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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他慢慢放手,站直了身,“没别的。”
像认错罚站似的,他的脊背如枪杆一样挺直,却低着头颅,掀动的薄唇上还有着晶亮的昭昭证据。
因为喜欢就可以强迫人吗?他应该这样生气地质问,然后断绝他们可怜的半天不到的结交。
但他没有。
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已经足够疯狂,而现在还去问他“喜欢是什么意思”的自己更是疯狂得无可救药。
严屹被询问得安静了一瞬,这一瞬让姚良眼眸沉了沉,然而下一秒男人就给出了他的答案:“保护你的喜欢,在一起一……的喜欢。”锁住你一辈子的喜欢,相处越近越控制不了欲望的喜欢。
翻译过来也就是男女之情那般的喜欢,真是又直白又傻得不行的答案。在军政处工作的人难道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会犯什么罪?但他还是说出来了,一脸的坦然。
出生富贾之家的姚良是单纯又自信的,优越的条件造就他的自信,父亲奇怪的举动养成他的单纯。
在浦东纵情声色的那些年,他的自信仍一如既往,但单纯却变得看破而不说破起来。
都是男人,喝醉酒时假装迷离的眼神落在他领口处,不老实的手撩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种种情色的暗示第一次可能不懂,但接触得多了,他也便明白了有一部分接近他的人的心思。
龌龊?肮脏?他觉得形容他们最贴切的词是胆小。
但严屹不同,他和所有人都不同。
蔷薇花盛开的篱笆墙边,有逗笑的小丑、彬彬有礼的军人、温情脉脉的商人细嗅芳香,最终却都一一走过。只有那一头野兽,霸道地将花压在丛中,收了利爪,克制动作,剖白心迹。
他想要的不过如此而已。
“好啊。”姚良莞尔一笑,不顾男人慢慢睁大的眸,继续道,“不管我什么样都喜欢吗?如果我得了病,长了瘤,生了疮呢?”
“什么病?”严屹紧皱着眉,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歪到太平洋,“一定能治的。”
他的眼神从上到下地仔细巡梭过他,第一次尝试着安慰别人的语气僵直又可爱。
“我是说,”机器,大脑像机器一样高速运转到滚烫,螺丝钉承受不住地迸出,机器坏掉了,“我的这里……”
他主动地去拉他带着厚茧的手,眼前男人冷峻完美的面孔渐渐幻化成白光,压迫他的眼球。
他不怕鬼,因为没见到过。他的勇气在膨胀,因为他的视野被潮热的白光蒙蔽了。
姚良的呼吸比另一个一被牵就像根木头杵的男人还要急促,柔若无骨的手似乎快拿不起男人的大掌了,越接近自己的三角区,就越慢、越低。
明明是只兔子,却强行认为另一个呆呆的雄狮才是小白兔,便抱着想要看男人更多可爱表现的心思,不熟练地披上了狐狸皮去挑逗。
三英寸,两英寸,一……
呼吸快得几乎和喘一样了,他忽然放开他的手,腰一软差点跌进男人的怀里。
姚良咬着下唇,尖尖的瓜子脸臊得漫上一抹嫣红。
——他湿了,除开在男孩子梦遗的年纪里他用那个地方湿过以外,这是他第一次,不知羞地在别人面前湿了——而且仅仅是因为他的手指兀地一动,不小心碰到他的大腿根而已。
“老师,”只是静观的男人突然搂过他软塌的腰肢,黑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下面,轻声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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