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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声音消失了,也许是梦境改变了,或是连梦里的花千也不想跟他对话,不管怎样未来都觉得无所谓了,他现在只觉得肩膀有些酸痛,蹙着眉打算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
突然双眼被一只稍凉的手覆上,未来瞬间睁开眼却仍旧望着一片黑。接着感觉脸颊被头发轻轻搔过,从上传来有些熟悉的味道顿时让他心跳加快,脑海中逐渐描绘出对方的模样。
正当他右手要触摸对方的手的同时,额头上多了一个轻柔的感觉。
短暂却深刻。
吻离开了,几秒後手也跟着离开,但感觉依旧停留在上像是忘了带走一样。
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占据了未来的听觉,即使覆盖的手不在了他也依旧闭着眼睛,虽然很想马上确定是否是自己的幻想,但他知道这时候的闭眼是必要的,因为真情话需要勇气,而那个人更是如此。
「………」
「………认真的吗?」未来闭着眼微笑。
瞬间好像听到轻笑的声音,几秒後放松的语调传了过来。
「…心情上是认真的。」
未来听着同样的回答,沉默了一段时间後才保持微笑的睁开眼望着坐在另一边的他。
「动作上呢?」
对方闻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
「你觉得呢。」
未来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正觉得花千的回答太过於狡猾的时候,眼角瞄到躺在一旁的熟睡的幸子。
「呵~不过幸子错过了呢,真可惜。」
「她要是真的醒着,大概刚刚就是你在作梦了吧。」
花千心想幸子要是真的醒着,他大概不会做出一样的事情,顶多就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然後轻描淡写的带过吧。
而现在自己作了平常不会作的事情还能这麽镇定,也是因为有了一个人独自思考的关系。
几分钟前,花千回到房间冷静下来後,也不知怎麽搞的,竟然真的认真的思考着回覆的事情。
对未来,要说讨厌也没有,说喜欢其实也不怎麽清楚,当下很害羞的事情一全心思认真的考虑下去,就觉得好像也不是敢不敢作的问题,不过现在对他来说重要的是这种行为的理由何在。
自己不算讨厌他,也许是一般的喜欢吧?这样好像也不需要亲吻的动作。不过他们一起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还不错,就像多了家人一样那种温暖的感觉。
那不如就把亲吻当作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像也没什麽不好,反正也不是接吻,这样算满能接受的。不过他对於未来的答案倒是满在意的,他想知道那是在玩,还是真的是未来心中的答案。
决定後就转开房门,但一进到客厅,他就稍微愣在一旁站着。
未来有些疲惫的坐躺在沙发上,幸子则是靠在扶手上睡着,明明刚刚都还躲在桌子底下的猫老师,现在却正坐在幸子旁抬头望着他。
他放轻脚步走到未来坐的沙发後面,低头望着对方的睡脸,眼神却习惯性的瞄到他肩膀上的伤。想到刚刚竟然用全力去推开他,心里就觉得有些愧疚。一手轻轻抚上却让未来脸上多了些不舒服的表情,看来力道真的是有些过头了。
他收回手像是对着他讲,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刚是认真的吗……」
未来似乎动了一下,花千也不管会不会把他吵醒,就只是接着问下去。
「你那样作是认真的…?还是单纯觉得有趣…?」
「呜……」
发现未来出声了却依旧双眼紧闭,花千顿时沉默不语,因为觉得若是再出声,未来应该就会直接醒过来,都听说梦里人会说实话,虽然未来本来就不怎麽会说谎,但毕竟感情的事情,梦里讲话或许犹豫就会少些。正好他现在要的就是直接性的答案,而且要简单明了且毫不隐藏。
「……一开始是闹着玩…」
果然吗……一开始…
「不过…心情上可是认真的…」
………
低头望着一副要转为侧身未来,他弯下腰左手撑在椅背上,另一手覆上他的双眼稍稍压着制止了动作。花千知道未来在他把手压上时就醒了,感觉稍颤的睫毛搔着他的手心。也不打算停止接下来要作的事情,望着洁白的额头一个低头吻了上去,对方平稳的气息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离开後有些犹豫,虽然很不想让未来盯着他看,却还是决定把手移开。但没想到未来也没直接张开眼,就这样保持着闭眼的状态长达几十秒,就像等他把脸上尴尬的红退去一般。
「………认真的吗?」未来轻轻的微笑,让花千也稍稍的勾起嘴角。
「心情上是认真的。」
他看见未来慢慢睁开眼对着他笑着。
「动作上呢?」
很符合未来直接的个性呢…不过都说心情上认真了,动作还会闹着玩?…
花千不知怎麽的心情突然愉快了起来。
「你觉得呢。」
', ' ')('看未来很难得腼腆的笑了起来,心里不由得有种反回一成的愉快。
「呵~不过幸子错过了呢,真可惜。」
