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沉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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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ERONE

盘古之心内

“是你吗,弹琴的?”

美妙动听的琴声传来,但其中却好似蕴藏着无限的苍凉……

“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呵……”

楼澈睁开眼,看见的却还是一片漆黑。

哼,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醒与睡又有什么区别?

他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右腿屈膝,胳膊很自然地搭在膝盖上,左手捶地喊了起来:

“喂,弹琴的,这个地方我早就待腻了,你还不赶快接本大爷出来!!”

楼澈知道外面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他还是固执地喊着。原本白皙的手指,因捶地时用力过大而变得红肿,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你还有心情弹什么琴呀~~你偷喝本大爷的熏风还没还呢;你在葭萌关对我下这么重的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说好了为魔族争得公平之后,我要当你的亲魔大使的,你倒好,回到魔界以后一年才来看一次我……”

楼澈低下头,眼神暗淡了下来,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他轻声低语着,仿佛絮絮诉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弹琴的,本大爷不想呆在这里了,真的是呆够了,因为……”

他抬起头,眼里露出无尽的哀伤,掌心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染红了一片心伤:

“……我想你了……”

突然,一束强光将整个盘古之心照耀得亮如白昼。

因为在黑暗中实在是呆得太久了,楼澈的眼睛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这刹那而来的光明,只得抬手用袖子遮挡住眼前的片刻恍惚……

风呼啸而来,银灰色的发线潇洒地向后飘扬,打乱了淡青色衣服上的丝丝流苏。

“孩子……”沉稳而空灵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啊?”楼澈一惊,慢慢放下手臂,眯着眼勉强向光源处看去。只见银白色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竟出现了一位金黄色头发的仙人。

“喂,老头,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楼澈满脸问号,舒展了一下筋骨,站了起来。那仙人哈哈一笑,面色和蔼又平静:

“呵呵,孩子,这18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可真是苦了你了……我,是天神帝台……”

“你是帝台老头?那你……”楼澈吃惊地把眼睛瞪得很圆,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天神帝台就打断了他的问话: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他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楼澈:

“孩子,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想出去吗?”

…………………………

出去???

流影天殊华丽耀眼的七彩道路……雨苍山上翻滚的片片云海……

出去……

熏风午原上翠绿无际的牧草……月陵渊千年不化的寒冰……

出去!!!

飘逸紫色卷发……他的笑、他的痛、他的琴声、他的一切一切……

“当然想……”

“即使……你不再是仙人,也不再享受永生?”

楼澈嘴角向上一翘,话语中充满了冷静:“若此生不能潇洒自由地走一回,是仙人又怎样,永生又意义何在?”

我只想再看一眼你的笑容……

我只想再分担一次你的痛楚……

我只想再听一遍你对我许下的承诺……

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也想陪你再喝一杯酒……

弹琴的,如果没有我,你一人独酌,是否…会寂寞?

盘古之心外

紫色的卷发凌乱的搭在肩上,灵动的指尖轻轻拨弦,化为凄美的乐曲。

紫丞双目紧闭,眉头微皱,仿佛沉睡于残酷的梦魇……

…………………………

“弹琴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下你不管的!!”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执拗……

…………………………

“哈哈哈哈~~~弹琴的!!你可终于知道本大爷的好处了!!知音!知己!好像比朋友还要来的动听啊!”他嘴角绽放最美丽的笑容,衬着神山与休的绿色仙境,形成一道无与伦比的风景……

…………………………

“弹琴的,你放心!这盘古之源里说不定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等本大爷哪一天突然不想待了,便会出来的!!”他笑着,那么天真的笑着,眼神里却有着藏不住的哀伤……

…………………………

“楼兄,都18年了,你还不愿意出来吗?你就真的……那么不想见到紫某吗?”

体内的仙气激烈翻滚着,仿佛就要破膛而出。

“楼兄,我始终控制不了你的仙气,它连带着我对你的思念在体内不安的骚动着。我想……它也和我一样期待着与你重逢吧……”

琴声愈奏愈激,悲伤如千军万马奔驰而来,狠狠地压在紫丞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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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使他透不过气。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拨动着,将情绪化为音符,伴着汹涌的悲伤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高亢……

盘古之心内

“弹琴的?”楼澈被法阵包围着,周身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却忽听盘古之心外激烈的琴声,不由的心波不宁,无法集中精力。

“平稳住你的气息,否则,你会受重伤的……”帝台的声音传入法阵,楼澈紧紧抿着嘴,试图将魔气归入丹田,但外面的琴声却一遍又一遍地打乱他的心绪,他根本静不下来!!

弹琴的,你怎么了?

弹琴的,我从没听你弹过这么激烈的曲子……

弹琴的,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出来了!这就出来了!!

弹琴的??!!

弦断之声在静谧的空间里犹如裂帛般惊响,楼澈心中一紧,一口鲜血涌上喉咙,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只看见紫色的身影飞奔过来,耳中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楼兄???!!!”

