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茅屋跟前,孙无忧像花一样,被深埋在土壤之中,只留出一个头露在外面。而他的头顶之上此刻居然开出了白色的小花,乍一看去如同蒲公英一样。而在一旁,先前遭到追赶的孩童正蹲在旁边,满脸坏笑地看着土里的人,时不时地还将手伸到孙的头上,打算挑逗一番这个滑稽之人。
“小孩,你别得意,等我身体恢复正常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见孙无忧如此气愤难挡,小娃娃怪笑一声,随即道:“怪我做什么,明明是你主动吸收我了体内的灵气,以至于内功走岔,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干娘说了,只有将你埋在土里,借助土灵之力,才能将你身上多余的天地灵气化解完毕,否则你就要变成一株彻头彻尾的植物了。”
耳听到那孩子这么说,孙无忧无法抵赖。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先前他利用“霸道”功法,欲要将其体内那股莫名的怪力抵消殆尽。可谁成想,自对方体内游离过来的灵气竟与寻常的修行者大不为一样,虽然极为精纯,但其中却多了一股如同野马一样难以驯服的野性。那股真气一经进入到他的经脉之中,便立即四散逃逸,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改变着他的身体和基础,这才令其化为如今这般模样。
好在,那位含英仙姑并没有出言欺骗,通过埋入土壤的方法,孙无忧体内那股不驯的真气已经散去一半,而他身上的异变也随之渐渐消退。若不是这样,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阴湿的泥土之中。
茅屋之中,同样发生状况的沈家佳就要幸运许多。先前,他因为误触毒花花粉,令得自己意识错乱,一度将自己当成了花株植物。好在,含英仙姑及时赶到,喂她吃下了自己的独门解药,这才暂时压制住花粉的毒性。
然而,与孙无忧体内的野性真气类似,位于沈家佳身上的花粉之毒同样顽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含英仙姑以独门秘术驱使群蝶,围绕在沈的身旁,并用口器为他吸去花毒。沈家佳被这些美丽可爱的小东西,搞得混身奇痒难忍,但好在并没有其它的副作用。
孙无忧与沈家佳双双在疗伤驱毒的过程之中,而另一边,得知了沈氏兄妹身世的含英仙姑如同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不断地向沈湘渝打听着近些年魔界的状况,脸上忽明忽暗,好似心情也随之起伏难平。
沈湘渝迟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含英仙姑您如此关心魔界之事,莫非与我魔界曾有渊源?”
此话一出,含英仙姑轻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没想到,身为魔皇的令尊,居然会遭遇怪病,这实在有些超乎想象。”
沈湘渝见此节骨眼,于是连忙起身,向其深施一礼,随即道:“虽然听起来唐突,但湘渝希望能借前辈之手,请到那位人间的神医花悬壶。如若成功,魔界定有重谢。”
含英仙姑抬起那双智慧的眼睛,审视着面前的青年稍许,而后微笑道:“原来这才是你们此行的目的。既然你们是从苍北新苑过来的,想来是方柔方掌门的主意吧!”
沈湘渝沉吟了一下,随即再次拱手道:“湘渝不敢相瞒,确实如此。方掌门也是一片好意,请前辈您不要见怪。”
“呵呵,他不自己亲往,而是派你们过来,看来她还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沈湘渝心中一惊,不由得问道:“请仙姑明示。”
“呵呵,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过是几件年轻时候争风吃醋的经历。话说回来,现在被埋在外面的那个小子究竟是谁,居然可以将阿旺身上的药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要知道,药气在植物身上虽是大有裨益,但一旦进入人体之后,将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先前你看到他手脚躯干之上生出的那些根须络脉,便是药气入侵所致,好在被我及时发现,这才救了他一条小命。”
沈湘渝回头望了一眼被“种”在院子之中的孙无忧,会心一笑道:“他呀,他是个笨蛋。”
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孙无忧与沈家佳终于双双痊愈。从土里出来的第一时间,孙无忧便气冲冲地前去寻找之前戏弄自己的小娃娃。而那孩子好像早已料到如此,索性藏到含英仙姑的身后,时不时地将头露出来一点,模样好不可爱。
“你小子给我过来,你可把我害苦了,以为仗着有家长在场,就能把事情说下去么?”
眼见孙无忧来到跟前,沈湘渝连忙伸手将其拦住,并替对方打起圆场,并在孙的耳边小声嘱咐道:“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切勿冲动。”
经沈湘渝这么一提醒,孙无忧这才勉强压住心中的火气,旋即对那座上的含英仙姑行礼拱手,态度诚恳道:“多谢前辈刚刚出手相救,无忧没齿难忘。”
“无忧?呵呵,好奇怪的名字。怎么,你爹娘年轻时候有很多烦恼吗?竟用你的名字来排解自己的忧愁,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