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日那天,唐钢突然收到一封简讯。
当时他正在家中对台本,虽然事务所意思意思的在生日时给他放了假,但长年下来累积的工作量,并不能让他松懈多少。
简讯的寄件人是刚堂桑,和他合作了很多年的前辈,同时也是他目前交往的对象。
『喂,你说想结婚的事情是认真的吗?』
内容才短短几个字,却让唐钢君错愕的张大嘴巴。
揉揉眼睛,唐钢一字一句的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惊吓之後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刚堂最新的整人手段、亦或是谁偷拿了对方的手机来恶作剧?
嗯…他该怎麽回信呢?「哈哈哈你别闹了」还是「当然想跟你结婚啊!」?
内心的答案当然是倾向於後者,但如果这封简讯不是刚堂桑传的…
好一点的话还能睡在沙发上,最差的下场就是直接被赶出家门。
苦恼的搓着自己的大头,唐钢君在机会和命运之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手机又再次震动了起来。
「如果想的话,就接受我的挑战吧。」
「我留了封信在放钥匙的地方。」
一样的寄件人,一样莫名其妙的内容。
果然是想要整我吗?唐钢苦笑着想,却配合的去找男人留下的东西。
备用钥匙藏在家门口数来第三个花盆的底下。
过去一个人住的时候,刚堂就这麽藏着钥匙,两人同居後,这个习惯也没有变,唐钢说过好多次「这样很危险」也没有让他改过来。
花盆搬开後,露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的字被泥土弄得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认出Dearletter两个单词。
这算什麽恶趣味啊…唐钢无奈的勾起嘴角,还真是刚堂的风格。
信纸是淡淡的水蓝色,上面是男人一贯龙飞凤舞、跟本人别扭形象不大符合的字体。
『致唐钢君:
这封信是给你的补偿,谁叫你老是在嫌弃我当初录Dearletter时太不坦率,很感动对吧?
看完後就不准再跟我抱怨这件事喔。
………虽然我写到现在依旧不知道要跟你说什麽。』
还真是一如往常的过分啊。
『嘛,我就勉强找些话题吧,既然把信藏在家中…就说一下对这个家的感觉好了。』
『唐钢君还记得,我们是怎麽开始同居的吗?』
当然记得啊。
出乎意料的,开口说起「同居」这件事的人,居然是一直内向含蓄的刚堂。
他还记得,那天他正像往常一般,要在末班电车发车前从刚堂家回去。
站在门口,恋人手上拿着他的外套,却不递过来。
「…一定要走吗?」对方这样问道,修的整齐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在两人的关系确定後,刚堂的确时不时会对他撒娇,但对自己露出这麽依赖的神情,还真是第一次。
「不是说好,如果隔天早上有工作的话就不过夜吗?」笑着叹气,将恋人拥入怀中安慰。
看着刚堂安安静静的靠在胸膛,唐钢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别这样,我会舍不得走的。」
「──那就别走吧,乾脆永远都别走吧!」怀中的人儿突然抬起头,唐钢看着他,对方眼中燃着两簇小小的火苗,像是看到什麽奢望已久的东西。
「…你这句话,我该怎麽理解呢?单纯的独占欲?对我的邀请?」
不管是哪种理解方式,都能让唐钢的心跳声放大无数倍。
「你就当成,两个意思都有吧。」
边说着,刚堂边重新把男人带回自己家门。
看着恋人脸上可疑的红晕,唐钢无声的露出笑容。
两人的同居就是从那日开始的,原则一但打破,就不会再去遵守,一直都贪恋着对方的体温,在恋人发出邀请後,唐钢就再不压抑想更靠近、更了解对方的慾望。
果然,住在一起之後,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可能是挤在沙发看电视,或者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吵架…不管是怎样的日常,都印证了两人感情的稳定。
回想起刚同居时的乒荒马乱,唐钢不自觉的带上些笑意,继续看着手上的信。
『现在想起来,我大概哪根神经接错了吧,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的确,若不是自己脸皮够厚,大概在同居第二天就会重新被赶出来了。
『但是有冲动那麽一次真的太好了。
那时我站在门口,看着你转身跨出大门,手上的外套就怎麽都递不出去,好像把东西给了你,刚刚在房内的温柔就全都是假的,最终在你离去後,我依旧会一个人。
就在那一刻,不想让你走。
你太奸诈,知道我渴求什麽,就用什麽来引诱我离不开,在知道有人陪伴的快乐後,果然没法再甘心承受寂寞。
人类的体温,原来比猫咪温暖上那麽多啊──如
', ' ')('果不是唐钢君,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个事实。』
『这已经无关爱情,只是一个感情空窗太久的男人的苦闷,但要排除这种苦闷,我想需要比恋人更亲密的感情。』
『而这种感情,也只有唐钢君可以给我了──在开口留下你时,我是这麽确信的,现在仍然觉得,未来,这份笃定应该也不会改变。』
心脏随着字句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唐钢觉得脸上热热的,眼眶湿湿的。
虽然刚堂的想法他都能猜个七八分准,但恋人难得如此直接的写出对自己的心情,让他有点不习惯、却又有着意料外的喜悦。
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他一直都是扮演追逐的一方,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感情。
他始终认为,如果自己不先朝刚堂伸出手,那个人永远都不会主动表示什麽,但就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其实对方也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很明显,自己似乎太过小瞧了刚堂,不管是之前的同居,还是手中这封看似恶作句般的真心。
揉揉眼睛,唐钢回过神,看完最後一段字句。
『嗯,信就到这里───这麽说是骗你的。
既然都丢脸了,就乾脆一次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吧。
但是,不会让你这麽容易知道的喔。』
『下一封信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如果你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反正你不找到那封信日子也能过对吧?