弹琴的,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楼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闭上双眼,让黑暗吞没了一切…………

魔界紫丞房内

“楼兄,届时我一定会双手奉上熏风,与君同醉。”

“我……我紫丞是何其有幸,能有你如此知己…”

“今日之言,紫丞若有一日或忘,便任君处置。”

……………………

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楼澈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黄昏的余晖透过窗枢照进屋来,在淡黄色的阳光中,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和谐而美好。

阳光温柔地抚过他紫色的卷发,照在他沉睡着的精致面容上。楼澈看着这个头枕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可人儿,心弦微荡,不禁看痴了……

他用目光一点一点勾画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密而长的睫毛低垂,轻轻跳跃着,仿佛在做什么好梦……

等等……

楼澈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眼眶……

这家伙,到底是几夜没睡了,难道是…为我…熬出了黑眼圈?

心疼油然而生,楼澈更轻柔地抚过紫丞的黑眼圈……

但这时……紫丞突然睁开了眼睛!!

楼澈的手指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甚是尴尬。

淡紫色的眼睛散发出紫罗兰般的光芒,紫丞望着楼澈尴尬的表情和绯红的面颊,心中暗暗发笑,却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凝固的气氛。两人就这样彼此对望着,窗外的夕阳染红了云朵,营造了一片淡粉色的世界……

半晌……

“嗯……呃……”紫丞“呼”的站起身来,不自然地打破了这片平静,“那个……楼兄,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依旧温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他的手轻轻覆上楼澈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微微握了一下,像是给他一个温暖的安慰,然后转身走到桌旁,端起茶壶给楼澈倒水。

“啊啊啊,弹琴的,你不用这么客气吧。”楼澈缓过神来,动作轻盈地跳下床,“倒水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他的笑容略带一点温馨,伸手想要接过紫丞手中的茶杯……

“啊……”“哐啷……”紫丞眉头轻皱,好像是触到什么痛处,手一抖,茶杯掉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楼澈一惊,没有想要躲开脚边飞溅的滚烫茶水的意思,却一把抓住紫丞的手,神色慌张:“弹琴的,你怎么样?让我看一看……”暗红色的血痂布满每一个指肚,触目惊心……

……………………

胸中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紫丞压制不住体内紊乱的仙气,终于咳出一口鲜血。手指拨弄着的琴弦,也因真气走逆用力过度“嘣”地一声断裂了,在紫丞的手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鲜血顺着掌心流下来,心口是钻心的疼痛。“楼兄……”刺眼的红色映衬着他惨淡凄美的笑容,“这就是所谓的‘弦断为知音’吗?”

……………………

“没…没什么。”紫丞转头躲避楼澈的目光,轻轻挣脱他的手掌,有些慌乱:“呃……楼兄你好生休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快步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轻轻微笑,“不知紫某

今天是否有荣幸,邀请楼兄共饮熏风呢?”

楼澈一听到“熏风”这两个字,顿时两眼发光,笑道:“弹琴的,算你识相,还没忘记当年的承诺。有好酒相伴,本仙人自然是奉陪到底了!!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手上的伤……”

“那我们今晚……屋顶上见。”紫丞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喂喂,弹琴的,你还没回答本仙人的问题呢!!”楼澈气鼓鼓地冲出房间,却与琴瑚和鹰涯打了个照面。

“嘿嘿,笨鹰涯,你看我的车马芝是不是很厉害呀~~”琴瑚一脸骄傲地绕着楼澈转了一圈,“……怪仙人又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呢~~”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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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涯对琴瑚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得岔开话题,“楼澈,这里是魔界,王目前有要事在身,嘱托我和琴瑚带你随便转转……”

“独眼的、小姑娘,你们一定知道弹琴的手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是吗?”

“这……嗯。”

“那我们边走边说,边走边说呀……”说着,楼澈就拉着他们往前走……

“等等,不能走这边……”楼澈停下脚步,满脸疑问地望着尴尬地拉着他袖子往回扯的鹰涯,而鹰涯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一句话……

琴瑚看着两个大男人的表情,“噗”地笑出声来,上气不接下气:“那里是…哈哈哈…泠泉溪,是…哈哈…女生沐浴的地方……”笑抽倒地……

“…………”楼澈涨红了脸,无语凝噎呀……

[本帖最后由纳兰筱于2009-8-2618:38编辑]

本主题由猫猫KO于2009-11-2323:09限时高亮收藏分享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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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09-8-1622:35|只看该作者CHAPTERTWO

夜晚,耀眼的星星早已挂上夜幕,皎洁的月洒下银白色的月光,柔和的笼罩着夜晚的魔界。

……………………

“怪仙人,自从你走了以后,少主每晚都独自一人出去,很晚才回来……”琴瑚的眼里满是伤感,“但他总是企图掩饰此事,第二天早上,便恢复到以前那种冷静、睿智的状态。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吧……”

“我和琴瑚都很担心王的安危,于是我们便悄悄跟过去几次。”鹰涯一直望着天边的云,思绪也随之飘到好远好远,“王每晚都在月陵渊弹琴,他无法控制他体内那原本属于你的仙气,他越是想念你,真气就越是紊乱,所以夜夜断弦夜夜伤……”

“少主琴上的琴弦都全部换了好几遍了,我们知道他对你的思念,但他在我们面前只字不提。我们也想替他分担一些痛楚,但是少主他隐藏得太深了……”琴瑚哀伤的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楼澈,“怪仙人,只有你了,从始至终能让少主推心置腹的,就只有你了……”

“……多么庆幸呀,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能再一次看到少主真正开心的笑容了……”

……………………

弹琴的,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感隐藏得那么深呢?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觉得冷就说冷啊!觉得难受就说很难受啊!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为了让别人安心的表情,都让本仙人看得难受的紧!