花千望着未来旁边睡着的幸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她要是真的醒着,大概刚刚就是你在作梦了吧。」
怎麽可能会这麽镇定的作刚刚的动作呢,要是被那双眼睛盯着看……
「那…趁她还没醒,花千桑。」
「嗯?」花千倾身向前伸手想把自己的台本拿回。
「我可以继续问下去吗?」未来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
「什麽啊?」
「那个认真的心情是指什麽?」
拿台本的手停住,花千稍微抬头对上未来的视线。
「……」
「幸子的话很容易猜,对我们就像家人一样的喜欢。」
未来淡淡的说着,双眼则是盯着花千看。
「当然我也是以同样的心情及想法回应她。」
「……」
「那花千桑呢?」
花千沉默的望着他,对方明亮双眼望进眼里。
「花千桑…也是把我当家人一样吗?」
眼神盯着他几秒後,花千转移视线的望向一旁思考。
「未来君呢?把我当家人吗?」
「对。」
完全没有犹豫的答覆,就好像这是事实一般让花千有些无奈的笑着,正当他往前一些拿到台本同时,未来也倾身往前一手压住他的手。
「不过…似乎跟『兄弟』有些不一样。」
花千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了起来,他颤颤惊惊的再次抬高视线对上他。
「………不然?」
「不知道,但我想确认一下。」
未来慢慢靠近他,原本已经很近的距离现在已经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了。花千一时间无法反应,就这样愣愣的望着沉着眼的他靠近,脑海中尽是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声。
瞬间
「呃!」「呜!」
一个人摸着脖子,一个人扶着肩膀,同时间有些痛苦的皱眉,然後再一起惊讶的望着对方
顿时双方眼角都瞄到窗户有东西。
一转头,幸子的母亲微笑的站在窗外望着他们。
正确来说,
是望着沙发上的幸子。
「!?」
两个人迅速站起来面对窗户,警戒的神情令对方加深了些笑容。
明明隔着紧闭的窗户,幸子母亲的声音却清晰的传了过来,而且近的就像是跟他们一起站在客厅一般。令他们更惊讶的是,对方嘴巴根本没在动。
『别紧张啊两位先生。』
「……」
『呵呵~别担心~上次真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窗外的她稍弯腰敬礼。
「……这次有什麽事吗?还是硬要带走她?」花千口气不好的质问,却换来轻笑声。
『我女儿,不用硬带她走,她也会自己回来的。』望着他们的眼神带着自信。
「她说她想留下。」未来语气也很差的跟着开口。
『呵呵~是吗?想留下而已罢了,她终究是要回家的。』
女人的脸上充满着恶意的笑容。
『回到属於她自己的家。』
「幸子现在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这里就是她的家。」
女人惊讶的望着他们然後又再次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两个人的脑海令他们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几秒女人停止後,用依旧朝笑般的眼神望着他们。
突然间躺在沙发上的幸子缩起身子,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幸子!?」未来跪在沙发旁紧张的望着两手抱头的她。
「呜!…啊…」依旧紧闭双眼的幸子,就像作了醒不过来的恶莫。
「你!?你对她作了什麽!?」花千恶狠狠的瞪着窗外,对方依旧微笑着。
『母女对话有什麽不对吗?』
「你对她说了了什麽?」
『我只是告诉她该回家而已。』
幸子持续缩着身子,未来为了抓着他的肩膀想把她摇醒,却惊觉之前她身上呈现的伤竟再次浮现,而且这次的颜色变的越来越黑,就像感染一样的逐渐扩散开来,未来轻轻摸上去黑色的地方尽是冰冷。
幸子已经痛谷到发不出声音,像所有的音节都卡在喉咙。
她的样子就像快要窒息一般。
「为了要她回家,不惜也要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有什麽不对?』
「!?」
『她本来就不属於这里啊。』平淡的口气道出事实。
幸子的确本来就不属於这里,准却来说她已经是个死去的小孩了,原本就不该还留在她们身边。
但那又怎样?
既然幸子出现在她们旁边了,也主动想留下来,那让她
', ' ')('就这样把他们当作家人也没什麽错啊。她的愿望一直都只有一个,不是像当什麽领道者、明星,或是登上月球那般伟大却艰难的梦想,她就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一个温暖的家。
「她属於哪里不是由别人来决定的。」
未来平着眼望着女人,花千站在一旁接着说下去。
「幸子自己决定了要留下来,那她现在就是属於这里。」
窗外女人露出了有些不悦的表情,正当她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注意到靠近窗户的柜子上有一双明亮的双眼盯着她看。
「………」