但唐钢君啊,你不是自称唐钢家族的最强吗?不会连这种事都无法完成吧。』
我什麽时候这麽自称过…看着末尾意义不明的话,唐钢有点哭笑不得。
但是,这个挑战他接下了。
寻宝游戏吗?温润的唇勾起笑意,唐钢用手指敲着脑袋,说实话,两个人交往这麽久,碍於身分也无法跟一般情侣一样的约会,考虑进刚堂的性格,他所说的「第一次约会」到底是哪种第一次约会?两个人单独相处、还是初次相约出去玩…
灵光一闪,唐钢想出了最佳解答
「是…那里吧?」
两国国技馆路旁的行道树绽放着花朵,空气中充满着春天的味道。
还真是跟十二月时不一样的景色啊…边这麽想,唐钢有些新奇的张望着,虽然一年中总是有段时间频繁的来这里,但现在这个季节的两国国技馆对他来说却有点陌生。
但景色的转换并不影响他对於初次约会的记忆。
这是发生在他们刚确定关系的时候的事情。
当时的他,正因为恋人反覆无常的态度而焦躁着。
明明交往了…但两人的相处模式却没发生多大的变化,刚堂甚至还比过去更冷淡了些。
他能理解对方的顾虑,相同的性别再加上身为半公众人物的压力,刚堂的小心翼翼也是为了保护彼此…理智上如此清楚的认知着,却依旧觉得有点心酸。
而由此衍生出来的,就是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感。
说起来好笑,那时的他甚至还怀疑过刚堂到底喜不喜欢他。
『你喜欢我吗?』
『嗯…嘛,也就这样。』
『什麽叫也就这样?呜呜呜刚堂桑好过份!』
『你很烦耶,都在一起了干嘛还问!』
…如此无聊的对话,在两人都还笨拙於恋爱的阶段,时不时的上演。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的不安真是幼稚的可笑,认真谨慎如刚堂,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跟人交往呢?