楼澈躺在屋顶上,紧闭双眼,任晚风吹乱他银灰色的发丝……

那现在,我出来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寂寞了呢?你手上的伤就会好了吧……

……………………

“怪仙人,只有你了,从始至终能让少主推心置腹的,就只有你了……”

……………………

推心……置腹吗?

……………………

“楼澈,为何你要帮我这么多?对我如此好?自从与你相识之后,我对你总是处处设防,猜测估量你一举一动的用心,甚至将你一起算计进去……”

“可是你对我却始终如一、真心相待……”

“葭萌关的逼战你不以为意,雨苍山的误解你亦一笑置之,而后种种的危难,你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我族的存亡你亦同我,将它深深的放在心上……”

“我……我紫丞是何其有幸,能有你如此知己……”

“呵,楼兄……我到今日才发现,原来极欲建立神、仙、人、魔平等的自己,才是最在意这之间隔阂的人。但今日既得楼兄此一知音,也许今后我也可以试着放开心胸,以不同的想法去看这个世界。”

……………………

弹琴的,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不会了……

然而,你的伤、你的痛还有你的等待,要我如何来还?

“紫某让楼兄等待多时了吗?”人还未见,酒香与熟悉的声音却已传来。

楼澈从漫长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精神一振,猛然坐起,两眼放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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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一坛熏风,还未品尝就已经垂涎三尺了。熏风在紫丞手里来回摇晃着,忽然间,就被亮紫色的华丽衣装挡在了身后。楼澈撅嘴,还没来得

及嗔怪紫丞吊他胃口,那柔顺的紫色卷发就已垂到了他的面前,眼前是被无比放大了以后的精致面容,嘴角微翘,带有一丝嘲弄……

“楼兄,难道熏风比我好看么——你一直盯着它,都不肯赏脸看我一眼……”

“啊……我哪有……”这么近的距离让楼澈有些慌乱。看着他从面颊一直绯红到耳根,紫丞哑然失笑,却不知为何更想捉弄他一下。

于是呼吸与呼吸开始交错,清凉的夜也变得有些燥热。紫丞与楼澈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夜静得让楼澈可以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

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呢?

所有的秘密仿佛马上就要被拆穿,该怎么隐藏我对你的情感呢?

弹琴的,你要我怎么压制住这脱口而出的思念呢?

弹琴的,我…喜欢你呀……

……………………

但就在这一刻、就在他们之间相隔5厘米(古代没有这样的计量单位,我先进~~被PIA飞……)的地方,紫丞却停下了,脸色凝重……

“楼兄,我为何感觉不到你的气?”紫丞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心。

“啊,弹琴的,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已经是个真真正正的人了……”楼澈松了口气,趁机夺过熏风,慢品一口,缓缓道来,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

“好,好一个潇洒自由的仙人。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帝台依旧认真地看着楼澈,等待着他的最终答复。

楼澈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哈哈一笑反问帝台:“我说帝台老头呀,你不是也觉得你在人间的这短暂数十载,好过在此受困千年吗?”坚定的眼神传入帝台心里,帝台不禁赞叹这个仙人,有着与其他神仙不一样的

执着。

“那么,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布阵让你出去……”他轻轻一抬手,金色的光芒便将楼澈包围在里面,“这18年我脱离了棋盘,元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要将你身上残留的清气和盘古的浊气一并吸出,这样你就和盘古再无瓜葛了……”

“可是…这里的浊气怎么办呀?”

“别担心,有我的纯清气在这压制着,它就不会为祸人间……”帝台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再说,盘古之心现在已无生命迹象,我也不必背负这么多的不忍了。”

“老头,那你…要在这里受困千年吗?”楼澈有些不忍心,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撒手走掉,留天神帝台一人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哈哈,孩子,你放心,我只要施法压制住这儿的浊气,就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也就可以安心地转世重生了……”

“转世…重生?”

“是呀。”帝台点了点头,郑重地告诫楼澈,“孩子,你要记住,你的身体已经受过纯仙气、纯魔气和仙魔之气共存的各种环境,此次全部除去之后,恐怕是再也经受不了任何一种真气的摧残了,否则,将有生命之忧呀……”

“嗯,帝台老头,我记住了……”

楼澈被法阵包围,周身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听着盘古之心外的阵阵琴声,集中精力将魔气运入了丹田……

……………………

连给楼澈输仙气这一点儿希望都破灭了……

紫丞眼神黯淡,慢慢放开紧握住楼澈的那只手,体内的仙气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楼兄,你…不后悔吗?或者不是指这件事……你替我在盘古之心受困18年,你也不会后悔吗?”紫丞努力让自己平静,一边不动声色地问着楼澈,另一只手却在与仙气做抵抗,狠命地抓住房顶上的瓦砾,指节

由于太过用力而变得颜色惨白。

晚风吹起两人的发丝,楼澈淡定地看着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嘴边带着淡定的笑容,一反常态:“后不后悔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现在完好无损的在这里了……”

我现在在你身边了,什么黑暗、过去,我就都忘记了,只要能陪着你就好了……

体内的仙气瞬息平定……

澈,我是不是很自私?一直以来,我都想让你回到我身边,但我没想到,这会让你付出这么重的代价……有些泪水湿润了紫丞的眼眶。

不要再离开我了,只要你在这里什么都足够了……

“那楼兄,我们今晚不醉不归!!”紫丞仰头灌进一口熏风,阻止眼泪流下来。呵,这泪水是重逢后的欣喜,还是一切又回归从前后的感动?