花千这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爱猫正趴在柜子上,已经一副要往前扑的动作。
『啧……猫…』窗外的女人往後退了几步,一脸厌恶的望着柜子上的俄罗斯蓝猫。
此时猫老师已经从喉咙发出紧告的声音,双眼紧盯着窗外看。
『……嘛~反正今天话已经说完了。』
她眼神飘向依旧缩着身体的幸子,浅浅的勾起嘴角微笑着。
『我的女儿快回家吧,妈妈我每天都会等着你的,等你回到我们的家。』
幸子的母亲从下往上逐渐化为黑烟,消失在宁静的夜里。等确定对方真的离开,两个人才又把注意力转回幸子身上。
但这样一望两个人顿时愣的一下,因为幸子跟刚刚不同,现在的她双眼睁的圆圆的,完全没意识般空洞的望着前方发呆,他们觉得现在的她安静的有些诡异。
「……幸子?」未来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没反应。
「幸子?」这次换花千走过来轻唤。
幸子依旧没眨眼的望着,就像断了线的人偶躺在那边。他们互看了一下後,未来轻轻伸手触摸她的脸。幸子的脸有些冰冷,虽然很不愿意去想,但真要他形容只能说现在的幸子,不管是样子还是体温都像死了一样。
「幸子?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
沉默几秒,幸子的瞳孔突然恢复些光泽,虽然有动静了但她的状态仍旧一副没回神的样子,身上染黑的部份退了一些。
「幸子?你没事吗?」花千跪在未来旁边同样担心的望着她。
虽然感觉上声音总算是传到了,但就在幸子回望他们然後意会过来後,她猛然挥掉未来的手,然後不知哪来的灵巧一手撑起翻过沙发扶手,笔直的往门口跑去,而这过程竟然连一点点的声响都没有。
「幸子!?」
花千马上起身追上,以他刚刚的位置,很快就在玄关的地方拉住她。幸子用空着的手硬是想把他的手扳开,花千直觉若是他就这样放手,幸子可能一冲出门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尽管幸子已经呈现有些疯狂状态的在抓他的手,他都绝对不会放开的。
未来赶紧上前抓住她,就这样一人一手制止了她的行为。幸子低着头扭着身子大幅度的挣扎,就在她发现怎样也无法抽回自己的手时,她竟突然放声大叫了起来。
「呜!?」两个人顿时吓了一跳,一边的捂着耳朵一边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长达几秒的尖叫声,幸子最後像泄了气般的跪坐在地上。
「哈…哈….啊…」
「……幸子。」
依旧没回应,幸子低着头微喘,完全没有要抬头看他们的意思。
「……幸子你要去哪里?」未来轻声的问着。
「……」
「那个女…你母亲跟你说了什麽吗?」
「……」
幸子就这样坐在地上,不抬头也不出声,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表情,两手被抓着高举过头,她现在的样子看下去就好像被审问一样。
沉默几秒,未来朝花千要了他那边抓着的手,一接过来未来就大力把她拉起,然後让她坐在手臂上的抱着她,但就算被抱起了幸子也依旧低着头。
「幸子被母亲骂了?」
「……」
「被说要回去吗?」
「……」
「还是幸子…想回去了?」
幸子一听身体颤了一下。
「已经不想再留下来了吗?」未来望着她不断提问。
几秒,幸子开始有回应了。
她轻轻的摇头。
未来跟花千对望了一下。
「不喜欢我们了?」
摇头。
「觉得在这里不快乐吗?」
幸子一直摇头却怎麽也不肯说话。
「幸子要走了吗?想要离开了?」
幸子听到最後猛然双手环绕未来的脖子,然後依旧沉默的紧紧抱着他。
花千走到未来背後,伸手轻轻擦去幸子脸上的眼泪。
「幸子…不想离开又为什麽要走呢?」花千轻柔的跟她对话,未来则轻轻的抱着她,然後一手摸着她的背作安抚。到此幸子总算是抬头回望他,让花千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以告诉我们怎麽了吗?」
', ' ')('沉默。
「………唉……幸子…你还记得刚刚亲吻的事情吗?」
「……」
「我跟未来君,是已经把你当作家人,才回应你的喔。」
「……」幸子双眼愣愣的望着他。
「家人是互相关心的,快乐的事情就一起分享,有困难了就一起帮忙解决。」
花千伸手拨好她的头发。
「幸子,我们很想帮你,但你如果不主动开口,我们什麽也作不了啊。」
「……」
「所以告诉我们好吗?」
「……」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花千轻轻的问着,耐心的等着她的回应。
沉默几秒,幸子有些沙哑的声音微弱的响起。
「我们…是家人吗…?」
「是家人喔。」
「不会想把….我…丢掉吗?」
「「…蛤?」」
瞬间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愣住,搞不懂哪个方面会让他们想把她丢掉。
花千拉了一下未来示意把幸子带回房间,未来抱着她缓缓走进房间里然後坐在床边,幸子轻拉了未来表示也想坐在床边。当未来放她下来的时候,花千正要把门关上,一低头就看到猫老师快速的窜进房间,然後一跳跃上床的直接坐在幸子怀里。
「幸子为什麽觉得我们会把你丢掉?」未来轻声问着,花千坐在一旁同样疑惑的望着她。
