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但是不能不吃东西,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与这些**做斗争。”秦峰笑着再次给谢思敏夹菜。
“你笑什么笑?你是县长,这些事你管不管?我跟你说,我在下面发现很多他们违规违纪的事,我都一一记录着的,你必须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抓起来。”谢思敏瞪着秦峰。
秦峰没想到自己只是劝个菜而已,没想到却引火上身了。
“好,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来说这个事。”秦峰敷衍着。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个答复,这些事你管不管?”谢思敏逼着秦峰。
秦峰一下子为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谢思敏把这些道理说清楚,刚出校门身上都充满着书生意气。
“我不管,也管不了。”思考了一下之后秦峰摇头道。
“什么?你是县长,你怎么管不了?秦峰,难道你也变得跟他们一样了吗?”谢思敏一下子愤怒了。
“在回答你我为什么管不了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秦峰笑了笑,一边抽着烟一边道。
“第一个问题,你在东河镇人缘怎么样?与同事们关系处的怎么样?”秦峰问。
“你故意问这个来讽刺我是不是?我刚刚不都跟你说了吗?我与东河镇其它几个领导都吵过架,他们都把我当成仇人,如果不是楚书记护着我,我估计我在东河镇都待不下去了。”
“我无所谓,我也不屑与这些**分子为伍。”谢思敏一如既往的嘴硬。
“第二个问题,你在东河镇分管什么?手上有实实在在的权力没有?”秦峰再问。
“没有,我这个镇长助理就是个闲职,摆着好看的,镇长不待见我,怎么可能给我权力。楚书记可能看我可怜,让我分管东河镇的文化卫生工作,东河镇那个样子哪有什么文化卫生需要管的?所以我就是个闲人,我看出来,都在排挤我。”谢思敏再次摇头。
“好,第三个问题,你说你想要替老百姓做点实事,帮助大家把日子越过越好,你去东河镇已经半年时间了,做了什么实实在在的事没有?”
“没有,一事无成,没有一件事做成功的。”谢思敏气呼呼地说着。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一件事都做不成吗?”
“为什么?”
“第一,你方法不对,没找到问题症结在那。第二,你人缘不好,把周围所有人都得罪了,所以没有人愿意帮你,反而还故意反对你。第三,你没有掌握权力,手里没有权力,自然也就办不成事。”秦峰总结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楚书记也找我谈过,让我搞好与同事之间的关系,要多把握一下人情世故。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做不到与这些**分子同流合污。”谢思敏知道秦峰想说什么。
“人缘好不代表着就要同流合污,而你说的这些事也远没到上纲上线的地步。”秦峰摇头,他知道要说服谢思敏很难。
“一艘船,船上坐满了人,是你一个人划桨快还是大家一起划来的快?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问题是他们不愿意划桨,不仅不愿意划桨,反而还在开倒车,你让我怎么办?”
“我给你解释一个事吧,解释我为什么管不了,为什么楚玉涛不仅不管反而还说你的不是。就说你那个副镇长问那个大娘要五百块钱和一包烟这事。”
“这个工作我干过,我很有发言权。你说的这个大病救助的资金不是说你申请了就一定有,县里每年都有规定指标和总金额,想申请的人多,指标本来就少,作为管这个事的部门,自然就是谁跟他关系好,谁让他受了利益他把指标给谁。”
“你那个副镇长本来完全可以不管这个事,但是他管了,说明他是个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做事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给你面子,愿意帮你这个忙。”
“他要到县里来要到这个指标,他自己需要付出人脉成本,而且,不说送礼吧,最基本的请客吃饭总要吧?吃顿饭五百块不算贵吧?送条烟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如果不走这一套,大娘这个指标基本上拿不到。因为全县像她一样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想要这个指标。”
“请客吃饭,送点烟,这是显性成本,隐性成本是他自己还欠了别人一个人情,而人情这东西是早晚要还的。”
“大娘拿到了这笔钱,他问大娘要了五百块和一条烟,这是他为了大娘这个事自掏腰包付出的,虽然在法理上不容,但是在人情上,这笔钱该大娘出,而且大娘还应该感激他,因为如果不是他帮忙,大娘一分钱都拿不到。”
“而他并没有拿大娘一分钱,反而自己还付出了隐形的人脉成本。”
“现在你告诉我,他有错吗?”秦峰问谢思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