“好呀,弹琴的,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喝醉,谁输了就要答应另一个人做一件事,怎么样?”楼澈眼里闪烁着孩童般的天真,自信一如往常。

“那紫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干为敬。”

“哈哈,你可要小心啦,楼大爷我可是千杯不醉呀~~”

觥筹交错,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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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与琴声回荡在夜空中,连皎洁的月也为之陶醉……

几个时辰后……

酒不醉人人自醉,楼澈将最后一口酒吞下肚,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弹琴的,我以前从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滋味,总是把千杯不醉当作骄傲。”他顿了顿,话语有些含糊,显然是醉了,却还固执逞强,“但今天,

我突然很想醉一回呢……”

说罢,他闭上双眼,任自己潇洒地向后躺倒,银灰色的发丝飘扬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没有接触到清凉的瓦片,却散落在亮紫色的华丽衣装上……

就这样,他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我在这里呢,澈…你就安心的醉吧……”

温柔的笑容轻轻吻上那充满酒香的双唇,细细品尝着他每一寸优美的唇形……

双唇相触时,楼澈在紫丞怀中的微微颤栗了一下,霎时清醒。

我…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楼澈的脸发烧似的变得滚烫。

还是,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这真的是梦,我倒是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他没有反抗,只是任紫丞吻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抱住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没有被拒绝的欣喜安抚了紫丞不安的心跳,他感觉到了那双手臂里蕴藏的深深渴望,于是便向更深处试探,用舌尖轻轻叩开了楼澈的牙关。他们交织着、缠绵着,吮吸唇齿间的芳香、咬磨思念的味道,直到东方

已开始泛白,星星都为此沉醉、坠落……

俩颗忐忑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各自的心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原来…醉人的不只只有熏风呀…………

[本帖最后由纳兰筱于2009-8-2523:2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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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09-8-1900:00|只看该作者怎么没人理我呀,人家第一次写文容易吗(捏手绢、抹眼泪中)……

关键是我实在是太亲妈了,见到这两只团聚了就忍不住多罗嗦了一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开头不引人入胜了?

好,我决定啦~~~

你、你们要是不鼓励一下我,我、我就当后妈,我、我还要开虐!!

(众亲妈【手持菜刀,目露凶光】:小样,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嗯?)

(某小小【蜷缩在墙角,泪光点点】:没、没,我哪敢呀,开玩笑,呵呵,开玩笑呢,别当真哦……)

—————————————————又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CHAPTERTHREE

睡梦中洒进了金色的阳光,楼澈慵懒地睁开双眼,却迎上了窗外刺眼的太阳,瞬间在他的眼睛中留下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楼澈痛苦地揉着双眼,向四周望去:散发着古典韵味的紫檀木案几,青白色的大理石琴台,与多快被翻烂了的竹简书籍堆积在桌角,桌上的笔墨纸砚飘逸出阵阵墨香——这是紫丞的房间。

楼澈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记忆中醉人的酒香袭来,他慌忙看了看自己,知道确认衣服一件不差的穿在自己身上,这才松了口气。

昨天…是梦吧……

可唇齿间分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身上也仿佛还保留着他的体温。

如果是梦,还真有点遗憾呢……

楼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拍拍微昏的脑袋,才想起几个重要的问题。

咦,我昨晚是怎么回到这儿的?

还有,既然这是弹琴的的房间,那弹琴的呢?

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楼澈掀开被子跳下床,直奔门口:“弹琴的?弹琴的?”他伸手正要拉开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阳光洒在紫色卷发上,发出柔和的光芒。

“怎么了,楼兄?”紫丞看着惊慌失措的楼澈,嘴角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难道楼兄…想念紫某了?”

楼澈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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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面容却被紫丞一句戏谑的话羞得通红,沉默也不是、还嘴也不是,秀口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紫丞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拉起楼澈的手,将发愣的他领到桌边,把做好的早点推到他的面前:“楼兄,你一定饿了吧,来,把这些吃了。”他对着他笑,像是在宠溺一个孩子,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昨天你可贪杯了哦,喝到叮咛大醉,还得让我把你抱回来……”

原来…是他抱我回屋的呀……

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楼澈怔怔地看着紫丞,忘记了说话。

“我去议事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办完事后,我就回来陪你,好吗?”紫丞眼里满是疼惜,向前一步靠近他。

“弹琴的?”

紫丞将双手搭在楼澈肩膀上,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微笑着走出房间,留下楼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天啊,看来昨晚的事情是真的……

楼澈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由青变白,又由白变得涨红。

啊啊啊,那时候我竟然抱住他了!!

那…那岂不是很丢脸……

我、我、我该怎么办呀?