但幸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未来的问题,反而对着他们提问。
「我可以留下来吗?」
「可以的喔~」面对她闪过问题,他们默默决定暂时先让她的心安定下来再继续问。
「幸子不回家也可以?」
「…幸子只要你愿意,这里也是你的家。」花千默默的说着。
「因为我们已经是家人了喔~」
未来双朗的声音加上花千的温柔,听的幸子愣愣的眨着双眼,低头犹豫几秒後的她望着前方开口。
「就算…幸子作错事了?」
「是啊。」两个人疑惑的对望一下。
「那如果……」
话语一顿
「幸子杀人了呢…?」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反应不及的沉默着,让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重了起来。
「…幸子你知道『杀人』的意思吗?」
幸子回望的花千,双眼毫不犹豫的直视他,乌黑的眼睛里就像把印在上面东西全部吞噬一般。她平淡的态度突然让两个人感到发寒。
幸子的声音很小,细细的声调回答了花千的问题。
「知道喔。」
「花千桑,你今天先带幸子回去吧。」未来穿起外套,趁着休息室没人的时候,对着一旁的花千说着。
「……你又想一个人作什麽?」花千有些不爽的望着他,因为他有感觉未来这样讲,就表示他又想一个人作危险的事情了。
昨晚他们之後怎麽问幸子,幸子都不说话了,只是一直坐着回望他们,就像再次回到她那个不说话的阶段一样。杀了谁?怎麽杀?什麽时候?答案全部都沉入海底般。
未来望着花千的双眼然後如实回答。
「我想去找那个人。」
「………」花千眼神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就是给我们警告跟项链的那个人。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麽。」
「…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花千低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但是幸子…」
「幸子也一起带去吧。」
未来稍微转头望着坐在他椅子上的幸子,对方两手放在双腿上不动,没精神的望着前方发呆。
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一整天了。
「她…会不会不让我们去?去找…」
「不知道,如果不行…我们在想别的方法吧。」
未来望着花千,稍微思考一下後朝幸子走了过去。
「幸子,我们等一下不先回家喔。」未来蹲着跟她平视。
幸子沉默的望着他,直视的神情就像是在解读未来话中的意思。而未来则毫不退缩的回应他,原本就没打算对她藏东藏西的,所以未来一心只想着希望幸子能跟着他们一起往前。
几分钟後,她默默的点头。
幸子的答应让两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不擅隐藏情绪的未来马上就露出开心的微笑。
「晚上有点冷了我帮你戴上围巾吧。」花千走过来把手上的围巾围在幸子的脖子上。
幸子低着头望着围巾发呆,仍旧沉默不语。
「决定好了,那就走吧。」未来站起身向她伸手,对方默默的回牵着,手心里传来的冰凉让他回握着的手收紧一些。
花千在调整好他自己的围巾後也伸手牵上幸子,三人一起离开休息室。
几十分钟的车程,他们来到了第一次遇上幸子母亲的路口,下车的时候幸子不
', ' ')('安的心情从牵着的手传了过来,虽然走的很缓慢,但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最後他们停在当初遇到男子的巷口,阴暗的深处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觉得会在这里?」花千有些疑惑的问着。
「嗯…上次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我先进去。」
未来往巷子里的走去,小心翼翼的一边注意脚边,一边缓慢的往前。他的身影很快被阴影吞噬,过於安静的巷子令人感到不安。
「………」
…嗯?…那个是…
没多久就发现不远的地上有条亮亮的东西,他警戒的走了过去弯腰捡起。
是他那晚朝门丢出去的那条链子。
「你们还带着她啊。」
右侧突然有声音传出,未来猛然转身面对着他,只见对方平淡的眼神在阴暗出反着微光。
「……我有事想请教你。」
「我知道。」
对方瞄了一眼他手上的链子,然後再次对上未来的双眼。虽然缓缓的朝未来走近了一些,但他依旧站在阴暗处。
「我想知道幸子…那个女孩的事情。」
「知道了又能怎样?她都已经死了。」对方语气带点嘲笑般的说着。
「你应该知道她的事情吧?」
对方停顿了一下才开口。
「我只知道一些情况而已,事实上到底发生什麽事我并不知道。」
未来望着手上的链子。
「那为什麽那晚会给我这个链子?」
「那条链子不过是一个男人给我的,而我只是把东西给你而已。」
「……」
「瞧你的表情,就好像我在说谎一样。」对方轻笑了一下。
「警告我们然後给了未来君那条链子,还说不知道她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在说谎?」
