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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林陪着萧玉寒在茶室消磨时光,一待,就是半天。从太阳落坡,到夕阳西下,再到月挂树梢。
茶室的景色宜人,满屋的奇花异草,摆放得错落有致,千娇百媚,色彩缤纷,风姿百态。昼有蝴蝶蜜蜂萦绕花草间,夜有萤火虫盈盈闪烁。
这些花草,是谭雪和萧玉寒在共同打理。
萧玉林见过,平时他哥的话特别少,少到几月里没有一句话都算正常的。可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平时静雅如谪仙的两人,就会喋喋不休地交谈个没完,仿佛能绵绵不绝地谈个天长地久。
谈的无非是花草的气味、功效,怎样搭配的视觉效果为最佳,怎样的远近适宜在不同的时段闻到不同的花香。他们能了解到在哪一息是那朵花在吐露芬芳。萧玉林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每次热衷的事,就是把在不同的地方看见的奇花异草都给萧玉寒带过来。
从屋梁上垂下吊在半空中的藤蔓上,都双双地坠着一个白玉盘,其上点着盏盏璀璨的烛火。每一盏烛台都特别地繁华多姿。宛若交错繁密得阡陌纵横的花枝上绽开的朵朵明花。
萧玉寒是接触不得热的,可在冰冷的空间里点上烛火,是他为数不多的固执。
萧玉寒除了萧玉林刚来茶室时,给他亲手沏了一盏茶,便径自看书了。这一读,便是读到了月色阑珊。
萧玉林就只顾着看萧玉寒,很安静的看,看得入了迷,间或会睡过去,梦里也都是萧玉寒。
萧玉寒放下书时,萧玉林的眼睛都放光了,眸中情意绵绵,犹若春水东流,一泻如瀑而千古不绝。
“哥,你可看够了。”声音里带着委屈,似有数不尽的幽怨。
“还行。”
“这还叫‘还行’,不过我倒是怎么看哥都嫌看不够,看万年,上上万年都不够….”
萧玉林的声音渐渐消弭于萧玉寒看着他的眼神里。
此时,静谧、无声。情意,如不绝江水,暗暗滋生,汹涌而出….
“..玉儿…我可以….亲你么……”
萧玉林说着,身体都已经完全贴在萧玉寒的身上了。萧玉寒都不知他是怎么坐过来的,他看着凑到眼前的这张绝美的脸,每一处都让自己是那么的心动。而他身上原本让自己痴醉不已的气息里,裹挟了一抹足矣刺痛他的心脏的气息。萧玉寒后退一步站起来,嘴角溢出一抹血来。
“哥!”
萧玉林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疼得厉害。
萧玉林将萧玉寒一把拦腰抱起,“我带你去找谭雪。”
“无碍。你放我下来。”
“这些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
“玉林,你何必自欺欺人。你要和我在一起,就会这样。常有的事。”
“哥….”萧玉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内心的不快。“你是又要赶我走了。”
“我从来没有赶你走过。”
萧玉林把怀里的萧玉寒抱得更高了些,脸颊贴上萧玉寒冰凉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亲昵道:“哥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萧玉寒沉默不语,萧玉林也不在意,似乎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只伸出舌头一寸一寸地舔吮着他嘴角处淌出的血。
“哥哥的味道真美。”
“玉林,送我回房,我想歇了。”
“好。”萧玉林抱着萧玉寒缓步走着,静默许久,“哥,我不逼你了,我们永远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萧玉林依旧沉默,无话。闭着眼睛,呼吸清浅,睡着了似的。
给萧玉寒洗了脚,萧玉林将他抱在怀里许久,才起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方才静悄悄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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