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让莉姆露用永远的自由换来的世界变得生灵涂炭、面目全非。
东方帝国也是他的子民,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我才决心要在这场战争中除掉所有危害和平的毒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莉姆露在与东方帝国前皇帝鲁德拉的攻防战中释放俘虏的善举,在帝国的国民中积累了强大的声望,心怀不轨的人只是少数。
至于战争的结果,我们魔物之国有着压倒性的胜算,这是一场还未打响,就已经看得到结果的毫无意义的叛乱。
当然,如果没有经过这场战争的洗礼,世界范围的势力洗牌或许会为未来埋下更大的隐患,而现在――因为我媲美莉姆露的超越认知的力量,没有人再敢做愚蠢的出头鸟。
不得不说,夏尔老师有着令人钦佩的先见之明,我的存在就像等重的砝码,使得各方力量的平衡得以存续。
战争很快就结束了,以露米娜丝为首的西方诸国以及暴君米莉姆,本就是魔物之国的盟友,多亏了她们,世界格局依旧稳定如初。
只是――
当一切尘埃落定,被悄悄藏起来的悲伤再度席卷了那些信仰着莉姆露的人们。
谢天谢地,天无绝人之路。
夏尔老师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只有我才能实现的办法。
我们无法消灭世界之神,它是我们集体的意志,然而,虽然不可毁灭,但它却是可以被重置的――
只要有足够的本源之力。
令人头疼的是,这份力量需要从别的世界获取。
自从时空穿越技术被当作禁术封印后,拥有虚空能力的我,成为了唯一可以自由穿梭平行时空的人。
自此,我开始了新的旅程,为了夺回这个国家的王,以及我敬爱的兄长――
这也是,所有故事的起点。
***
阿霖并不是普通人,这一点很容易就能看穿。
她或许来自别的世界,只是碰巧进入了这具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身体。
但是,我并不觉得难过。
相反,她的存在拯救了我――
至少在这个世界,她是我深深疼爱着的独一无二的妹妹。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存在,连其生命都让我觉得欣喜不已,那么――
只有她一个人哦。
从阿霖出生直至长大成人,我贪婪地观察着她成长的每一帧画面,正因为视线从未离开过她,所以我了解她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我从不祈求她能够永远停留在我的身边,可是――
她让我成为了一个可悲的人。
人是有妄念的,一旦握住了深入骨髓的幸福,谁又能放任它悄悄溜走呢。
通过她的言行,我判断出她或许是带着任务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任务对象应该就是我。
从这个结论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对待她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极力避开可能让她完成任务的所有事情。
可惜,我的自私害了她。
阿霖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
从这时候起,我终于开始承认作为人的渺小和无能――
倾尽一切,终感人力所不及,不过徒增伤悲而已。
你是否也曾在珍爱之人逐渐凋零的时候,陪伴于她的身侧呢?
这种痛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蔓延在你的每一根血管,发作的时候蚀骨饮血,一定要从你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痛得让你不得不拼命活下来。
她每消瘦一分,我的心脏就要多流一滴血,直至整颗心随着她的离去彻底消亡,归于死寂。
这一年,我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
幸好,我终于找到了让她活下来的办法。
阿霖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异能力,名为灵魂暴食,而这个能力的作用对象只有一个――
其人名为太宰治,也就是身为她哥哥的我。
因为人间失格的觉醒,帮助她汲取力量,使她的生命得以延续的异能力,被我亲手斩断了。
我开始拼命地练习,让自己的防卫机制对她降至为零,尽管这和让歹徒把炸弹塞进你的嘴里而什么都不做一样困难。
这是首要的,其次,我不能再触碰阿霖了,不止是异能力,还有她本身。
我决定把她送走,离开我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因为阿霖的异能力很强大,我不在她身边,总会让那些愚昧无知的家伙得到可趁之机,于是――
我和英国的异能特务科做了一个交易。
阿霖会为他们工作,同样的,这意味着我也会为了他们卖命,而条件是用尽一切资源保护她。
就这样,我心爱的孩子终于健康地活了下来,尽管她即将扬帆远帆,去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识破我的诡计,但在那之前――
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我能注视着她的时间还没有走到尽头。
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