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以来，夜光法师直没有问。好像他只要不说，世界就切太平，噩梦就不会变成现实。
“露米诺斯，”白老师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转学生，“你觉得，我还可以是谁？”
标准的用问句回答问句。
“……”
光之超越者？
或者直接就是黑魔法师？
预备的答案在露米诺斯的心中出现了无数遍，却像被施展了禁言的魔法，说不出口。
“那么，我换个问题，你希望我是谁？”
黑西装的人眨了下眼睛，带着玩笑的语气。
“白老师，只是老师就好。”
露米诺斯还有很话没说。
希望。美好的词。就好像只要希望，好事就会成真样。
夜光法师希望——
对方以实习老师的身份，被学生的喜爱包围。
就算从事其他工作，以正常的方式出人头地也只是时间问题。
获得凌驾普通人之上的地位，甚至以自身理念点点地改变世界。
只要不以人命为代价，不要和黑魔法有任何关联。
光明就不会堕落。
“那么，露米诺斯呢？”
实习老师看向阴影中的回廊两侧，选了处位置坐下。
“白老师，什么？”
夜光法师走到回廊的另侧坐下，与实习老师面对面。
阳光穿过藤蔓和叶片的间隙，在两人的银发上留下金色的光泽。
“露米诺斯，你觉得自己是谁，或者，希望自己是谁呢？”
黑西装的老师解释道。
“……”
转学生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神情僵硬。
白老师看在眼里，笑道，“对辅导并不是我向你咨询。”
露米诺斯视线转向地面。他忽然觉得制服的领结卡着脖子，下意识抬手将领口扯松。这个瞬间，语言成了单词的碎片，无法组成句子。他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被他最不想直面的人问出来了。
露米诺斯吐出口气，“在这里，我当然是个学生。”
“恩。”
老师看着转学生的动作，等待他说下去。
“白老师可能也知道，我在这个学校里的些事情。我想，大概不同的人对我有不同的印象吧。”
白老师的肯定中带着笑意，“确实。”
希拉，麦格纳斯，和教导主任斯坦口中的转学生甚至都不像是同个人。
“至于我，能看到世界，能听能说。”露米诺斯将手臂微微抬起，摊开手掌，看着手上的光斑，“这个可以感受这切，还可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意识，应该可以称作自我。毕竟，我不是哲学专业。”
露米诺斯抬起头。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何时与白老师的双眼对视，目光交汇。
“哲学？我也不擅长。”
白老师看着转学生，视线没有移开。
“我不知道，白老师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露米诺斯继续说下去，“只是，能决定自我存在的只有我自己。”
自我认知可以参考外界，最终依旧只能由自身的意识做出最终的判断。
露米诺斯盯着实习老师湛蓝的眼睛，语气有着经过犹豫后的坚定。他像是在告知对方确定的事实，而非怀着忐忑的心情期待等待对方的判断。无论面前的人是老师，还是光之超越者。
学生对老师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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