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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乌把胡雀藏了好几个月,连乌父母三天两头不着家,屋子都是一个保姆在收拾,连乌指定了时间让保姆进自己房间,所以一开始还没露出马脚。
胡雀吃连乌的穿连乌的,连身上的味道都和连乌一模一样。
连乌比胡雀长得快,胡雀穿着连乌的裤子拖到脚背,连乌就握着他的脚把他的裤边卷两圈起来,俨然是一副照顾小妹妹照顾惯了的姿态,连乌见胡雀看的好认真,就挠他脚心。
胡雀难得会笑,他怕痒。
直到连乌的妹妹撞见并且说漏了嘴。
连乌爸妈没有想象中生气,他们疲于工作,口袋里也不缺钱,他们只是斟酌再三后问连乌,"你想要个弟弟吗?"
连乌用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招数哭惨,"我想要个人陪我。"
"光有妹妹还不够啊?"妈妈一眼识破他的拙劣演技。
"你儿子我好柔弱,我要个会打的弟弟能把欺负我的人都欺负回去!"小霸王连乌挤出两滴鳄鱼眼泪道。
"那明天让保姆阿姨领着,你陪阿雀弟弟去学校办转学吧,以后一起上学下课,小乌觉得怎么样?"
胡雀是个和别人无法共情的孩子,可能还有一些寄人篱下的自觉和自卑。
过年一起回老家,连乌爬树,他就规规矩矩在下面看着,连乌要摔了,他也不接,任连乌摔一屁股墩儿,连乌生气啊,就问他,"你怎么不接住我?"
"你要我接住你吗?"
"当然啊笨蛋,不然我多痛啊。"
后来长大了,连乌第一次和女人接吻,胡雀就并排坐在连乌旁边,他面无表情的看连乌解开女人的纽扣。
连乌事后被人打了一顿,因为他睡了隔壁校大哥的女人,连乌又问他,"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阻止我?"
胡雀问,"你要我阻止你吗?"
"废话!我这体质多欠啊,这都能挨一顿打,她还跟我说没对象呢,我俩最多就一炮友,你情我愿的事,打我干嘛。"
连乌叛逆期还留过一段时间长发,打架的时候那束马尾会飘起来,连乌就在那时候回过头来。
胡雀虽然不说,但是他特别喜欢枕在连乌腿上,手臂穿过他的腰绕到后面去,再捏住短短的一个尾巴茬。
那时候连乌特别喜欢臭美,护理面膜都整全套,女人都没他活的精致,他还必须拖着胡雀给他当免费劳力。
路过一家内衣店,连乌想起胡雀上次洗澡换的那条发白的内裤,腰线那儿还破了个小洞呢,这怎么能行。其实连乌父母都没有亏待过胡雀,但要说上心其实也真没多少,毕竟胡雀是连乌死乞白赖要来的。
再退一步说,他们连自己孩子都无暇照顾,给钱完事,更别说费心了解干儿子的需求。
连乌想选柔软一点的面料,店员问他,"小帅哥你是自己穿吗?"
"小帅哥不要,给旁边这个大帅哥。"连乌憋笑道。
胡雀没懂连乌的调侃。
店员挑了几款让他们选,连乌拒绝道:"拿个大一点的码,这个尺寸他会有点紧。"
胡雀后知后觉听懂了连乌之前那句关于大小的点评,一时间竟觉得手心出汗,眼神都不知道怎么放。
"阿雀你也会害羞??"
那天买的实在太多了,胡雀就是个衣架子,店员都想摆出去展览自家衣服的那种,连乌猜测着胡雀的喜好给他置办了一堆。
回家后,连乌把衣柜里右边的衣服全清了出来,“男左女右,反正我左,你随意!”
这还有的选吗?
其实清衣柜这个就很没必要,自打胡雀后来居上,长得跟连乌差不多高之后,他俩衣服都混穿的,只是恐怕一个无心,而一个是还没醒悟的有意无意。
肯定不出一两天这些打了胡雀专属标签的衣服又会穿到连乌身上去的。
连乌又把给胡雀挑的多啦A梦内裤规规矩矩放了一整屉,大手一挥,"给爷天天换,爷养得起。"
连乌终于还是把长发剪了,还剃了寸头,五官凌厉了不少,最近学校正流行他这款,连校板块上都有他的偷拍。
连乌书屉里满满当当塞的全是女生的情书,连乌这些年家里变故不少,他连颊边的酒窝都笑的内敛了许多,他每次都是把这些情书叠堆放进箱子里,他不回信,但是也不作践别人的心意。
某天他照例上学,发现书屉里的情书都没了,围堵的姑娘们也变少了。
连乌在转角偶然听到胡雀和一个女生的对话。
"你知道连乌都喜欢什么吗?"
胡雀冷漠的看着女生,"我不许。"
"你说什么?"
胡雀懒得说第二次。
女生口不择言起来,“你是同性恋吗,整天霸着他!”
连乌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明明胡雀的手机屏保是连乌为了作弄他,专门换的自己的鬼脸,但是此刻他有种想换掉的冲动。
再后来
', ' ')('他俩街上遇到地痞流氓,那时候连乌都还不知道男人和男人能做爱,那混混摸了连乌屁股一下,胡雀眨眼间就把手里的雪糕棍插穿了混混的手背。
"别碰他。"
连乌觉得胡雀做的有点过了,刚要拉他走,不经意看到胡雀的神态,那已经不是面无表情了,眼底仿佛密织的大网,粘黏不透风,阴沉又冷漠。
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
连乌和女人也没法正常做爱,胡雀会在旁边不断的喊他名字,摸小手喊,亲嘴喊,临门一脚时再喊,特烦,连乌全程硬不起来。偷摸着找人也不行,胡雀不许。
接过吻回家,胡雀挤了半管子的牙膏,连乌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胡雀过来突然用拇指掰开他的嘴开始给他刷牙,牙齿缝都没放过。
"你做什么?胡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奇怪。"
胡雀反问,"哪里奇怪,我以前不干预你的,是你让我插入你的生活。"
连乌仔仔细细打量胡雀,才发现这段时间他竟然蓄起了长发,扎的马尾不高不低刚好是连乌以前最常梳的位置。
连乌问他,"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女人。"
胡雀其实没想过太多,但是这一刻他想了,而且难以遏制。
"我没有。"
连乌定定看他两秒,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道房门把迥异的心思分隔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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