撇撇嘴,唐钢偷偷鄙视下当年愚蠢的自己。
「那个人只是不擅长表现出来…但不擅长,也不代表不会啊。」
就像自己不擅长主持,却也不是不会,在DGS中的表现,只是为了撒娇罢了。
想到录制过程中恋人又气又无奈的表情,他刚抑下的嘴角又微微扬起,连踩着人行道的步伐都跟着轻快几分。
刚堂一直都很包容他,初次约会…其实也是对方包容他的任性之下才发生的回忆。
刚开始交往时,当然会想无时无刻黏在恋人身边,而他又因为没来由的不安感,病状更为严重。
偏偏身为当红声优(?),两人的工作都十分繁忙,基本上没什麽时间私下相处,而只要有外人在,刚堂就会拒绝所有亲密的接触…这种状态连着好几个月,让唐钢越来越消沉。
他们这样真的算交往吗?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恋人才会这麽冷淡?想了太多的结果,唐钢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最终还是刚堂受不了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找个机会把他抓去审问。
『唐钢君,你到底在担心什麽?』男人手抱在胸前,口气有点无奈。
『我担心你哪天就不要我了…』很老实的回答,口气有点委屈。
『…为什麽你老是要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叹了好大一口气,刚堂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点嫌弃、偏偏还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哪有莫名奇妙…像我
', ' ')('这种连圣诞节都不能陪你过的恋人,你哪天不要我了也是正常…』
本来就够沮丧了,一想到前段天接到的おれパラ通知,唐钢的肩膀越垂越低。
『我没…』
『明明是交往後第一个圣诞节的,竟然还要工作的我真是太差劲了呜呜呜!』
『……』
他的恋人先是皱了下眉,下一秒又舒展开来,淡淡的扔下一句话:
『所以,只要陪你过圣诞节就好了吗?』
所以在25号那天,刚堂来看了他的演唱会,虽然舞台很大,但他就是能从关系者席上一眼看到对方。
恋人在位子上笑得很开心,尤其在自己上台的时候,更是笑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在演唱会结束後,他们两个人跑去吃了相扑火锅,在吃饭的过程中,刚堂狠狠的取笑了一下他糟糕的MC。
从火锅店出来,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十二月的天很冷,走在路上手晃着晃着就牵到了一起。
那一年的圣诞节,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从恋人掌心传来的温热。
刚堂难得的温顺,不但没有甩开他的手,还将手心握得更紧,明明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觉得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而在约会的最终,恋人拉下他的头,轻轻印上一吻。
『神、谷桑…?』
『这是初次约会的纪念。』对方脸上染起些许红晕,眼角下垂不敢看他的脸:
『约定好了,以後的圣诞节都要一起过喔。』
这个约定,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耶诞礼物了。
「不过这个地点也太模糊了吧…」站在两个人第一次去吃的火锅店前,唐钢有些疑惑的左右张望,按照他对男人的了解,应该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啊…
就在他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搞错地点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呜哇!」吓了一大跳,唐钢忍不住叫出声来,回过头後就看到杉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杉、杉田你要吓死人啊!」
「我跟在你後面很久了,是你一脸淫荡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继续面无表情的吐槽。
「我才没有呢!」明明是在想他跟刚堂美好的回忆!顶多回味了一下恋人柔软的唇而已:「…还有,你为什麽在这里?」
「大哥叫我在这里等你的。」杉田的口气有点无奈:「你们到底在干嘛?为什麽要叫我专门过来当邮差?」
边抱怨着,杉田边把一封鹅黄色的信递到他手里。
「拿去吧,大哥要给你的…不是都住一起了为啥还要我当传声筒,浪费我跟中村玩的时间。」杉田很不满的择了一声:
「任务完成,我要回去了,中村还在等我呢。」
说完,还真的头也不回走了,从头到尾唐钢都没插上一句话,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走远。
杉田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後,他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信封。
「他就不怕我猜错,让杉田等不到人吗…」想到刚堂对自己那麽有信心,唐钢有点满足的笑了起来,接着迫不及待的拆开手上的信。
可能是为了配合信纸,男人的字迹也跟着换了个颜色。
『看到这封信就表示你猜出答案了吧?比起解智慧环,唐钢果然更擅长这种猜谜呢。』
算不算擅长猜谜还不清楚啦…但他不怎麽会解智慧环倒是事实。
『我一直觉得自己欠你一个道歉。』
『太久没有认认真真的谈一段感情,我几乎要找不回恋爱的那种感觉,当初关系改变的太过突然,反而让我不知所措,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我考虑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却忘记把你的感受顾虑进去。』
『明明你把不安表现的那麽明显了…我却一直没有给你回应,你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恋人,相比之下我好像更糟糕。』
看到这里,唐钢抿抿嘴,他们两个冲突最多的阶段就是那段时间,虽然都只是单方面的冷战…但对方不耐烦的表现的确曾刺伤过他。
但他也不认为这是刚堂的错,只能说哪对情侣没有磨合期呢?
