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无忧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几名弟子从房前走过,说话的内容刚好传入到他的耳朵之中。
“听说了吗,今天一早沈家兄妹就急匆匆地走了,据说和方掌门都没有来得及道别,真是奇怪。看来最近魔界真的要有变化,否则这兄妹俩不会如此异常。唉,不管他们如何,千万不要波及到人间和苍北新苑才是,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十年的安稳日子,我可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样子。”
孙无忧一听沈家佳和沈湘渝已经双双离苑返回,于是立即下床穿衣,连洗漱都没顾得上,开门就要出去。刚要踏出房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喂,你要去哪里,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顺着声音,孙无忧扭头看向桌上的那本散发着浓郁古气的书典,这才回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于是又重新回到房间之中,捧起魔鉴说道:“莫要见怪,是我太着急了,一时之间没有想起你来,经不是有意独行。”
“嗯嗯,我没有怪你。可那沈家丫头已经同他哥哥离开苍北新苑,就算你现在动身去追,也赶不上他们的脚步。要知道,他们二人此行所乘的乃是魔界数一数二的火云邪特,日行万里不在话下,以你的脚程是万万不及的。”
孙无忧惊声道:“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魔鉴器灵得意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待在床上睡懒觉么。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不要紧,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只要完成该完成的事情,那就没有什么区别。”
孙无忧面露纠结状,不禁道:“可我对魔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沈魔皇他如今身在何方,就算我们现在有活春花在手,该如何将灵草送到他的身边又是一件大大的难事。”
魔鉴鉴灵不以为然道:“没有他们,你还有我啊!虽然我从魔界之中离开了有些年头,但起码的大道我还认得。至于沈魔皇的住处,我更是清楚得很,你不用操心。既然他们已经走了,你我就更不用着急了,先做些准备再上路也不迟。”
“准备?什么准备?”
此话一出,群魔鉴左右分开,一道金光自中间迸发出来,夹杂着股袭人狂风,一齐冲到房梁之上,紧接着,一具破裂的机甲之躯从天而降,刚好摔在桌面之上,将那好好的桌椅砸得东倒西歪。
“这……这不是之前我从锋刀魔将那里取得的铜傀铁尸么,我还以为弄丢了,原来藏在你这里。”
魔鉴器灵道:“这玩意虽然做工粗糙了一些,但稍微收拾一下还能用。我现在还是器灵状态,行动多有不便。你去收集一些材料回来,把傀儡整备好。之后,我便附身在傀儡身上,这样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孙无忧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只能以书册的样子示人,确实有些不方便。不过,我对机关木甲术知之甚少,而精通此道的锋刀前辈已经不幸殒落。新苑之中虽然也有深谙机甲的老师,但如此邪门的东西,还是不要给其它人看见为好。如此说来,凭我一人之力又该如何将铜傀恢复原样呢?”
“哈哈哈,小子,你忘性还真不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要想向我讨教机甲方术就尽快开口,何必拐弯抹角。一会儿,我告诉你几项必要的东西,你去替我拿回来。之后,我再教你如何修复机关人。”
孙无忧惭愧地笑了笑,无意间瞥了一眼自己的床上。只见小黄仍然还在熟睡之中,看它如今可爱温顺的样子,实在无法与昨夜狰狞可怕的状态联系起来。
“话说回来,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个家伙的?”魔鉴器灵忽然发问道。
孙无忧叹了口气,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罢之后,器灵陷入了好入一段沉寂中,许久之后才终于道:“真是奇怪,这辟邪灵兽照理来讲乃是凶兽界的无上神物,大兽长又怎能令他私自逃脱出来,说不通,实在说不通。”
孙无忧打量了几眼小黄,当即又问道:“你把小黄描绘的那么可怕,我怎么看不出端倪来,难道是我太过粗心?”
“那倒不是。现在的他并不是巅峰状态,力量与威势自然与从前无法相提并论。但有朝一日那股毁天灭地的能力觉醒,你就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