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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是几点,总之天才蒙蒙亮,步重晔突然微弱地摸了一下舒云的手,舒云从梦中惊醒,凑到步重晔眼前,“你醒了?”,舒云摸了摸步重晔的脑袋,“你还好吗?”,这是舒云第一次摸上步重晔的脑袋,步重晔如神祗,第一次堕入凡尘被他这样的凡人触碰。步重晔笑着摇头,舒云迷恋那样的触碰,又大着胆子揉了揉。
步重晔只是宠溺地笑,眼神清亮,“小狗,摸够了吗?”,舒云倏地收回手,笑得腼腆、点头。步重晔抬起胳膊,舒云靠近步重晔,步重晔小声吩咐:“不论之后发生什么,你就当看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别管,听见了吗?”
舒云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抿着嘴不出声,步重晔又加重语气,“阿云,听见没?”,舒云咬着唇点头,步重晔这才安心,又说了一遍,“不论什么,都不要出头。”
“知道了。”,舒云隔着氧气面罩亲了步重晔一下,“就是让我当缩头乌龟,我擅长。”
步重晔被逗笑,撑着力气极轻地拍了一下舒云的后脑勺,“哪有,是让你当大英雄。英雄在关键时刻之前都是隐藏实力的”
舒云才不不信,明显是步重晔在哄小孩,嘴上却卖乖,“是是。”,步重晔突然敛了表情,舒云也跟着回头,发现是于新叶带了一群人乌泱乌泱挤进房间,舒云护在步重晔身前沉声问:“你来做什么?”
于新叶盯着步重晔:“你们步家来人了。”
步重晔拉扯两下舒云的手,“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舒云点点头。有人围上来将步重晔扶起,步重晔抬手取下面罩,唇上没有血色。舒云有些担心,撑住步重晔的胳膊,步重晔点了下舒云的鼻尖,“走吧大英雄。”,舒云被吊儿郎当的步重晔气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开玩笑。舒云扶着步重晔在轮椅上坐稳,自己握住把手推着步重晔跟在于新叶身后。
舒云走过熟悉的走廊、经过每一间房,心中苦涩,这里的欢笑已经终结。步重晔像是感应到舒云的不开心,用手搭在舒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小狗,别胡思乱想。”,舒云低声应和。走进大厅,房间里坐满了人,所有人一见到步重晔和于新叶就紧紧盯着他们,神色各异。
“重晔长大了,也和我们生疏了。”,魏延比划了一下身高,“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最喜欢在我身边绕呢。”
“魏伯伯。”,步重晔也笑,“您看,我受了伤,起不来。”
魏延摆摆手让步重晔不用在意,“老二,你看看重晔,可比咱们魏家这几个小子长进多了。”
“大哥,都这时候了,您还和他客套什么呀~”,魏禧走到步重晔面前,“小子,你当时神气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这风水轮流转啊,你不服都不行。”
“是呢。”,步重晔认可点头,“您的气运不论这风水怎么转啊,都转不到您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新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叔,您怎么谁也说不过呀。”
“就快死的人,我不和你计较!”,魏禧横了一眼步重晔,坐回魏延身边,“大哥,能不能速战速决啊,我就想看这个小子是怎么死的!”
“阿禧。”,魏延哼了一声,“这么大岁数了还沉不住气!”
“人来了。”,于新叶看向门口,步重晔的眼神暗了暗也跟着回头。
步笛安看着苍老了不少,“小晔,你怎么样?”
“我没事。”,步重晔冲步笛安笑,“还要麻烦您专程来一趟。”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步笛安把手里的药瓶放到步重晔唇边,“快把这个喝了。”
“步重晔!”,舒云捂住步重晔的嘴。
步重晔拉下舒云的手,对步笛安抱歉地笑笑,“这孩子被我给吓着了,有些过度紧张。”,步重晔拍了两下舒云的手背,把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阿云,你太紧张了。”
步笛安也没多说什么,坐在魏延的对面,“魏家做事越来越不知羞,两个半身入土的长辈这么算计一个晚辈。”
“步笛安,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净说些不中听的话。”,魏延一摆手,“但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你们步家的人还没来齐呢。”
步笛安皱着眉不痛快:“我们家老爷子的主意你也打?”
“着急什么。”,魏延让于新叶给步笛安倒了杯茶,“很快就来。”
步笛安和步重晔对上眼神,两个人都有些意外,究竟是谁?
几盏茶过,步笛安放下手里的茶杯,“耍我们玩也该有个限度!你们可别太过分!”
“二哥,性子还这么急啊。”
步笛安手里的被子跌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向桌脚,步笛安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盯着门口,“你、你、你...”
“我都老得让二哥认不出了?”,男人操纵轮椅进了大堂,“好久不见啊二哥。”
步笛安深受刺激,“你...你没死?!”
“你就这么想我死么?”,男人歪着脑袋越过
', ' ')('步笛安看步重晔,“大哥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虽然步重晔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拉了拉步笛安,故作惊讶道:“这是...?”
步笛安头也不回,死死盯着男人上下打量,“步箔。论辈分,你要喊他一声小叔。”
步重晔看向步箔,那个长辈口中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竟然还健在,“小叔。”
“乖孩子。”,步箔笑,一笑起来温柔至极,“这么多年,我总算能活着见到你们了。”,步箔勾了勾手,“唐淮,过来推我。”
“是。”,唐淮站在步箔身后,立场无须再议。
步重晔由衷夸奖,“小叔这么多年都藏在幕后,随便派了一个人把晚辈耍弄得团团转,还是您技高一筹。”
“嗯?”,步箔从唐淮手里接过茶杯,“唐淮说你作为家主无可挑剔,这么对年我可没听过他对谁的评价像你那么高。我想...如果不是我认识他在先,恐怕他现在已经倒戈了。”
“有您这句话,晚辈欣慰。”
“好了,小箔,叙旧够久了,是不是到时候谈谈正事了?”,魏延轻笑。
“那好吧~”,步箔把茶杯里的茶倒在地上,指尖轻磕在杯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二哥,我们也要处理处理正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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