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潮生沉默了许久,终于哈哈大笑道:“就算我是认真的,丫头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啊!”
孙无忧见状连忙随着笑道:“我就说嘛,吓我一跳,哪有作哥哥的,一出来就给自己妹妹找人家的,这也太不郑重了。”
二人对话了好久之后,潮生终于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再过不久,咱们就要到岸了吧!”
孙无忧点点头道:“是啊!不知道这一别,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潮生望着平静的海面,若有所思道:“或许就在不久之后。”
孙无忧与信哥一众出来的时候,是从苏水城出发的,但如今靠岸的地方却在相距百十里之外的滨泊城。此地较苏水城,虽没有前者那么发达,但人口却是相当众多,比苏水城要多上好几倍。城内房屋鳞次栉比,排列有序,正是一番太平盛世。
初次出海的孙无忧,当将脚掌重新放到地面上的时候,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海上的生活虽然可能有趣,但绝不如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要好。魔人家仆将货物行礼一一卸下,剩下的人则乘船原路返回。孙无忧看了看一众,当即抱拳道:“这一路有劳各位了,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潮生同样行礼道:“祝你一路顺风。”
听到这话,孙无忧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此转身离去。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潮生忽然自言自语道:“过不了多久,应该会再相见的吧!”
与潮生一众魔人分别之后,孙无忧再次成为了孤家寡人,甚至连点盘缠都没有。一想到这次出了,除了雷艳之外,自己几乎一路倒霉,没有一件事情顺心过,想到这里,万念俱灰的他不禁叹了口气,谁知这时旁边一位老人忽然道:“年轻人,我看你似有心事,要不要来一卦?”
孙无忧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路边赫然支着一个摊位,旁边树着一面幌子,写着“百晓神仙”,原来是个算卦的术士。但与孙无忧的印象不同,此人既不瞎,也不跛,身上没有长什么赖皮脓疮。世人都说,算命先生因为透露天机,常常都会遭到上天报应,即便能够长年百岁,但也会恶疾缠身,不能善终。眼见这位老人混身到下没有一点毛病,孙打心底里都不相信此人的话。
“呵呵,算命吗?别说我不愿意,就算我愿意,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连卦钱都负不起。老先生,抱歉了。”
孙无忧拱了拱手,转身欲要离去。谁知这时,那位算命先生又道:“有没有钱都不要紧,但我劝你这卦还是要占的,否则后患无穷啊!相信我,孙小兄弟!”
听到这话,孙无忧来了精神,当即转身回道:“算命不要钱,老先生,你这是图得什么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孙?”
算命先生诡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姓孙,还知道你要大难临头了。”
孙无忧越听越是有趣,索性便走了过来,将那板凳微微向后一挪,随即坐了上去,并将自己的右手搭在案面之上,不以为然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拒绝。怎么,你是摸骨,还是测字?”
算命先生摇头道:“都不用。”
“哦,那先生还是真是神通广大了。”
孙无忧这话其实只是想嘲讽一下对方,但那算命先生却是回道:“老朽算命从来都不用那些庸俗办法,老朽的秘诀只有一个,那就是观气。”
“观气?”
“没错,就是从一个人内部反映出现的气质,进而推算此人的过去与未来。”
孙无忧笑道:“既然知道,那先生一定知道我的身世了?”
算命先生点头笑着道:“那是当然,否则我也不会从来往行人之中,一眼将你认出。”
孙无忧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又道:“从前的事情我就不问了,我就想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算命先生神情狡黠道:“你要有血光之灾了。”
孙无忧看着对方的眼睛,迟疑了好久,但最终还是道:“请您说的细致一点。”
“呵呵,老朽一生确实说过不少谎言,但对你,却没有半分怠慢和欺骗。再有半日,你就要迎来人生之中的首个大劫了。”
孙无忧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神情惊慌道:“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到底是谁想要加害于我?”
算命先生伸出手指,在孙无忧的面前戳戳点点,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像是在数什么东西。
“三个,不对,是四个。”
孙无忧不禁问道:“什么四个?”
“有四个人要致你于死地。”
“啊?这么多?”
不敢相信,孙无忧没想到天底之下竟有这么多人想要自己去死,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徐长老与徐如意父子应该是其中之二,如果一定要算的话,李锋也是一个。但第四个人又是谁呢?
见孙无忧满脸愁色,算命先生继续道:“前面三个你都知道,第四个你却还没有意识到。不过,你已经与他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