楼澈越想越尴尬,最后索性痛苦地低吼一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羞得无地自容。

……………………

不知过了多久,洁白的云朵透过精致的木雕窗枢映入楼澈的眼帘,平抚了他燥热的心情。

湛蓝的天空上耀眼的骄阳,风轻拂晚秋就已早早绽放的白梅送来点点清香,还有窗外潺潺的流水声穿过耳膜,直达人心……

“我们…做到了吗?”楼澈慢慢展露出满足的笑容,“嘿,弹琴的,魔界真的像人间一样美好了呢!你要怎么感谢我呀!!”他自言自语着走下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大理石琴台边。

修长的手指与那散发着幽幽檀香的紫檀木古琴轻轻相触,冰凉的触感传来亘古的哀伤,胸口有些隐隐作痛。楼澈慢慢抚过琴面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擦去残留的血迹,手指停留在毫无光泽的琴弦上。

这琴…有些时日没有擦拭过了……

怎么会呢?弹琴的明明很爱惜他的琴的……

楼澈默默凝视了古琴好久,手指微微用力,拨动了琴弦。

“咚……”沉重的音符狠狠地砸在楼澈心上,一时间痛得他透不过气。

这琴声怎么也没以前轻巧了呢……

他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又忽的站起来向门外跑去,脸上藏着忍不住的笑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一个月后

“楼兄……”推开楼澈的房门,空气中的灰尘簌簌落下,撒满本就满是灰尘的案几,“这一个月,你到底天天去哪里了?”紫丞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空的。

习惯性的走到桌前,展开微微曲卷着的纸条,于是便看见了那令人再熟悉不过的不羁草书:“弹琴的,我今天有事,就不回来吃饭了,哈哈,你可不要想本大爷哦!!”

依旧轻松的语调,却不知情的每天重复着对另一个人的伤害。紫丞从袖中慢慢取出一沓泛黄的纸片,深怕不小心会折卷了这份牵挂。一张一张,细细翻阅起来……

“弹琴的,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准备接受本大爷给你的惊喜吧!!”

“弹琴的,你们魔界真是美丽的紧呢,我都流连忘返了,不回来了啊!!”

“弹琴的,本仙人今天才发现我真是无所不能呀,看来我得开发一下我的潜力了,哈哈!!”

……………………

紫丞将今天的纸条一并收好,轻轻叹息。

紫某宁愿不要什么惊喜,也想多陪你一会儿,而不是每天只能在晚上你归来后,凝视你熟睡且略带疲倦的面容……

突然,破空的声音穿过窗枢落在紫丞肩上,屋内灰尘四起,模糊了房内的摆设。

“青锋?”紫丞对于青锋的突然到来大为惊奇,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嗯,我马上就去议事厅。”他留恋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转头绝尘而去。

议事厅

“少主,这次我们的敌人太可怕了,能在一天之内就将天界打到无力还手,我们的胜算不大呀。”琴瑚有些担心地紧紧攥着紫丞的袖子,但又充满希望的看着他,她知道她的少主是无所不能、机智过人的,一定会有办法。

“王,听说这次与仙、魔两界作对的,竟是人界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帮派,他们如果没有一个厉害的人物作支持,恐怕也没这个胆量与仙、魔两界抗衡。王,我们必须查出来他们的幕后黑手是谁。还有一个问题…”鹰涯眼睛里充满疑惑,“…人间的帮派,为什么不先平定人间乱世,而选择与我们交战呢?”紫丞点头,暗赞鹰涯分析问题的能力比以前进步不少。

“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魔界,并且随时都有可能突袭。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打探到他们的情况,以做好应战准备。”冰冷的面容带着异常冷静的语调,宵明的伤经过多年的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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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接近痊愈了,但面色还是略微有些苍白。

“嗯,首辅说得对,那么打探敌情这件事就要麻烦你了。”

“是,王。”宵明单腿跪地领命,站起身来刚要走出议事厅,一个声音却慌忙叫住了他:“宵明!”这个声音有种牵制的力量,宵明停下脚步,望着正要说话的鹰涯,脸上却不带有任何表情。

“…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去探听消息,但你如果做了叛徒,即使是为了深入敌军内部,我也决不、决不原谅你!!”有点咬牙切齿,却不小心流露出了关心。鹰涯本就没指望他会答应,但话还是忍不住从嘴边说了出去,只好咬着下嘴唇,等待他报以嘲讽的话语。

“好,我会用正当的方法。”直截了当,宵明低头避过众人惊异的眼光,走出了房间。

“好……”简单明了的话一直回响在鹰涯耳边,连紫丞都很诧异。

“呦呦呦,平时冷得好似冰块一样的首辅,今天有点奇怪呀~~”琴瑚眨着眼睛,坏笑着看着错愣的鹰涯,粉红色的辫子俏皮地一晃一晃。

“好了琴瑚,我们谈正事吧。”紫丞故意岔开话题,给鹰涯一点回神的时间,眉头微皱,略微沉吟了一下,吩咐下命令,“琴瑚、鹰涯,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敌人来袭之前,尽量将魔族中不能加入战斗的魔,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士兵,我会请腾蛇前辈和勾陈前辈来帮忙整顿整顿。”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真的是太少了……

“咿~咧~~少主,琴瑚才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哩。”星星闪烁在琴瑚眼中,她抓着紫丞的袖子摇晃着撒娇,“办完这件事以后,琴瑚和笨鹰涯可不可以也去整顿士兵呀?”