花千牵着幸子站在未来身後,镜框後的神情严肃的望着对方。而身旁的幸子依旧低着头,围巾跟头发挡住了她的表情。
对方瞄了一眼幸子之後直视花千。
「我只是说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至於她的事情,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你知道多少?」
「没多少,就那女人跟她的关系而已。」
「劝我们不要她的根据呢?」
「受伤的两位,你们自己都很清楚不是吗?」对方微笑的望着他们。
这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两的人很不是滋味,未来紧握着练子率先开口。
「你倒是很清楚我们发生了什麽事嘛,这样她的事情应该也难不倒你吧?」花千就算了,他现在可是穿着外套怎麽可能知道他有受伤。
「呵呵~我只是稍微猜测一下而已。话说,你们若真的想知道怎麽不直接问她呢?」
两个人顿时沉默下来,眼神皆瞄向幸子几秒,然後再回到对方身上。
花千眼神平淡的望着他,默默开口。
「因为如果需要动手才能知道实情的话,我们对你比较下的了手。」
「……真是个好方法呢。」对方微微一笑,又稍稍往前走了几步丝毫不把刚刚的威胁当一回事。
「嘛~不过就算把我打个半死,你们也不会知道什麽的。」
未来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对方微笑的望着他。
「但是。」
顿时停下脚步,未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让她告诉你们。」
两个人一听转头望着低头的幸子,但她依旧没任何反应的低着头。
「哼~是吗?怎麽作?你要是敢动她…」花千眯起眼回瞪他。
「不会的,况且也不是我碰她。」
他笑着把手往前伸,一副要给什麽东西一样,面前几步远的未来犹豫几秒後往前伸手接下。
「而是你们。」
「………」未来望着落在手上的东西。
是一个比他手掌再小一点点的布偶,以多种颜色的拼布以及几个钮扣简单制成的,虽然表面有些脏,但仍旧看出边缘的地方有像被火烧过般黑黑的。
「这个东西啊,那个女孩应该还记得是什麽。」
未来轻轻拿在手上,转头望着幸子。
「只要你们都碰过这个东西,应该就可以知道她的事情。」
花千轻轻拉着幸子靠近未来。
「不过,要不要让你们知道,这就得看她的意愿了。」
「……你说…看幸子…」未来望着阴影中微笑的人。
「是的,就看她想不想让你们知道了。嘛~毕竟曾经是一段煎熬呢。」
花千抬头望着他稍稍眯起双眼,他听的出对方话中藏有一些不安甚至是不好的讯息。
幸子盯着未来手上的东西不放,直到未来把东西拿到她面前,她才有意思要伸手去拿。
「那麽,祝你们好运了。」
对方转身离开,没多久就被深
', ' ')('处的黑暗抹去了身影。
两个人沉默的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虽然一直很好奇对方的身分及模样,但因为这不是最终目的,而且他也没对他们作出什麽伤害的事情,所以他们选择不追上去质问,而是带着幸子还有些许的希望,离开这个的令人不快的地方。
一路上,幸子紧抓着手里的布偶沉默不语。
「幸子等下围巾要…幸子?!」花千一把门关上,身旁一直没什麽反应的幸子竞飞快的往屋内跑去。
「幸子!?」未来快速的脱掉鞋子,跟着追了过去。
等到花千才刚冲到客厅,就听到一声巨响。
「未来君?幸子她…….」
未来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有些无奈的转头。
「……她把自己关起来了。」
「…是…吗…」花千默默的把外套放好,然後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房门前的未来弯下腰捡起落在地板上的围巾,在顺手放在椅背上後跟着坐了下来。
「只能等了。」
「是啊…」
「花千桑,你觉得…她会就这样….」
「不管怎样,作决定的都是她吧?我们就安静的等吧。」
花千默默往後靠躺着,未来坐在他旁边望向房间一阵子,一手不自觉的抚上肩膀。
「…笨蛋…再逞强啊。」左侧花千忽然出声,吓的未来猛然转过头,然後对上责备的双眼。
「唉?」
「你刚刚该不会是直接撞上门吧?伤口在痛了?」花千没转头就这样保持着靠躺的姿势,仅用眼神跟声音跟未来对谈。
「嘿嘿~不要紧不要紧~没撞上只是稍微压到而已。」一脸傻傻的笑着,身子同花千一样靠在椅背。
「我看看。」花千伸手把未来的外套拉开一边。
动作迅速的连未来都还没反应过来领口就被拉开了。
「………」
「……嗯…看来是还好呢。」他把未来的衣服拉好,再次靠回沙发上。
未来愣了几秒才无奈的笑着答话。
「……花千桑的动作真快速呢。」
「你也不想想谁帮你包紮的,而且也不过是看个伤口而已。」
「是呢不过花千桑主动拉开我的衣服,这可是从没有过呢。」
「……」
「……」
「….」
「……怎麽不说话了?」未来疑惑的转头望着他,但花千没理他,反而把脸转向另一边。
「吵死了,安静的等是会怎样啊?」
「唉…可是…太安静我会睡着啊…」
「那就睡啊。」
「我想跟花千桑聊天啊~而且如果幸子好不容易出来了却看到我睡的香甜,这样不好吧?」
未来鼓着脸用有些孩子气的声音说着。
「…未来君,你真的很吵呢。这样好了你去泡点东西来喝。」