『如你所知,我不擅长表达,也不是个恋爱经验丰富的人,即使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点,我还是不懂要如何去消除隔阂…所以当你提出想要一起过圣诞节时,我很开心,觉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那是开心的表现吗?回想起那时刚堂基本上没变化的表情,唐钢有点怀疑。
『你相信吗?这是我第一次这麽认真的过圣诞节,即使有一半的时间只能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你,依旧因为舞台上正站在只属於自己的恋人而满足着,在情不自禁吻上你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比自己所想像的更喜欢你。』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接下来每一个节日都是跟你一起渡过,从四十岁到接下来的四十年,谁都不要放开谁的手。』
写到最後一句,恋人本来龙飞凤舞的字体突然一变,一笔一
', ' ')('画写的端正,看得出来心情有多麽认真。
唐钢下意识的握紧手心,像是手中捏的不是信纸而是刚堂的手一样。
『还剩最後一封信…想了很久,果然还是要放在那里吧?对我们来说,那里算是一切故事的起点,如果没有那个机会…也许就没有接下来的缘分。』
『都说得这麽明显了,如果你还猜不出来,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上我的床!』
呜哇还真是超可怕的威胁…一想到整个月看得到吃不着的滋味,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过,也只有一个答案了吧。」唐钢自信满满的轻笑了下,又是故事又是起点的…只能连想到那个节目了。
滨松町站的出口一出来,只要过了一个路口後就是文化放送。
而说到文化放送,就不得不提他跟刚堂的看板节目。
DGS对他们的意义,并不止只是个工作而已,从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做不好,到现在在录音室完全呈现放松状态…六年下来,自己似乎多多少少有点进步。
其实,DGS能做这麽久真的出乎意料,就如他没想过能跟憧憬的前辈发展成恋人关系一样。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
这次没让唐钢等太久,才走到门口,他就发现应该是来帮刚堂传信的人。
「啊,唐钢桑。」身高两米的巨人看到他,很用力的挥着手。
「…内P,你是在等我?」隐隐猜到内P站在这里的原因,唐钢有些期待的问道。
「是啊。」内P大方承认:「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该到了…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刚堂桑是想找诹访帮忙的,但是他想来乱的意图表现的太明显了,才换成我来看戏…我是说,当邮差。」
轻轻巧巧的把口误纠正过来,内P笑咪咪的把刚堂寄放的东西递过去。
这次不只信,还附上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麽?」
「听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接过信,唐钢等着内P识相的把空间留给自己,偏偏内P态度优哉的站在那,完全没有闪人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怎麽看怎麽欠揍。
「…我要读信了。」
「你读啊。」
…利用两米的身高偷看别人的情书是侵犯隐私!唐钢很想咆啸,但对方刚刚才帮了个忙,为了不被说忘恩负义,他只好假装看不到内P,憋着气拆开了信封。
相比起前两封,这次的信内容很简短。
『如上封信所说,如果没有DGS,我们可能就此生就擦肩而过,如果人生中少了唐钢君,我大概真的会孤单到死喔。』
男人的口气很轻快,唐钢却看的有点心酸,明明是很好很出色的人,为什麽老是这麽自卑呢?
『六年了,完全没有DGS做了这麽久的实感。
跟唐钢君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虽然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啥会找我们两个合作…但是搭档是你真的太好了。
不管於公於私,唐钢君都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存在。
该怎麽形容呢?只要在一起就有种平静的感觉,像是从心理深处相信你可以信赖,不管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全部都会包容一样。』
看到这里,唐钢有点心虚,跟刚堂对自己明显的宠爱比起来,他只是很自然的顺应着对方而已。
『对於一个逼近四十、基本上失去年轻人活力的大叔来说,这种平静感就是我奢求的事物了。
早上共喝一杯咖啡、关心下彼此的工作进度,在各自过完忙碌的一天之後,窝在只属於我们的小空间中休息,晚上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眠。
我不贪心,只想要这些小小的幸福。
而你愿意给我吗?