紫丞无奈地笑,心想琴瑚不论过多久还是一样的精神,便点头答应了:“嗯,琴瑚,你要是能在士兵面前表演一下你的蹴鞠技术,那就更好啦。”

“好耶!!”琴瑚一阵欢呼,抱住紫丞的胳膊,“还是少主了解琴瑚,不像某人呀…”琴瑚撅着嘴,望向还在发愣的鹰涯,“…他现在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了解了吧……”

了解一个人谈何容易呢,了解自己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吧……

魔界结界外围

残阳如血,此时已是晚秋。那漫山的、血红的、飘零的、干枯的枫叶被无情的风肆虐地撕扯着,在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呼喊。流水能带走凋零的树叶,却带不走被尘封于心底、不敢触碰的哀伤……绪,你还好吗?

狂风早已吹乱了那柔顺的紫色长发,漂亮的白色羽毛和紫色绸缎在风中瑟瑟发抖。紫丞怀抱着那把紫檀木古琴,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若不是有敌人来袭,紫丞恐怕是再也不想触碰他怀中的琴了。当结伴共行时的快乐与襄江挽歌时的悲痛相融合,再夹杂这十几年来对楼澈的思念,它的每一个音符都会给紫丞重重的一击,让他痛的无法呼吸。但他却无法丢弃这份羁绊,就像他无法割舍那仅存的一段美好时光。

我想…是时候给魔界加固一层结界了……

紫丞凝神屏息运气,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施用仙气增加结界。

突然,一件暗器破空而来直攻紫丞要害。紫丞一惊,猛的收气,双手撑地,一个后翻躲过暗器,稳稳地盘腿坐在了地上,动作与他抚琴时一般幽雅。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温婉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紫丞轻蔑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那个人,缓缓说道:“如果这位公子不是来听琴的,就恕我不招待了。”

“紫丞,我今天来就是要讨回你曾经欠下的血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淡蓝色的衣摆随风飞扬起来,暗棕色的短发张扬地向外翘着,眉头紧蹙,仇恨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蠢蠢欲动,“那个在成都城里被你残忍杀害的修仙士方瑞,你大概已经忘记了吧。哼,你是魔族之王嘛,为了魔族的利益铲除异己,是天经地义,不是吗?”手中的剑越攥越紧,宝剑寒光四射,阴冷之气尽入紫丞眼底。

“方瑞仙士?他利用那些无辜的孩子,还设计盗走了河神的水玉。对于如此奸诈邪恶的人,紫某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紫丞甩手撩弦,抬起头,目光直逼那人,淡紫色的眼眸里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纵使他真的有错,你就这么狠心,连一次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吗?”

“那那些被他利用的孩子们呢?谁又给他们另一次生存的机会了?”

“好!!”蓝衣少年立剑摆好架势,火光已从眼中愤涌而出,“既然你说的那么扪心无愧,我也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他挽剑于面颊旁,剑尖直指紫丞,“我便是修仙士方瑞的儿子——方罹御。我父亲前往成都修仙时,我还尚未出生,待母亲生下我,父亲却早已死在你手里了!!这些年我与娘相依为命、饥寒交迫的日子,今日就让我来向你全数讨还!!”

“那好,紫某只好向方公子讨教讨教了。”紫丞站起身,运起周身仙气,周围的空气发出金黄色耀眼的光芒。

方罹御纵剑跳起,瞬间已刺出虚招数十,剑光反射着血红的夕阳余晖,从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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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紫丞袭来。但剑锋还未触及到那亮紫色缝有洁白羽毛的衣袖,紫丞周身金黄色的仙气就猝然消失。紫丞咳出一口鲜血,想是仙气走岔无力应战,只能勉强以琴撑地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方罹御嘴角向上轻扬:“素问紫魔王自那仙人走后无法控制体内的纯清之气,看来这个传闻果然是真的。今日让我碰见,是老天有眼,助我要回这笔血债吗?”仇恨从唇齿间倾诉而出,他急挽剑花收回虚招,剑尖微颤直直地攻向紫丞的心脏!!

CHAPTERFOUR

楼兄,在剑尖就要穿过我身体的那一刻,我仿佛又看见了你失望的表情。对不起,在没有赢的完全把握之前,我必须为了我的族民活下去。或许我无论多久都无法做到像你一样坦荡,但,原谅我一次好吗?

复杂的眼神闪过淡紫色的眼眸,随即二指伸出,稳稳地夹住了剑身。紫丞不容敌人反应过来,便左手成掌攻向方罹御持剑之手的手腕。方罹御只觉虎口一阵酸麻,竟无法握稳手中的剑,只得任宝剑落入紫丞手中。

夜幕已悄然降临,月色中一切都那么朦胧。忽然,金黄色的光芒霎时将黑夜点燃为白昼,血红的枫叶在金辉的照耀下随风摇摆,闪着点点金光。方罹御慌忙伸手遮挡强光,待回过神来,剑尖已指向他的喉咙。

金光之下,紫色的卷发随风飘扬,他的脸上展露出绝美的笑容:“方公子,失礼了。恐怕是紫某忘了告诉你了,仙气走岔,那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楼澈回来,那纯清之气便与紫丞融为一体,再加上楼澈的稍加指点,紫丞目前对仙术已经能运用自如了,“放心吧,方公子,紫某是不会伤害你的。”他傲气凌人,智慧(狡诈?)的光芒闪现在眼中,“方公子只需告诉紫某,是谁指使你来的便可。”

“哼,想不到魔界之王是个只会耍手段,不敢与人正面交锋的胆小鬼呀。”生命在别人掌中,却还能临危不乱,甚至使出激将法,这个男子不禁让紫丞刮目相看。“若紫魔王不肯赏脸与在下堂堂正正地比试一番,”方罹御面带冷笑,竟伸出手轻轻拨开了指向自己的长剑,“…那怎能让敌人心服口服,也让自己的子民心服口服呢?”

