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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洛怀霖披了件中衣，于密室之内盘腿而坐，奇经八脉运行一周天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此时正合眼休憩，侧着身子抵靠在塌上的玄元帝洛昊天，“父皇这份定力，儿臣真是自愧不如。”
洛昊天睁开双眼，神色如常地瞥了眼洛怀霖，“可还不是着了你的道？”
“这可怪不得儿臣，是父皇您太过谨慎了，不然临死前还能肏上未来天子一顿，也挺划算的，不是吗？”
“你啊。”洛昊天轻咳了一声，神色淡然道：“如果雷厉风行的手段能有你嘴上功夫一半，朕便也放心将这江山交付于你了。”
“父皇，你不要一副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人总是会变的。”洛怀霖满眼不忿，神色狰狞地说道：“我忍辱负重，受了你那么多侮辱压迫，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洛怀霖吗！”
“忍辱负重？这倒真没看出来。”
洛昊天哂然一笑，“朕不愿与你这心口不一的小混蛋争辩些什么，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有些东西你心知肚明。”
洛怀霖沉默片刻，随即坐到洛昊天身旁，神色凝重地问道：“若是今日我赢了，您能告诉我真相吗？”
“你和秦御风手上现在有多少人？”洛昊天微微皱眉，故意转移话题问道。
“两三千人吧。”
“南岭军何时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父皇，你这是明知故问。当年三十万南岭军这十年来被你裁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仅剩的五万人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思变，能还有个两三千依然忠心旧主的，已然很是难得了。”
“这么点人你能翻起什么风浪？”
“我没有打算搅得惊天动地，我只想尽量减少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只想把战局缩小至这皇城之内。况且此时清风与禁军皆不在京中，监察院精锐尽出，宫内防备空虚至极。内廷有魏昶的凌影司，而控制住外朝，两三千人足够了。”
洛昊天听到这里微微一愣，“你是怎么让这些人进的皇城，难不成九司都尉府里也有你的人？”
洛怀霖终于在此时露出了一丝笑颜，“父皇，这件事情请恕儿臣无可奉告。我知道父皇定还留有后手，儿臣也当为自己留条后路才是。”
洛昊天冷哼一声，本想坐起身来，但明显臂力有些不足，只能扶着一旁的檀木桌几，才堪堪起身。
“你这化功散的效力也不怎么样？不如西蜀传说中那般厉害啊！”
“父皇是如何得知此物的？”
“呵，你在那西蜀军师帐中藏有暗棋，朕在西蜀朝中会无人吗？你不是还得了另一样东西，打算什么时候用？”
洛怀霖神色凝重，深深地看了洛昊天一眼，随后轻叹了口气，“原本……那是打算给我自己用的。”
“你？！原来……你个没出息的混账东西！”洛昊天气得想抬手去扇眼前这人，却被洛怀霖一把抓住了手腕。
“父皇既然不愿意说出真相，可愿意与我在秦御风面前演场戏吗？”
洛怀霖此时一脸诚然，神情关切地说道：“等我一会儿处理好前朝事务回来，您便服下这枚龟息丹如何？您放心，此丹服后气息全无，但一天一夜之后便会恢复生机，一切如常。”
洛昊天神色不屑道：“若是朕不愿意配合你呢？”
洛怀霖神色一凛，猛地将眼前人按倒在塌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在秦御风面前，把你之前带给我的侮辱通通还给你！”
“你敢？！”
“我有何不敢。”
“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朕！朕那晚跟你说的话是真的，钦天监和稷下学宫的传位诏书也是真的，朕一旦身死，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得登基称帝！”
洛怀霖满眼通红，压着洛昊天的手臂力道猛然加重，嘴唇微微颤抖道：“你……你不要逼我！”
洛昊天的胸口被他压得一阵气闷，艰难地说道：“朕…就是……逼你了…又……如何！”
洛怀霖随即一把从领口处撕裂了绣有龙云暗纹的玄色帝王常服，精致的银色盘龙扣被崩落在地，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父皇，要不一会等秦御风来了，你换上龙袍，让我肏吧？”
洛昊天死死盯着洛怀霖黝黑的双眸，僵持了良久，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好，朕答应陪你演这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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