,吸引诸多视线,惹来无数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