紫丞心中诧异,面上却笑容不改。睫毛微垂,心中的信念渐渐坚定:或许,我是该用堂堂正正的方式,来得到我需要的东西了。他顺势收手,潇洒地将剑抛还给方罹御,幻化出古琴,右手微抬:“那么…方公子,请。”

方罹御冷笑一声跳起接剑,脚尖刚触及地面,就听见魔音几缕穿透耳膜向他袭来。他暗叹魔王功力果然名不虚传,心中的警惕便增加了一分,还未站稳就轻点地面,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只听几声巨响,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已在前方、左方、右方巍巍立起三面冰墙,散发着隐隐寒气。

紫丞抱琴旋转跳起,洁白的羽毛衣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三个梭形冰晶从琴声中幻化而出,分别向着方罹御的面门、上盘、下盘疾驰飞去。紫丞料定对手一定能躲开这次攻击,便右手扫弦,第四块冰晶射出,在空中回旋转弯,竟向方罹御的后背进攻,企图将他逼入他前方的冰墙之内,也好擒回审问。

此次攻击来得太快,待方罹御反应过来,三枚冰晶已经近在咫尺。他慌忙仰身,冰晶擦过他的鼻尖,打在他身后的枫树树干上,瞬时凹陷出一个洞。右手宝剑自下而上一勾一档,弹开了两枚冰晶,却因硬挡下来的冰晶力道太大,手一颤,“当啷”一声,武器竟掉在了地上。后方的冰晶破空而来,方罹御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向前跳入紫丞的圈套。他双脚点地刚想跳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却推着他迎向了那块冰晶!!

晶莹的冰晶穿胸而过,被染成了刺眼的鲜红。阴冷的冰墙霎时溅满了鲜血,在金色的光芒下绽放着冷艳的凄美。

“怎么会??!!”紫丞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剑,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什么谨慎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猛地收回法阵,冲过去抱住倒下的方罹御,抓住他的手给他灌输仙气:“为什么?为什么?方公子,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为什么会这么痛?告诉我答案呀!!

暖暖的仙气送入体内,解封了前世的记忆。方罹御艰难地伸出手,用手指勾画着紫丞的轮廓,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皇兄……”他咧开嘴开心地笑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皇…兄,我是…绪呀……”

晴天霹雳,紫丞坚固的心墙一下子就被击垮,眼泪不停在流,全身不停在抖,他手足无策,只能抱紧他、再抱紧一点,一刻不停地给刘绪输送着仙气,原来淡紫色的眼眸开始泛红,声音在颤抖:“绪…你别说话了,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一定会的!!”

刘绪笑得惨然,摇了摇头:“皇兄…没用了,其实…能、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别过头去,望着浓浓月色,“我只是、只是恨苍天,为何…如此捉弄你我。”风吹枫叶飘,世界一片血红。“如果…来世我们还是敌对,”刘绪眼神里透出一股倔强,“…那、那我宁愿没有来世……”

“不,不,绪,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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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乱说!!”紫发凌乱地飘在空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紫丞突然笑了,很温柔的笑了,眼里闪烁着柔和的光:“绪,来世等我,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把你从小缺少的爱都补给你,答应我,答应我……”

两只手从空中击掌、紧握,刘绪点了点头,笑得凄然:“好,兄长…我们、我们一言为定。”微弱的击掌之声还回响在耳边,他的体温还在他手中不曾散去,刘绪的手却突然无力,从紫丞手中垂直滑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凄美的月光笼罩着大地,寒风一阵阵吹入骨髓,冰冻了心灵。紫丞失了魂儿似的呆坐在原地,眼珠开始发黑,像深不可测的无底洞。一层薄雾渐渐覆盖住了他的眼眸,他在自责的黑洞里越陷越深……

“弹琴的!!”楼澈从后山便感应到紫丞波动不安的仙气,但由于他的功力尽失,却也无法知晓其具体方位。情急之下,只得满魔界乱窜,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弹琴的??”他望着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失魂落魄的紫丞,心痛随着心跳一下一下深入骨髓。

“哈哈哈,好一场感人的兄弟情深呀!!”天外忽然传来洪亮的声音,在上空不停地回响、回荡。“可恶!!你是谁?”楼澈双手捂住耳朵,却还是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声波,痛得跪倒在地,仰天大喊。

“哎呦,楼澈仙人你竟然回来啦,哈哈哈,看来我又有好戏看啦。”可恶,可恶,我竟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楼澈艰难地站起身,以手指天:“你是谁?是你把弹琴的弄成这样的?可恶!有种你下来和本大爷单挑呀!!”