如果愿意,就带着我给你的礼物来找我吧。』
看到这里,唐钢已经感动到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要快点见到恋人,然後拥他入怀,凑在他的耳边说「我愿意」。
但是,为了他做了这麽多事的恋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唐钢桑,你不看看刚堂桑给你什麽吗?」在一旁正大光明读完信的内P插了句话。
「嗯…啊。」唐钢这才从感动中回过神来,把视线转到小盒子上,从信的内容推断,这个礼物中应该藏有刚堂的行踪。
轻巧的把盒盖掀开来,当唐钢看到内容物时,他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款式相似的两枚男戒静静的躺在盒中,一个写了地址的纸条紧紧的把戒指缠绕在一起。
唐钢知道这个地址。
「内P,我要走了。」抽抽鼻子,他小心的把盖子阖上,贴着心口收好:
「浩史他在等我!」
唐钢先搭着东北新干线到栃木县,再搭计程车到目的地。
等到他到达刚堂去过的教堂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仿欧洲中古世纪的建筑比想像中还精致,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温馨。
', ' ')('摸着石墙,唐钢沿着影像中刚堂走过的路线走。
第一次看那只PV时,他曾开玩笑的跟恋人说想在这个地方结婚,没想到刚堂还真的记住了。
想到对方就在里面等他,唐钢不再学着PV中慢吞吞的步伐,加快脚步朝主殿走去。
推开实木大门,空荡荡的礼拜堂中,只有一个纤细的背影孤拎拎的坐在长椅上。
「浩史…」情不自禁的,唐钢叫了恋人的名字。
听到有人叫自己,那个人回过头来,朝着他笑了下。
然後沉默的站起身,面对他一步步退到神坛上,彩绘玻璃洒下七彩的光,将娇小的男人照映的像个天使一样。
恍惚之间,唐钢好像看到对方背上长出翅膀,他痴痴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迈去。
那个人笑吟吟的回望着,像他伸出了手,唐钢眼神往下移了点,注意到男人修长的手指。
他摸出盒子,捧着恋人的手指,将戒指对着无名指套上。
做完这个神圣的仪式,唐钢君再抬起头,已经看不到对方背上的翅膀。
他用戒指套住了天使,从此以後,这个人只能在他身边,永远飞不到别的地方去了。
再一次搭着新干线回到东京,不过这次路上多了个人陪他。
「结果今天就这样过去了啊…」看着完全漆黑的天空,唐钢忍不住感叹。
「…你对我的安排有什麽不满吗?」娇小的男人微挑起眉,侧过头瞪去。
虽然已经濒临深夜,但靠着东京夜晚不灭的霓虹灯光,唐钢依旧能仔细看到对方美一个细微的表情。
好可爱。
不管是平时的他、还是如天使般的他、到现在微微发怒的他…刚堂的每一面都可爱到让唐钢君快呼吸停止。
「──我也知道为了你随口一句话,大费周张跑到教堂去很蠢…对不起啊,明明是你生日,还让你这麽累。」
看唐钢没有接话,刚堂似乎以为他在闹脾气,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去。
「浩史…」看着情绪一瞬间低落的恋人,唐钢心脏一下子紧缩起来,下意识的把对方圈进怀里。
「等…!唐钢君,还在街上呢。」刚堂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挣扎。
「嘘,先别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一下。」
把头埋进他的颈肩,闻着专属於恋人的味道,唐钢觉得心中充满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满得快要溢出来。
「你啊…真任性呢。」
嘴上这麽嫌弃着,刚堂却放松了身体,还笨拙的用手抚着男人柔软的头发。
「浩史,我今天很开心喔,从来没有这麽开心过…」唐钢把头埋在对方的颈肩,鼻间闻到的都是专属於那个人的味道:「谢谢你,给我一个这麽棒的生日。」
「啊、嗯,不客气…」脖子被男人的呼吸扫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唐钢还沉浸在感动中,刚堂却因为不习惯在公众场合这麽亲密而紧张得四处张望。
「…抱够了就放开,路人都在看呢。」
「让他们看。」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在乎的回答。
「…别太给我得寸进尺了啊混帐!」
手肘毫不留情的击上男人的肚子,证明了就算温顺了一点,刚堂依旧还是个傲娇。
「咳噗!神、刚堂桑好过份!你就不怕再往下几寸,我俩下半生的『性』福就毁了吗!?」吃痛的松开手,唐钢泪眼汪汪的望着凶手。
「──唐钢君,你是很想再被我揍一下吧!」挣脱了对方的怀抱,刚堂笑得凶残:「还有,就算真的打歪了,也只会毁了你的性福,跟我可没关系。」
「好过份!浩史好过份!明明都嫁给我了!」
「是我娶你,别搞错了!」冷冷的瞪他一眼,刚堂不再理他自己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咦~所以我要改叫刚堂大辅了吗?那不就跟某个市议员重名了…」唐钢连忙追了上去,嘴巴上还跟着碎碎念着。
「你就算不改还是会跟一堆人重名…」
刚堂漫不经心的吐槽着,无意间瞥到路旁蛋糕店的橱窗时,突然停下脚步。