「呜…可以喔~花千桑要喝什麽?」未来慢慢起身,然後往厨房走去。
「……咖啡。」
「还是咖啡啊~」
厨房响起了杯子的碰撞声,轻脆的连客厅都听的很清楚。
「因为幸子只记得我每天会喝咖啡。」
「啊…是这样啊……那我也喝咖啡。」
「噗…你那是什麽结论啊…不是都喝茶的嘛?」
「有什麽关系~哼哼~咖啡~咖啡~」
得意的声音听的花千好气又好笑。没多久空气弥漫着咖啡的香味,未来拿着两的马克杯缓缓回到客厅。
「来~」
「嗯,谢谢。」花千伸手接下马克杯,在杯子低於视线後马上就愣住。
未来坐在旁边默默的享受的自己泡的咖啡。
「……未来君。」
「嗯?」
「你加了什麽进去?」花千盯着颜色有些异常的液体问道。
「嗯……花千桑的话是加牛奶喔~」未来眨着眼一脸无辜样。
「是这样吗?」
「……嗯,但是不小心倒多了。」
花千转头瞪着他,平常自己喝咖啡有时也会加一些奶精跟糖,加牛奶虽然不算太诡异,但这种整杯几乎是牛奶的错误比例,让花千现在就想把这杯罐在未来的鼻孔里。
「你这几乎不是咖啡的咖啡…这还能叫咖啡嘛!?」
「呀啊~我先加咖啡在倒牛奶,基本是咖啡了啊~」
「少给我乱扯!你咖啡只有十分之一吧!?」花千空出一只手用力打了未来的大腿。
「啊痛!…..呜…应该有十分之……四?」未来一脸吃痛,却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的讲着。
「竟然连一半都没有!?」花千右手用力的直接朝未来的腰捏了下去。,
「啊!咖啡!咖啡!…」未来勉强稳住自己的咖啡。
花千平着眼瞪着他,然後盯着他手上的咖啡看,虽然颜色深了些但跟他
', ' ')('那杯比起来正常多了。
「………」
「嗯?还是花千桑想跟我换?」未来望着他然後把手上的杯子递到他面前。
花千有些犹豫却仍让未来换掉手上的牛奶咖啡,他望着液体表面然後轻轻靠上的吸了一点嚐味。
「………」
「怎麽样啊~」未来笑着轻酌手上的牛奶咖啡。
一发现味道不对的时候,花千已经来不及的推吞了几口下去,顿时呛的他咳嗽连连。
「慢慢喝啊。」未来轻轻的举起左手抚上他的背。
「咳….咳….你…你加了什麽…?…咳…」花千皱着眉头瞪他,呛红的脸被擦嘴的手臂挡住一半。
「嗯?就……可可。」
「咳咳!…咳!…」过於震惊让他又呛了一次,未来默默的用另一手接下他手上的杯子。
他怎麽会笨到觉得未来那杯是正常的呢,花千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蠢,一边像看蠢蛋般的望着未来。未来还在喝原本花千的那杯,一脸无害的回望他。
「……你是笨蛋吗。」
「嗯?什麽?」
「我怎麽会要你去泡呢….」花千无奈的偏头思考。
「呀~嚐试一下新的味道嘛~」
「算了吧…早该在你做早餐的那天,我就不该让你碰厨房的东西了。」
花千默默的起身往厨房走去。
「呀呀~还是坚持要自己重泡呀?」
「废话。」空气中咖啡的味道又浓了一层。
「嘛啊~我猜……幸子如果知道你喝那麽苦,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可可给你喝。」
「………」厨房突然静了几秒,然後才响起一些冲水声。
花千一脸有些不甘的回到客厅,手上的咖啡似乎比平常的颜色淡了一些。未来一边喝着牛奶咖啡一边偷偷的笑了起来。
「哼。」花千不爽的品尝自己泡的咖啡。
客厅顿时又回复到平静,两个人静静的喝着,静静的等着房门打开。
「喵~」
两个人往房间看去,猫老师坐在房间门口对着门叫着。
「娘桑~来~」花千侧头对着房间的方向轻唤。
「喵~~」猫老师望着门口又叫了一声。
「娘桑~娘桑~快过来~」
在花千千哄万哄之下,猫老师总算是离开原地,跑到花千的身上趴着。
「让幸子自己走出来好吗~」花千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温柔。
「对对~等她准备好喔~」未来笑着附和,却惹来猫老师的不爽。
「唔唔!」
「唉?!」未来稍稍往另一边移了一下。
花千一手轻轻抚在爱猫的头上,不知觉的笑了起来。
「谁准你这样跟牠讲话的啊?你看把牠惹毛了吧~」
「唉…..这样也不行啊?」未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面对花千。
对方一脸看好戏的喝着咖啡,摸着猫咪的手移开的放在一旁。
「嗯~~」未来犹豫後举起一边的手。
「……」猫老师紧紧的盯着他举起来的手。
「你……我先说好不行打牠喔。」花千默默出声。
「这当然~不然除了猫抓,应该还会被你揍吧?」未来专注的观察猫老师。
理所当然的口气让花千笑了几声。
「哼哼~我如果成功摸到娘桑的头,那请花千桑给我奖励!」
猫老师的尾巴轻甩了一下。
「噗!……..好啊~我就看你怎麽摸。」花千心里觉得好笑,摸猫这种简单的举动,竟然还要跟他要奖励,不过对於现在把猫老师逗醒的状况下,未来要摸到牠的头确实有些难度,尤其是未来的动作已经完全惹到牠。
就是因为有难度所以他才答应的,但奖励什麽的倒是没怎麽认真的在想。
「嗯……….」未来思考着对策,现在虽然猫老师盯着他的右手看,但左边如有动静,身为猫的反应速度肯定也无法靠近牠吧。
想着想着一眼瞄到一旁,未来忽然想到个好主意了。
他默默移动左手朝对面靠近,猫老师当然也注意到了,就低着头望着不断靠近的手。花千心里正疑惑,这种有点便宜牠的声东击西方法真的会奏效?
