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半天劲儿才够着水杯子,多半被水杯绝望的泼出去“咣”的把杯子蹲在桌子上。开水哗哗的倒进杯子里,塑料的home
by欧尚随身壶一下子被蒸汽熏的雾蒙蒙的,仿佛也一下子熏了林威的眼,烫的泪,就在眼眶里转,不停的熨过他的眼,却不肯留下,如果不算和于闽在一起的那几次,也总有十年没哭过了吧。
狠狠的灌了口热水,压下溢上心的苦涩,却止不住。机械的喝着水,想让热水浇灌他冰冷的心,却徒劳,水,只能一遍一遍刷过他的食道,烫的他胃疼。不甘心的掏出手机,恶狠狠的按着键“你是说真的吗?”
按下熟悉的号码,盯着屏幕,光黯淡了,却又紧接着亮起来,清脆的发送报告讽刺的传来,刺的他想把手机撇到太平洋去。
按着震动键,感到手背麻麻的触着,吓到一样把手机扔在桌上,在仔裤上搓了搓手心,心中泛上一阵凄凉,为什么这感觉,就像被于闽握住?手记在桌上嗡嗡的振着,期待被林威拾起。
“真的。”仅仅两个字就又把林威一棒给打回地域去了,看之前的那种紧张和期待被狠狠的扯碎,现在只剩下满心的苦楚和无处发泄的痛苦。
紧接着又灌了无数的热水,只感到有东西划进食道,却再难觉到任何的热和痛。“靠!你小子在啊!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你也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你小子想什么呢!”
宁杰和几个张国荣的铁干儿fans蝗虫一样冲进宿舍打开电视,嗡嗡的乱叫着“下午那老头…嘿!”宁杰说了半天,没见林威有什么反应,扒拉了他一下子,见他迟缓的随着他手动了一下“没睡着吧?要睡上去睡去,天儿还冷着呢。”
林为仍旧是毫无反应的倚在椅子上,歪着头。“操!”张筝连拎起四五个壶“都没水了,他妈不是中午才打的吗?”扭头看了看林威还冒热气儿的杯子“你小子一下午喝了多少?”林威仍是呆滞的无反应“嘿,你小子…”
“他喝了多少?”几个人凑过来扒拉他。“他妈喝的是水,不是酒。”“咳!”几个人又散开,只有宁杰留在边儿上,掐了他一把,看他没有任何反应“操!丫晕过去了!”
“没事儿,八成睡着了。”“妈的!真的,他妈估计是水中毒。”“水还中了毒了。”“说真的呢,快把他送医院去的!”宁杰抡起巴掌扇了他几下子,没反应,那几个也急了,七手八脚的给架着下了楼。
校医院见了这阵势,也慌了,说看不了,派了辆救护车给送三院了。林为给接回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还不能退烧,但医院说床位紧张,像这种脱离危险的就死活给弄回家去养着了。也赶上现在满城都在叫唤“非典”林威他爸妈也不敢放他在医院里呆着,就在37度左右烧着,也把他弄回家了。烧了两三天,吃了不少消炎药,也没什么效果,林威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差了。
他妈每天都给他清粥小菜的做,养胃,可他也吃不下去。直到一天晚上,揪着他妈问是不是得艾滋病了,艾滋病也是发低烧退不下去。他妈说他胡思乱想。可他还认上真了,哭的一通洗礼哗啦的。他妈说了半天,也不管用,就说艾滋病也是有感染源的啊,你什么时候接触过啊。
林威支吾了半天说去年十月献了血,到现在正好还在艾滋病的窗口期里。他妈说鲜血很规范,不可能感染,难道他们没换针头?换了有什么用,他们摸完一个摸下一个,保不齐就…林威抽抽咽咽的,话说的一点儿理由都没有,纯属胡思乱想,没事儿找事儿。
他妈也就随便安慰了下,随他了。虽然很快就睡过去了,也没胡想什么,但林威第二天就坚持跟他们分开餐具和食品了。他爸还是疼儿子,见这样儿,也上了心了,到不担心什么子虚乌有的艾滋病,担心别是那个“非典”
什么的。抽了一天时间,又带着上三院看了一遍。抽了一管血,血项也查了几十项,胸也透了个彻底,还是没什么不正常,药也那还是那堆。
人家医生还不把这37度的当回事儿。林威他爸一再跟人说着孩子体温低,但到底除了有点咽炎也没什么了。父母都很忙,林威一个人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裹在被子里缩着,知道电视里开始每天报“非典”的增加人数,林威也开始隐隐的担心父母和于闽,然而又狠着心不去给他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