「嗯,怎麽了?」唐钢也乖乖的跟着停了下来。
「等我一下。」丢下这麽一句话,刚堂转身走进店里。
隔着玻璃窗,唐钢看到恋人对着店员说了两句话後,店员恭敬的包起一个蛋糕,男人结了帐後小心翼翼的接过。
「刚堂桑…」朝走出店门的恋人迎去,唐钢欲言又止。
「生日蛋糕喔。」
男人捧着蛋糕,对他露出微笑,小小的兔牙晃阿晃着让人头晕目眩。
回到两人的家,已经累了一天的刚堂很没义气的丢下恋人,自己先去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等到他出浴室,就看到自家恋人已经把蜡烛都插好,眼巴巴的跪坐在蛋糕前等他。
「浩史!」看到他出来,唐钢犬的眼睛一亮
', ' ')(',刚堂甚至还隐隐约约看到他後面有条尾巴左右摇着:「我们来唱生日快乐歌!」
「你还真着急啊。」白了他一眼,但刚堂没拒绝他的要求。
点上蜡烛,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耳朵听着恋人带着些许笑意的歌声,身旁感受着对方还带着水气的体温,在微弱的灯光下,戒指在交缠的手指间闪耀。
平凡的幸福就是这样吧…隐隐约约的,唐钢好像抓到了刚堂所祈求的东西。
「唐钢君,可以吃蛋糕罗…呜呜!?」
温热的唇突然凑近,本来因愉悦而微微眯起的下垂眼睁大,刚堂被男人突然的吻吓了一跳。
「浩史,我想要…」
边啃着对方的双唇,唐钢含糊不清的说着,拉着对方的手摸向自己的胯下,声音因为慾望而突然变得低沉。
「小、野君…」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滚烫,刚堂忍不住红了脸:「你别这样…
先、先吃蛋糕吧…」说完,就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却怎麽也收不回来。
「我们一起吃。」低低一笑,唐钢从蛋糕上沾起奶油,抹上恋人被吻到肿红的唇辧,接着再次吻上。
「呜…」推拒不了恋人的求欢,刚堂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仰头承受男人放肆的挑逗。
「好甜呢。」长吻方毕,唐钢轻笑着说出感想。
「你是笨蛋吗…」
「别这麽说嘛,真的很甜啊,不然你吃看看?」似乎就等着他这麽说,男人表情一下子变得不怀好意,沾着奶油的指尖伸进刚堂的嘴中搅动。
「呜呜呜…!」口中突然被异物侵入,刚堂被迫舔去指上的奶油,津液从嘴角蜿蜒流下,配上没舔乾净的白色痕迹,显得情色又诱惑。
「你…别这样…呜…」趁着短暂换气的空隙,刚堂尝试着阻止,但显然是没有用的。
「别怎样?浩史说什麽我听不清楚喔。」故意用两指夹住舌头拉出,唐钢君恶劣的说着。
这个混蛋…!没办法发言,刚堂只能用力的瞪向男人,偏偏带着水光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威吓力,反而让人更想把他拆吃入腹。
果然唐钢眼神一暗,抽回手指,在刚堂还来不及喘口气时,三两下的除去他的衣物,只留下一条内裤。
皮肤碰到空气,让刚堂忍不住的缩起身体,但男人却强硬的分开他的双腿,粗鲁又急切的想要去除他身上最後一件衣物。
「不要在这、唐钢君…哈啊…」
一想到要在待客用的客厅做那种事,刚堂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唐钢君今天的状态比平常都更加亢奋,不管他多用力挣扎,男人就是死死压在他身上不起来。
「我们去、卧室…啊!」话才说到一半,脖子就被不轻不重的啃了一下。
「乖…腿再张开点…」完全不理会刚堂的求饶,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声,唐钢不放弃的继续拉扯着可怜的小内裤,嘴巴还不忘在恋人身上游移。
「…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
一急之下,刚堂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身上的人踹去,但在膝盖刚抬起时就被男人查觉,不但没有攻击到对方,反而一脚踢到了放在桌上的蛋糕。
「啊…!」感受到冰冰凉凉的黏稠液体,刚堂连忙收回脚,却已经来不及了。
趁这个机会,唐钢用手抓住他的两只腿高高抬起,奶油就顺着整个脚掌流到小腿肚,还滴滴答答的落到沙发上。
「你快放开!没看到都弄脏了…呜!」
脚尖突然被一阵温热包围,不知何时男人含住他的脚趾,舌头仔细的清除指缝间的所有液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牙齿还跟着不轻不重的咬着。
「唐钢君…你在做什麽…!」刚堂大惊,挣扎得更加剧烈。
「难得的生日蛋糕怎麽可以浪费呢?哎,谁叫你这麽调皮呢。」稍微停下动作,唐钢说的很委屈很无奈,但嘴角的那抹笑却透着一股奸计得逞的得意。
可恶这个人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计算的啊…!刚堂忿忿的想,但知道对方是有意为之後,他也就懒得挣扎了,反正在床上他从没赢过。
察觉到恋人隐密的顺从後,男人的动作也就越来越大。
把他的腿再抬得更高点,唐钢先把脚背清理乾净,才开始舔舐脚底版的部分,在沿着小腿肚来回啃咬。
「哈哈、小、野…呜…哈阿、哈…」刚堂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个人怎麽老是这麽变态!