但没想到未来左手就这样一移直接覆上花千的右手。
花千当场愣住,却倒也真的是猫老师先有反应,瞬间往前扑上未来的左手一口咬上後他才回过神。
正当花千发现未来丝毫没有要抽回手,紧张的要把猫老师抱离他的时候,他看到未来用右手轻轻的抚上猫老师的头。
虽然只有几秒,但确实是轻抚。
猫老师知道後松口,转而要去咬他的另一手,却被未来瞬间闪过。
「哼哼~怎麽样啊~~~」得异样。
「你这个笨蛋!」
突然的责骂让客厅安静了下来。猫
', ' ')('老师缩回花千身上,而未来则是愣愣的望着他。花千气的抢抓过她的左手,上面的咬痕忽深忽浅的,有些还稍稍渗出一些血。
「啧!」
花千马上起身去拿药,然後坐在未来旁边动作粗暴的治疗起来。
「痛痛痛痛!花千桑轻一点…」
「闭嘴!你现在没有喊痛的资格!」花千暴怒的低着头擦药。
他实在没想到未来想到的方法竟然会是这样,望着轻放在他手上的手,上面的伤口看在他眼里就是刺眼。
「你是嫌左边的伤不够多吗?!」
「……」
未来异常沉默,令花千觉得是不是真的下药的动作过重了,但一抬头就发现未来很认真的望着他自己受伤的手。
「……看什麽啊?」
「…花千桑,你….」未来稍稍使力回握,让相叠的手紧紧的合在一起。
原本花千对这种行为不解,正想放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两个人的手里似乎多了什麽东西,触感有点像布料。
脑中迅速找出答案,两个人惊讶的瞬间,他们望见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两个人的手上。一转头就发现幸子站在他们面前,脸上有些悲伤的笑着。
覆在一起的手,瞬间白光乍现,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刺眼的光芒让两个人不自觉闭上眼,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两个人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里,他们惊讶的互望,然後望着四周。
灰色的房间里,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生锈的铁制床,上面床垫枕头跟毯子有些退色般的老旧。房间的角落则是堆放一些不要的木制家具,另一侧则是放一些柜子、椅子跟桌子,感觉上这边的东西还有人在用。
整体看下来要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储藏室还比较像。
背後墙上比未来在高一些的高度,有一扇看的见天空的窗户,或许正好是巷子的关系,明明通的到外面却什麽声音都没有。
『花千桑….这个是…?』未来有些不安的往花千的方向靠了一些。
『……应该是幸子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吧…』花千同样也有些不安。
没多久床上的毯子突然动了几下,吓的两个人往後退的老远。毯子边缘突然冒出一只手,稍稍的拉开毯子一些後里面的人有些缓慢的探出头来。
『幸子!?』
幸子有些疲态的双手紧抓着毯子慢慢坐起身,完全没反应的望着前方。花千有些不太确定的朝她走过去,然後伸手在她面前挥手。
没反应。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再看她的记忆吧?…』花千回头望着未来。
『…………』
幸子在打哈欠後,稍稍的又往里面缩了一些,从嘴巴呼出的气体在空旷的室内产生白烟。几分钟後门口响起了解锁的声音,然後缓缓开启,幸子默默抬头望过去。
两个人顺着视线也看向门口,然後顿时愣在厡地。
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女人站在门口,对着床上的幸子微笑着。
「早安啊,沙纪。」
沙纪,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着一头栗子色的长发,个性沉默寡言,而且给人一种很独立的感觉。没有兄弟姊妹,跟父母同住在一起。跟邻居互动良好,只是通常接触的时间都很短,而且都固定在下午的时候。
「沙纪,妈妈这就出门罗~好好顾家,妈妈下午就会回来的。」对方一身打扮算是漂亮的样子,一手握在门把上的对着站在屋内的女儿说道。
「嗯,妈妈路上小心。」幸子抬头望着,然後小小声的跟对方道别。
等到门关上了,幸子才会低下头的离开门口,然後转身去收起桌上的空瓶。一个一个慢慢的拿起,然後轻轻的放在身旁的箱子,等到箱子装不下了,她就会把箱子拿到厨房,把东西移到另一个大型桶子里。清空後再回到客厅继续收拾,动作熟练的就像是每天的例行事一样。
但因为箱子不大,而且自己人也很小,所以等她全部都丢完了,大概也就让她跑了二十几趟。幸子眨着眼望着擦乾净的桌子,然後再次回到厨房,因为除了客厅有空瓶子外厨房也有,所以依旧是重覆着同样的动作,幸子一边流着汗一边默默的一点一滴的收拾着。
「啊!」
突然一个转身没注意到脚边,就这样被桌脚绊倒,小小的身子往前扑去,双手抱着的瓶子跟着飞了出去,落在稍远的地方外还多滚了几圈。
「呜……..」她皱着眉头忍痛的爬起,回头一看左脚的小指指甲默默的渗着血。
一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然後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边,一手翻起柜子的抽屉。没多久就拿出了简易绷带,什麽药都没擦,就这样蹲下身的在上头缠了几圈後紧紧的打结作结束。等确定不会掉了,她就默默的起身往前走去,把刚刚弄掉的瓶子捡回来收好。
瓶子收完後她沿着墙壁寻找某样东西,脚上的伤让她步伐缓慢。一直快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她才找到她要的。
她两手拿起一个
', ' ')('高度不高的小凳子,然後慢慢走回厨房的放在洗碗槽前,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站好後,伸手刚刚好够得到水龙头开关。她卷起袖子开始清洗洗碗槽中的碗盘,中途因为衣服一直滑落的关系,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全部清洗结束。
当她伸手把水关好後,她抬头望向时钟。
11:08
她有些慌张的把凳子靠墙放好,然後匆匆回到自己之前睡的那间房间,才刚关上自己的房门,耳边就响起家门被打开的声音。正爬上床坐好没多久,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外表看似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探头进来一望见幸子,就脸笑肉不笑的开口。
「你母亲呢?」
