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暗,雨密,山林幽静,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做坏事的“好”时机。环视两圈,见四下确实无人在场之后,郭进终于抬起了那柄罪恶的木剑,准备朝那尸身的后背猛刺下去。
“小子,不管你真死假死,这回我都要送你上路了,怪就怪你闯入课堂,与我作对!”
银光一闪,地上的死尸忽然朝后方翻滚了半圈,原本应该已经丧命的孙无忧奇迹般地又活了过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的剑应该已经刺痛了你的心脏,就算不死,也不应该可以继续活动啊!”
地上,刚刚“死而复生”的孙无忧呲牙咧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他伸出在自己的胸前用力一抹,血液瞬间便染红了他的掌心,分明的痛楚不断地提醒着他,不久之前自己刚刚经历过一遭生死劫难。
“好疼,我的背好疼。”
几步之外,郭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仍然不愿相信方才发生的情况。他的手掌愈发攥紧,但始终不敢贸然上前。
“是你!刚才在屋里是你这个卑鄙家伙出手偷袭了我。”
孙无忧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郭进见状连忙后撤半步,但依然底气十足道:“刚才不过是正常较量,只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再加上一时轻敌,所以才被我的木剑刺中。话说,你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
孙无忧尝试性地吐纳了几下,除了伤口处的不适感之外,确实也未曾察觉到其它异样。
“哼哼,你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
郭进见对方出言相激,当即怒声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好意询问你的情况人,我居然还要出口诬赖我?”
“诬赖?呵呵,刚才若不是我及时起身,恐怕你的剑已经扎入我的咽喉里了吧?哼,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干的净是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枉你还是为人师表,我看封门山有你这样的老师才是最大的耻辱。”
“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看剑!”
郭进本自理亏,又因为孙无忧接连以话嘲讽,如今的他再也不想伪装下去,手中枣木剑微微一晃,数道剑影已经凌空斩出,直逼孙无忧的身体。
虽然身上有伤,但孙无忧的反应却依然是相当优秀,就地一滚,便从剑光群中顺利逃脱。但因为活动过程之中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牵扯到了背上的剑伤,疼痛令他分神,一时间忘记了眼前的敌人。
“我看你能躲到何时!”
就这样,二人一攻一守,不时已经钻入到山林深处。这里距离外面的雪地已经相距无几,空气之中已经能够感应到外面那股刺骨的寒意。再加上先前的失血,孙无忧的手脚开始僵硬麻木,稍不注意,剑气已经划中他的手臂,一道血雾登时喷涌而出。
“哈哈哈,逃吧逃吧!我看是你身上的血多,还是我的耐性多。我这木剑取自千里仙枣树的树心木,不仅坚硬如铁,而且可以通过吸收活物的精血,从而增强自己的威力。现在的过招,我的仙枣剑已经吃饱了,这下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小子,你可要挺住啊!”
说着,郭进口中口诀响起,一时间手中木剑竟如同“醒”了一样,上方生长出众多猩红色的枝桠,如同一只灵活多变的怪手一样,疯狂扑向不远处的孙无忧。先前的剑招已经令孙难以应付,如今这招式之中又添加了拥有自主意识的变数攻势,交手还未超过三招,一只脚便被仙枣木趁机缠住,然后用力朝远方甩去。“咔咔咔”几声脆响,几根粗壮的松树被应声撞断,孙无忧踉跄坠地,一口黑血立时从嘴里涌了出来。
“可恶,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占优,难道我孙无忧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对了,香袭怎么办,她若真被张青拿去做些稀奇古怪的试验,那该如何是好!不行,我还不能死!”
意识到这一点的孙无忧,脑海之中的第一反应便是:逃。不顾一切,毫无尊严的逃。
他已分不出自己的手与脚,索性四肢一齐着地,像一只走兽一样,拼命朝山上窜走。身后的几丈之外,郭进立于自己的木剑之上,并使出飞剑之术,自如地穿行在山野效外。毕竟,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多年,对于此地的环境与地貌,他早已了然于心,就算不用目视,也不会撞到障碍物。反观孙无忧,哪怕他反应再快,可是这天色已晚,光亮有限,被追赶在这样的复杂地形之中,反应与速度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更要命的是,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加上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消耗,致使他的休力很快便被透支耗尽,现在驱使他继续向前的只有一个念头: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