“就是我——烬阎,你又能把我怎样?”月光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人的轮廓,赤红的瞳孔,赤红的头发披肩,一缕发丝从额前垂下,遮住了一只眼睛,嘴边带有轻蔑地笑容,“是我从小激化方罹御,哦不,准确的说是刘绪对紫丞的仇恨,教唆他建立帮派报仇;是我施用计谋让紫丞亲手杀了刘绪;是我让他陷入自责之中不能自拔;是我要替白莹报仇,所以要除去仙、魔两界,可惜呀,这么赤裸裸的事实,紫丞恐怕是听不到了吧。”他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已经完全崩溃了的紫丞,像是在嘲笑一个无法自知的木偶。

“刘绪……白莹……”听他这么一说,楼澈顿时明白大半,他火冒三丈,幻化出大笔就向烬阎砸去。在敌人毫不反抗的情况之下,大笔携带者楼澈仅剩的最大法力攻向烬阎,但刚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开,无力地落在地上。“可恶!!怎么会!!”

“哈哈哈哈,楼仙人,我有刀枪不入的护体神功,你想碰我,恐怕…都没可能呢~~”血红的头发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飘舞着,楼澈耗尽了法力,瘫坐在地上,想攻击却无能为力,恨得直捶地面。“我现在如果想杀你们真是易如反掌,不过呢…”烬阎张开双手启动法阵,整个人渐渐透明,最后只剩下茫茫的月色,“…我想让紫丞好好享受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呢,哈哈哈哈……”

声音渐渐飘远,只剩下月光下的枫树林,和两个心情各异的失落灵魂……

楼澈以笔支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向紫丞。紫色的身影在风中颤栗,双眼无助而空洞地盯着楼澈走来的方向,但目光却仿佛穿过了楼澈,向黑暗处蔓延。“弹琴的?”楼澈心痛着轻轻呼唤。紫丞慢慢转过头来望着楼澈的面容,眼中大雾弥漫了整个世界:“楼兄,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让我一个人……

一个人……

……

距离…一瞬间…好远…好远……

紫丞房内

朦胧中睁开双眼,世界已分不清黑夜白昼。紫色的发丝散落在桌上,全身微微颤抖着,空洞的眼睛不自觉流着泪,打湿了桌台,滴落在地面上,痛击了所有人的心。

“少主少主,琴瑚求你了,你出来吧,好吗?”幼稚的女声略带哭腔,在紧锁的门外不停叩门,“少主,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琴瑚把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出来吃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恢复了意识。琴瑚…吗?“琴瑚,你不用管我,去吃饭吧。我只是想把事情想清楚,待我想明白,自会出来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但说话的人却无法控制住自己,全身剧烈地抖动着。

一声沉重的叹息:“走吧琴瑚,我想王不久便会出来的,现在就让王好好休息吧。”脚步声起,啜泣声渐渐远去……

鹰涯应该已经带琴瑚走了吧……紫丞勉强坐起身,还未坐稳,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握紧住一直抓在手中的木条,慌乱地拼凑起来。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摔碎了玉质的茶壶,手忙脚乱之中,木条承受不住紫丞的握力,竟清脆地断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房间刹时间恢复安静。

紫丞不知所措地望着手中断掉的木鸢骨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

“皇兄你可知道……你的寿辰原本大家都准备了礼物的…我……我也亲自做了一只木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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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照之前皇兄教我的方法……可是那礼物……却在你离开的那日被我摔坏了……后来……我想修好它……却一直修不好……我又不想假手他人……只好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皇兄回来之前修好就好了…如今…就差一点点了……”

“这些日子与皇兄在一起行动的路上…我终于想起…那木鸢缺的是什么……”

“皇兄……我终于可以把它送给你了……”

……………………

紫丞撑桌站起,看着这三天三夜发疯似的赶工,堆积在屋中各个角落的大小木鸢,心里的伤疤又一次被触碰,鲜血汩汩不停流下。

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呢?

前世你与琴瑚、鹰涯一同替我赴死,他们都安全回来了,可是绪,你在哪里呢?

我们不再颠沛流离了,我们有了平静的生活,我多么盼望来世能与你再畅快的饮一杯酒,可是、可是我却又亲手杀了你……

你让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呢?

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我自己呢?

“绪……”紫丞嘴角绽放凄美的笑容,慢慢向前迈步:“你看见了吗?皇兄为你做了这么多木鸢,别再跟我赌气了,回来好吗?”晶莹的泪打在手心上,紫丞低头突然看见那折断的木条,瞳孔骤然收缩。他惊慌地扔下木条,慌乱地退步,一直退到墙角边,蹲下蜷缩在那里,不停地发抖。

无论做多少木鸢,绪…你还是死在我手里了……

是我杀了你……

是我亲手杀了你……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紫丞惊慌失措地蜷缩在角落里,一会儿流泪,一会儿颤抖,过了没多久便疲劳过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不知又交替了几次夜昼,一段生涩的琴声将紫丞拉出梦境。这琴声时断时续,忽高忽低,但紫丞早已听出那熟悉的曲调,走进另一片黑暗的回忆之中……

……………………

“楼兄,我已照当时的约定后来又去要了一壶熏风,只可惜……此刻我却必须一人独酌了”。

“楼兄,我敬你。”

“这酒…只一人独饮,味道倒是变得不如从前了……”

“楼兄,你最爱的熏风,又要被我喝干了。”

“你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所以这次我也相信你,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喝个痛快……”

……………………

不知不觉跟随琴声走到了门前,紫丞伫立在门口,喃喃自语:“澈…是你回来了吗?”他双手用力猛地推开门,月色静静的照在他惶恐的面容上,一抹银丝映入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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