「……工作。」幸子双手紧抓着被子回望他。
「哼~是吗…」对方听着眼神稍稍瞥向一边,有些危险的笑着。
「午餐放在厨房的桌上,我去找你爸爸~」一说完对方门也不关就这样直接离开了。
幸子望着门口,也没有马上下床出去,就只是坐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多久楼梯传来脚步声及两名男子的欢笑声,一直到听到家门两次声响後才下床。她站在门後望着外面,一名男子一副淡然的样子望着桌上的食物。
「沙纪,出来。」
幸子有些退缩,但仍就慢慢的走了出去,然後站在桌子边等着。对方也没望着她就一手撕开包装的对她说话,语气丝毫不带感情。
「你怎麽没去帮叔叔开门?」
「……」幸子低着头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讲话啊。」
「呜….对..对不起…」
对方停下手边的动作望着她。
「还有,那是什麽?」
幸子抿着嘴望着对方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摊淡黄色的液体。
心里顿时害怕了起来,那摊应该是自己跌倒时从落出去的瓶子洒出来的,收好瓶子她就忘了要去擦地板。她战战兢兢的回头望着自己的父亲,还没完全对上眼身体就先受到冲击,幸子小小的身子往一旁用力的摔在地上。
「都几岁了这种事都做不好。」恶狠狠的声音在背後响起,幸子一脸吃痛却不敢出声。
她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不敢作过多的反应就这样暂时成趴地的动作,而男子也不理他,往家门的方向望去。
「切!久美子又出去了。」
随便哪了几样东西,没多久他就转身离开,一步两步的往楼上走去。
厨房回到宁静後,幸子起身去拿抹布,趴在地上把水滩处理掉。直到痕迹都消失了她才去桌上看有什麽东西可以吃。
过於安静的家,她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但与其说她习惯,不如说是她一直以为这样是正常的。因为就她有印象开始,她的生活就是这样。
父亲,基本上只要在家就是一直在二楼,除非吃东西不然是不会下来。所以跟她对话的次数非常少,可说是几乎没有,除非像刚才发现她出错,不然应该拿完东西後就会离开。下午大约三点多的时候,父亲会出门,直到隔天早上六七点才会回家。只知道是工作,但内容是什麽她不清楚。
而且父亲每次回家,大多都会带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回来。有时是一个人,有时会一大群人一起。而刚刚进她房间的人就是其中一个同事,幸子猜想应该是父亲请他买午餐,但没去开门的原因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着急的回到房间则纯粹是因为,她觉得父亲差不多要下楼的关系。虽然开门的不是父亲让她稍微愣住了一下,但因为她看过对方,所以才平淡的回答他的问题。
母亲则是跟父亲的时间颠倒,早上就会出门,到下午某段时间点就会回到家带幸子出门。她从小就被母亲这样带着出去,说是为了能有母女两个人机会的时间,所以尽管母亲工作换了,仍旧会在下午的这个时段带她出门。
大约两个小时的外出结束後,回到家稍微整理一下母亲就再次出门,一直到晚上才会回家。这之後的时间在家里也是偶尔才会跟幸子讲话,不然基本上衣回到家就是一直待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夫妻之间若不是其中一个时间有变动,不然就只有在假日才会跟对方聊上几句。夫妻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很好,但也没有很差。至少在幸子眼中,他们之间不过就只是话少了一些。不过,母亲最近连假日都照着平日工作的时间出门,这倒是惹的父亲有些不高兴。
父母爱她吗?幸子认为是的。
父亲的体罚,让她觉得是因为自己作错了,所以必须受到『正当』的教育。而对於母亲的时段性的关心,则是解释为因为母亲工作很忙,所以愿意找时间跟她说话就不错了,至少母亲还会对她微笑。
他们爱着她的方式虽然有些距离、有些冷淡严苛,但幸子依旧因『被接受着』而感到满足。
每天整理家里的大小事让她觉得,至少在这个家,她还是被需要的。
幸子默默的吃完午餐收拾整理一
', ' ')('下後就回房间,虽然没什麽东西,但她仍旧比较喜欢这个只有自己的空间,毕竟不需要压抑什麽,虽然有外出「散步」的时间,但却是自己的房间比较有自由的感觉。
她缓缓爬上床,伸手翻着毯子。
一掀开,一个小小的布偶无声的落在一旁。
幸子开心的捡起後就这样紧抓着布偶,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房间,有时发呆,有时玩着布偶的默默等着时间过去。
下午三点多,母亲从工作的场所回到家,为的只有对幸子来说的例行事,那就是带幸子出门散步。
嘴巴上说是散步,但几次下来幸子发现『散步』的最後,母亲一定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聊天。母亲曾跟她说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要她以後要好好跟对方打招呼。虽然幸子不讨厌这个人,但凭感觉,与其说对方不喜欢她不如说是对她没兴趣,所以谈话的时候,总是会把母亲拉走留她一个人站在路边。
原本就不会乱走的她,就这样站在原地默默的等着母亲的归来,而这段等待的时间,刚好就让她有了跟外面的人接触的机会。
「嗯?这不是沙纪吗?」
幸子听到有人叫她,转头一望发现是住在隔壁的阿姨。
「…阿姨好。」幸子轻轻敬礼答话。
「怎麽一个人站在这里呢?」对方微笑的站在她面前。
「………」
「你父母亲呢?」
「………」
嗯,幸子大多就只打招呼,接下来对方问了什麽,她都只是默默的望着,偶尔就点头摇头回应。
有耐性的人就会一直试着跟她说话,不然大多都会觉得幸子太过冷淡的离去,而幸子就会站在这里一直等到母亲回来才会离开,所以就算她不常出门,附近的人也全都认识她。
等母亲回来了就会直接回家,这个时候通常父亲已经不在家了,稍稍休息解决晚餐,母亲又会再次出门工作,然後又再次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在空空的房子里也不知道要作什麽,所以晚上幸子通常在梳洗後就会直接上床休息。一方面是没事,一方面是希望早晨能快点来到。因为夜晚什麽都不能作就只能躺着,这总让她觉得家里异常寒冷。
起床,收拾清理家里,午餐,发呆,出门散步,梳洗,晚餐,休息。
每天都是如此单调,但幸子也觉得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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