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卑职斗胆,”苏青云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宫中虽然有解毒的药材,药力只怕不够。若陛下能够将南越进贡的通天犀角……”
“这有什么不行?”皇上果断道,“什么比人命还贵重?”
犀牛角是解毒的好物,通天犀角更是难得。
众人七手八脚将冯天柱父子都抬去了太医院,经此一事,宴席自然也就散了。
杂耍班子的人都被关押起来,赴宴的官员们都离了宫。
温鸣谦母子两个一直跟到了太医院,忙前忙后,都顾不上喝水。
直到将通天犀角磨成的粉末灌下去,又过了一刻钟,冯天柱的脉象又稍微平缓了一些。
“脉象比先前稳了。”苏青云也是松了一口气,“眼下看又多了二成把握,这里留两个人就是了,其余的都先回去歇着吧!今天晚上才是真正凶险的时候。”
此时冯国公也醒来了,听太医这么说,一颗心自然还是悬着,但多少也有些希望了。
“这里不能留太多人,于病人不利。”吴院判也说,“还是轮流陪着吧!”
最后商量之下,留下两个人陪着,其余人都先回去。
“母亲,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回到明镜宫宫长安握紧了拳头道,“是义兄替我挡了灾。”
“难道是因为你们两个换了衣裳?”温鸣谦之前也察觉到了蹊跷,只是人太多不好问。
“是,”宫长安点头,“我们一起玩儿的时候,冯兄说我身上的衣服好看,我也没多想,想着他既喜欢便换了给他就是。反正平日里我们在一处,也没少互相换着衣裳穿。”
“是了,那些杂耍的人不认得你们,外人要指给他们,也都是告诉穿什么样的衣裳。”温鸣谦说,“必然之前告诉的时候你们还没换,随后你们换了过来,那班主也只认得衣裳,不认得人。”
“会是谁?”宫长安恨恨,“若冯兄这次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冯天柱这孩子来之不易,他是冯家唯一的根苗。
如果他出了事,不但是自己的性命没了,冯家的爵位也会因此除去。
“不用说了,一定是董太师。”温鸣谦无比笃定,“除此之外不会有别人。”
“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宫长安骂道,“这个老匹夫,真真可恶!”
“他今日没得手,必然还有后续,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温鸣谦说,“咱们可要小心提防。”
“得让陛下知道。”宫长安说,“这老贼心狠手辣,咱们顶好速战速决。”
等到黄昏的时候温鸣谦和宫长安又带了吃的到太医院去探望冯家父子。
冯天柱还是昏迷不醒,冯国公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本来花白的头发短短的半天就已经几乎全白了。
他不吃也不喝,就守在儿子身边,拉着儿子的手,就这么痴痴地看着。
“公爷,您多少吃点儿东西吧。”宫长安走上前,“小公爷一定没事儿的,您别把自己累垮了。”
“长安啊,”冯公爷转过脸来嗓音沙哑,“你过来跟天柱说说话,你们两个最好,他最喜欢和你玩儿。他听到你的声音,就会醒过来的。”
温鸣谦母子两个听了心如刀割,在这个时候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安慰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