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暂时没有,平时已经很忙了,对局、研讨会、采访、指导棋、还有围棋活动……”塔矢亮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怎么,你有计划?”
“去年暑假我回老家休息了一个月,今年也打算如此。”桑原浅间揉了揉额角,“在东京居住对我来说负担比较大。”
“负担?!”塔矢亮皱眉,“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而已。”
或者说居住在东京这种氛围空气混浊的地方,桑原浅间始终绷着一根弦,觉得很累。
“而且祖父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们全家都打算去度假。”
桑原本因坊听说老友的死讯后病了一场,只有进藤光和佐为来拜访时才会精神点,其他时间总会从柜子里拿出曾经如月峰水送来的富士山秋景图,细细的摸索着画面,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塔矢亮有些不解,他的世界太过纯粹,除了围棋就是围棋,恐怕很难理解桑原浅间的怅惘。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只道,“小心被我丢到后面去。”
桑原浅间大笑,他的棋生于的场,成于山野,想要琢磨棋艺,还是要回到八原才行。
短短几秒,他就似乎明悟了什么,笑容中夹杂着一抹深邃,“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还有,暑假过后就是职业考试了,小心进藤光追上来。”
“那又如何!?”塔矢亮冷哼一声,“我五岁学棋,精研十年,难道还怕他一个初学者不成?!”
“真巧,我也是五岁那年开始学棋的。”
桑原浅间轻声道,“围棋不分年龄,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国界,不分言语,不分种族……”
塔矢亮赞同着点头,“棋盘上,只有敌人,只有对手,只有黑白二色。”
桑原浅间平静的道,“我们没有理由和资本去轻视任何人。”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他们心中抱着同样的执着和坚韧,他们已经坚持了十年,还准备继续坚持下去。
走出棋院,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归家。
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
母亲秀子出去接深作了,只有桑原本因坊一个人坐在回廊下,他看着院子里爬满架子的蔷薇花,愣愣的出神。
“爷爷。”
“回来了。”桑原本因坊仿佛被惊醒一般,他指了指身前的棋盘。“来下棋吧。”
“好。”
桑原浅间跪坐在棋盘对面,现在他和桑原本因坊下棋都是分先,自然他用黑子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