就算他刚洗完澡,舔足这种事情…唐钢君怎麽可以这麽轻易的做出来啊!
「很脏、很…唐钢君…不要舔了…!」
「为什麽不?难道不舒服?」唐钢边问道,边空出只手揉向刚堂的跨间:「明明这里这麽精神…都湿了呢。」
「你…!」弱点突然被攻击,刚堂抽了口冷气,偏偏唐钢似乎嫌刺激还不够,故意用舌头在脚上画着圆圈。
「我从以前就觉得,浩史的脚很漂亮呢…让人,好想咬一口。」看着被啃的红红肿肿的脚掌,唐钢才满意
', ' ')('的放过他:「今天终於啃到了,很甜很美味喔。」
「你这变态…」除了这个词,刚堂真的想不出其他形容了。
「我没否认过这点吧w」口气很欠揍,边说着唐钢火速除去身上的衣服,再次欺身压了上去,显示战况进入另一个阶段。
「不过…浩史也比平常兴奋吧,明明平常我怎麽做都不会跟我求饶。」
那是因为已经被你做到没力气求饶了好吗!
「因为、很羞耻阿…」用手摀着脸,刚堂也不知道自己被舔个足反应会这麽大。
「喔~~~~~」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些许不怀好意:「所以之前做过的事情都不算羞耻啊…」
「等…!唐钢君你干嘛脱我内裤!」男人的动作太过乾净俐落,刚堂完全来不及阻止。
「为了做不怎麽羞耻的事情啊。」回答得很无辜,下一秒,刚堂的下体就被温暖的口腔含住。
「呜……!」太过剧烈的快感让他瞬间僵直了背,手指无力的抓着恋人的头发,不知道是在推开还是让他更深入点。
唐钢边舔着已经勃发的部分,边觑眼观察着恋人的表情,看到刚堂因快感而微微失神,精瘦的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似乎承受不住又像在跟他要求更多。
「哈阿,别舔了…会出、出来…」
「出来也没关系喔,我不会笑你早泄的。」
谁在跟你说那个啊!还有我也没有早O!刚堂气呼呼的想反驳,偏偏身体却不争气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一张嘴除了呻吟外什麽都说不出来。
口中的器官不断溢出带着涩味的液体,知道恋人真的快要到极限,唐钢反而爽快的放过他。
「唐钢君…?」快感来源突然消失,刚堂睁开迷蒙的眼睛,勉强拉回一点焦距疑问的望向男人。
「还有很多蛋糕,不好好吃掉不行呢。」笑得很开心,唐钢将蛋糕块跟奶油的混合物抹到刚堂跨间的挺立上。
「都烂成这样了,你就放过那块蛋糕吧…」重点是放过我啊!刚堂欲哭无泪。
但是玩性大发的唐钢怎麽会理他呢?
