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卡洛斯。
阿尔无意识地用指甲在坚硬的木头上刻下卡洛斯的名字，尖锐的木屑划伤了他的手指，把那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染成了嫣红颜色。
他盯着那个名字，表情灰败得像个病入膏肓的人，好像已经没有余的力气做出任何表情，唯有眼睛里，满是垂死的挣扎。
这时，有人敲了他的门，阿尔的眼皮慢慢地掀了下，不应。过了会，敲门的声音急促了点，有人轻轻地说：“里奥，我是哈利，可以进来么？”
直到门口的年轻人得不到回应，已经快要离开了，阿尔才推开门，脸上像罩了层霜，五官都被冻得不会活动了：“什么事？”
“我……呃，”才得到竖琴袖标的年轻学者在这位难得说得上话的前辈面前愣了愣，“我只是看看你还好不好……你知道……嗯……”
“什么？”阿尔的眼球轻轻地转动了下，这使得他的脸看起来终于有点像活物了。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好会，才闷闷地说，“但是大主教叫我告诉你，卡洛斯已经认下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知道他……咳，你们关系不错，我的意思是……大主教的意思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认下了……什么？”阿尔好像灵魂出窍样地问。
哈利叹了口气，好像觉得他已经失心疯了，大着胆子在阿尔肩膀上拍了下：“谋杀，你知道的，这可是重罪……”
下面的话阿尔没听完，他满脑子里回响的都是“这是重罪”四个字。阿尔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下，偏薄的嘴角留下道不深不浅的刻痕，那看起来就像刀子刻出来的，死气沉沉的。
他轻轻推开哈利的肩膀：“让开。”
“不，等等，里奥，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冷静……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放开我。”
哈利想起大主教的嘱托，用力摇了摇头，坚决不放，阿尔低头把短柄剑抽了出来。
“嘿，等等等等，我放开你，放开你行了吧？”哈利只是个柔弱的学者，猎人这种野蛮种族发起疯来，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阿尔转身就走，那刻哈利突然福至心灵，他准确地抓住了这次机会，眼疾手快地个手刀切在了阿尔脖子上。阿尔连声都没吭，咣当声就倒下去了。
只留下哈利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简直不敢相信，这骨瘦如柴的爪子刚刚居然放倒了个传说中的金章。
莫卡洛斯大主教走进地牢的时候，发现他这个向最头疼、却也最喜欢的小学徒正抬着头不知道看哪里，眼神有些空洞。
他轻咳声进了门：“卡尔。”
“老师。”
卡洛斯看着扶着墙勉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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