「哈啊…不要舔那…呜…」
「不舔乾净不行,你就忍耐一下吧。」唐钢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故意在恋人的弱点处涂得特别多。
舌头重重的在马眼处压下,带点粗糙的表面磨擦着最脆弱的地方,本来就频临高潮的刚堂再也忍不住,用手摀着嘴发出像小猫般的呜咽声,在男人的嘴中爆发出来。
「…量真多啊。」不同於恋人羞愤欲死的表情,唐钢神色如常的抽了张面纸,将口中的精华吐出。
「别说了啊混蛋…」紧紧摀着脸,刚堂已经不想面对自己一片狼藉的下半身。
「好!我不用说的用做的!」答应的很乾脆,只是後面接的那句话很危险。
「…哎?等、等下…」
但是唐钢君已经憋到没办法等了,把刚堂翻了过来,先是亲了亲他的後颈,接着就再次把刚刚一直出现的邪恶食物涂在穴口。
「唐钢君!」刚堂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刚堂桑,就让我这一次…拜托…」唐钢也知道今天的自己有点过份,只能边吻着他边细声安抚:
「我不想去拿润滑…用我们的新婚蛋糕不好吗?嗯?」
「才不好呢…呜…什麽新婚蛋糕…明明不…哈啊…」在刚堂边抽噎边抱怨的同时,唐钢抓住机会刺入一只手指。
「浩史,屁股抬高一点…」抓起一旁的靠枕垫在他的腰部,发现男人不再抗拒後,唐钢小心的做着扩张,熟练的用着指腹摩娑着脆弱的内部,试图找到隐藏在深处的一点。
终於,当他碰触到肉壁中的突起时,恋人的身躯突然像触电般剧烈颤抖,手肘一下子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半个人都趴在沙发上,只有臀部还是高高翘起,像只求交尾的猫咪。
「已经吞入三只手指了…这里还真厉害啊。」
「说什麽傻话啊…呜…不要、一直碰那…呜…」
刚堂勉强回过头来瞪他,但湿溽的眼神碰上红润的唇吐出的低喘,显得一点威吓力都没有。
发现对方准备的差不多了,唐钢抽出手指,完全打开的小穴一开一合的,露出艳红的内部,勾引着男人用更粗壮的炙热满足他。
喉结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上下滚动,唐钢扶着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雄性插入。
在结合到最深处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浩史…舒服吗…?」唐钢努力压下想在对方体内冲刺的冲动,低哑着声音问。
「哈啊…你、你快动啊…」
对方没有回答,却催促着他进行下个动作,唐钢满意於这个回答,也就大方的按照刚堂的指示行动。
膨胀的性器先是小小退出一点,接着用力撞击回去,太过强烈的刺激让刚堂弓起背,连脚指头都因为快感而曲起。
唐钢眯着眼观赏顽固的穴蕾将自己的雄性一寸寸食入的情景,淫靡的让
', ' ')('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侵入。
男人小幅度的挤压着前列腺,本来还有点僵硬的穴壁逐渐放松,带着撕裂感的甘美从肠道蔓延至全身,刚堂皱着眉调整着自己混乱的呼吸。
发现通道不再乾涩後,唐钢才放心的加大动作,性器重复着插入、拔出的动作,让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伴随着呻吟,让感官的刺激更加放大。
刚堂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飘在半空中,只剩下被男人占有的那个部位,前面已经射过一次的器官又不争气的抬起头,渴望的不断溢出透明的淫液。
紧致的小穴咬着粗壮的雄性,随着一次次的抽插绞缩着,刚堂的低吟声已经带上些许哭音,偏偏男人却还没有餍足。
「不要了…呜…唐钢君…哈啊…我不要了…」被快感逼到绝路,刚堂完全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能依靠着男人浮着他的腰,随着进攻的频率摆动着。
「再忍忍…乖…」发现这个姿势对恋人有点勉强,唐钢抱起他,让刚堂坐在他的腿上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哈啊、嗯…小、野…」报复般的用指甲在男人的背上留下抓痕,刚堂似乎还嫌不够的咬向他的肩膀。
「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唐钢皱起眉,但却没有阻止他向刚堂的索求,反而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剧烈。
终於,在刚堂意识快要模糊前,听到男人在他耳边低吼,紧接着一股热流射进了他的体内。
再後来,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刚堂再睁开眼时,隔日的阳光已经洒进卧房,睡在旁边的男人用充满独占欲的姿势,紧紧抱着他。
「痛痛痛…」想离开对方的怀抱,但身体一动,几乎要散架般的疼痛就蔓延全身。
可恶的唐钢君,昨天也玩太疯了吧!刚堂呲牙裂嘴的想着,扶着直不起来的腰,勉勉强强的爬到床边。
但脚才碰到地面的马上软掉,好险身後及时伸来手扶住他。
「唐钢君…」
「醒了怎麽不叫我?嗯?」还带着睡意,唐钢带着些鼻音的问道,双手一用力,把刚堂抱回床上:
「站不起来就别勉强啊。」
「也不想想是谁的错…」刚堂别扭的撇过头,被做到腿软什麽的…实在太丢脸了啦!
「好好好,是我的错。」唐钢装作投降状:「今天所有家事都由我来做,可以吧?」
「算你识相!」刚堂白了他一眼再次重申,哼哼唧唧的躺回床上:
「啊哟,腰好痛…」
「大叔你真的老了啊!」唐钢取笑着,却还是乖乖的帮恋人按摩起腰部。
「不准叫我大叔!」
小小的卧室里,一对恋人无意义的拌着嘴,画面温馨的很平静。
这样的日子,真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